青青悠悠的睁开眼睛,她的脸上满是喜悦。真正踏入修行之道后,她才明白,能修行是多么大的幸运。
在她炼化出第一缕法力开始,她的世界就完全不同了。以前还只是朦朦胧胧的能感受到世界,现在仿佛一下就变得清晰很多。竹叶摩擦的声音,竹枝颤动的声音,风吹过的声音,虫鸣走动的声音,甚至是露水低落的声音,这一切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进入她的耳中。
这一切仿佛是稀松平常,但是在她踏入修行层次后,内心涌出的感动之情让她知道,世界在她的感官中,已经完全不同。
怪不得杂役们总是说;一入修行深似海,从此仙凡两相隔。这种新奇的感觉,作为普通人的凡人是不能领悟的,如果不能领悟,那么凡人和修行者又有什么共鸣点?
进入修行,对青青而言仿佛新生。
就在这时候,张淼的声音忽然传来:“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世界是不是有些不同了。”
青青连忙打断自己的遐思,她看向了张淼,发现张淼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在张淼眼中,她也看到了喜悦之情。这是对她晋升的喜悦。
青青连忙站起来,她刚想说点什么,忽然发现一小团灰烬从她的身上落下。
“这是……”青青愣了愣,她跟在张淼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这是符纸燃烧后的灰烬。张淼也没有瞒着,而是笑着说:“我看你最后关头还差点火候,就画了一张符助你一臂之力。看来我的忙没白帮。”
听见这话,青青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她忽然想起那最后的关头,忽然有一股外力进入她的体内,帮助她完成最后一步,凝出了法力。
难道这个外力,就是张淼画出的符箓?
青青捏住灰烬,灰烬在她的手中逐渐散开。她忽然心中涌出一阵感动,下意识的,她对着张淼就跪了下来,语言略有哽咽的说:“师兄……我……我不知道要如何谢你,这入道之恩,不亚于再造之恩……”
她说着说着,双眼中就含着眼泪,整个人都不能自已。
张淼也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他赶紧扶起青青,笑着说:“你其实也只差临门一脚,我只是稍微帮了一把,用不得如此大礼。”
而青青则是不愿起来,她倔强的说:“不……你不明白,这入道之恩,对我而言代表着什么……”张淼将她扶起,她又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连续两三次后,张淼也随她了。如今她才入道,正是神情激动之时,她愿意跪就跪吧。
张淼的修行一直挺顺利,在入道和修行方面,他倒是没有太多磨难,自然就没有如同青青一样的感觉。
一個学霸轻松考上大学,和一个普通学生勤勉努力,小心翼翼才考上大学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而在这里,能入道修行,对青青而言可比考上大学重要多了。
“师兄,提携之恩没齿难忘,以后您要我干嘛,我就干嘛。若是皱了眉头,稍有怠慢,那我……那我就不是人!”青青咬着牙,对张淼郑重的说道。她的态度非常认真,这让张淼有些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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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青晋升成功的消息就传遍了相熟的杂役。帮张淼耕田的,和张淼、青青认识的杂役都纷纷过来祝贺。青青也笑着一一回应,整个人一下就开朗许多,她笑的阳光,在这一刻,她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十五六岁的姑娘……
对于一个杂役而言,能入门五六年就晋升正式弟子,这已经是非常快的时间。这意味着,青青能有更多的时间用于修行,这样她以后在修行之道上走得更远。
她虽然是弱灵根,但是只要好好经营自己,认真努力修行、赚钱,加上丹药的辅助,说不定也能在有生之年晋升练气后期。不过这还是要看她的机缘,如今说这些,还是有些远了。
晋升正式弟子后,青青就不再是杂役,而按照门规,她必须给师门做贡献。师门给她提供修行的功法和环境,她们这种弟子就必须给师门做贡献。实际上,给师门种竹子几乎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因为师门灵田充足,青青领到了五十亩的灵田。灵田阁的师兄知道她和张淼关系良好,就将给她的灵田放在张淼的灵田旁边,这样就方便她继续打理张淼的灵田。
虽然青青已经独立了,但是她还是选择继续当张淼的小管家。
今天又是初一,张淼和青青交代几句后,就跟着竹马去到了青竹镇。
到了青竹镇,张淼看天色还早,又寻思着吴中堂的毒砂也要去炼制了。于是他转身走向镇西。
镇西是一大片连绵的竹楼建筑。这些竹楼修有凌空栈道,每栋竹楼都有通道连接,而这里的竹楼又修建的极高,当通道互相连接又重重相叠的时候,从地面向着天空看去,天空被通道割裂得破碎不堪,连带阳光都照不进来。
这样的建筑群在青竹镇有两处,一处在镇西,一处在镇东。这些建筑都是隶属于某个家族的。比如说镇西的这片建筑,就是属于陶家的。
陶家的祖上曾经当过青竹镇的镇长,也就是说,这陶家也曾经有筑基期的修士。这位修士在青竹镇开枝散叶,其后代子孙在此繁衍,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家族,只是可惜,如今陶家风光不再。他们只能蜗居在镇西一隅。
事到如今,陶家的境遇也只比散修好一些,起码家族中有些不高不低的修士坐镇,勉强算是一个修行家族。若是张淼诞生在这样的家族中,那么就是另一种开局,另一种故事了。
这种家族曾经辉煌过,如今已经没落。但是他们还向往着过去的荣光,还想恢复过去的荣光,在某些方面,他们的行事比散修还百无禁忌。
以前林严曾经说过,在青竹镇不要进入小巷。他说的小巷,就是这等修行家族的聚集地。外乡人进入这种地方很难全身而退。
张淼在镇中呆了一年多,他也无数次的走过这里,尽管如此,他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仿佛想要冷不丁的给他一下,然后夺宝抛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