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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所觉察

蓬莱各门的掌门已定,璃元圣尊撤了仙障,原来的掌门和已学成的弟子便都下山归家了。

朱缨与魔生门新掌门拜别后便出了山门,门外一红衣女子看到朱缨远远的便扭着腰迎了上去。

“一别数千年,朱缨如今是大姑娘了。”那女子轻捻起朱缨鬓边的发丝,那声音格外妖娆妩媚。

“烑姒姐姐,别来无恙。”朱缨嫌恶的看了烑姒一眼。

“妹妹性情还是如此,一贯的目无尊长,看来千年修行只是修灵不修德。”烑姒恼火,这个朱缨在蓬莱呆了几千年了,一出来便与她作对,竟唤她姐姐,不肯称她为嫂嫂。

“走吧。”朱缨腾云而去不想在再同烑姒多说一句废话。

“这个死丫头,早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烑姒气得跳脚,拳头紧握,指甲直嵌入肉中。

朱缨行至平邑城,老远便看到兄长华燊一行人候在宫门外。

“兄长!”朱缨她疾行落地,一下子扑到华燊怀中。

“妹妹一路可好?”一别几千年,哪个做兄长的能不想妹妹。盼星星盼月亮,华燊可算是把朱缨盼回来了。

“都好都好,妹妹在蓬莱千年,实在记挂兄长。”朱缨喜不自胜,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

“相见是开心事,妹妹不要再流眼泪了,哭丑了可就没人要了啊。”华燊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兄长少来取笑我!”朱缨破涕为笑,轻锤了一下华燊的后背。

这时烑姒一行人也到了宫门,她唤了一声夫君,然后揽住华燊的胳膊。而华燊一脸冷漠的拨开她。

“妹妹与夫君几千年未见定有许多体己话说,不去咱们进殿吧。”吃了闭门羹的烑姒尴尬一笑,为自己找着台阶下。

朱缨随华燊到了焱殿的偏殿,通常华燊都是在这里处理魔界事务的,但大多数时候华燊都不在魔界,他一心只想找到清雪,所以通常都是他的好兄弟冷月代他办公。

“烑姒,你先出去吧,我同朱缨说会儿话。”华燊看到跟进来的烑姒,面露不悦。

烑姒答了声是,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蓬莱魔生门的掌门是哪家的女儿。”华燊问道。

“是咱们魔界御史魔君的女儿,叫栖然,我们武试打成平手,她文试比我强便做了掌门,她的确厉害,我还挺佩服她的。”

“你不做掌门也好,否则又是几千年不得见,我想着你喜欢打打杀杀的,不然就由你任饮血城的新城主吧。”华燊看着朱缨,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兄长的安排正合我意。其实妹妹的确也无心什么掌门之位,那掌门只是名声好听而已,被困在那里太不自在了。听说天生门的掌门竟是第三名的淮隐,只是个山神之女。”朱缨向往在战场杀伐的生活,才不想整日困在蓬莱。

“为何是第三名?”华燊听着觉得稀奇。

“想来那第一名的女子跟我一样,不愿在蓬莱拘着。听说她是圣尊捡回来的弃婴,因是天界仙胎,圣尊便带她回了蓬莱,因为圣尊见到她时正值四月桃花正盛便取名为桃夭,从小就不曾出山,若再拘在仙山几千年,任谁也受不了。”

“那她既不想当掌门为何还要递比试的投令?”华燊突然就对这个女子来了兴致。

“据说是跟那个第二名有恩怨,桃夭法力高强,那个第二名用的青玉杖都被毁了,可怜那么一件好法器了”

“五千年前,弃婴,四月生,灵力深厚……”华燊念着,若有所思。“朱缨可记得那女子相貌?”

“天魔大战后为了避免天魔两门弟子互相寻仇,两门弟子都不能相见,我也是听说这些,未曾亲眼见过。”

“我为你准备了接风宴,你且梳妆一番,一会行宴。”可惜了,若是见过或许有迹可循,朱缨只是这样一说,华燊也不敢确定,不过那女子去了凡界也许有缘能得一见。

“好,那朱缨便告退了。”

“这么多年了……你到底去了哪里……”朱缨走后,华燊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反复在手中摩挲。

宴会上华燊看着那美女妖娆多姿却毫无兴致,只能借酒浇愁,也许只有梦里才能与心爱的人相见……

华燊醉了,宴会没开多久便散了,冷月和朱缨搀扶华燊回了寝殿后便退了出来,殿中只剩烑姒和华燊二人。

“燊”,烑姒侧坐在榻上,俯身在华燊耳畔轻唤。

“清雪……清雪……你回来了……”华燊眼神迷离,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她一把将烑姒揽入怀中。

烑姒听到清雪二字表情瞬间冰冷,但她并没有阻止华燊,任他轻吻自己的脸颊,他吻的那样轻,仿佛一用力,眼前这个人就会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一样。

“夫君,我爱你。”烑姒覆上双唇。

华燊一惊,见自己拥着的是烑姒,猛地推开她。

“滚!你给我滚!”华燊怒吼,之前的温情瞬间烟消云散。

烑姒看着那张冰冷的面孔顿时泪如雨下,摔门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就只有那个贱人!你从来没给过我一丝的情意!”烑姒跑回自己殿中,怒气冲冲的将桌上的杯盏摔碎。

“夫人……”可岚见状本想走过去安慰烑姒,但是见烑姒盛怒她又退了回来。

烑姒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盯向床后。她起身走到床前,拧了一下右侧的花瓶,只听着石板摩擦的声音,烑姒随即绕到床后,原来床榻之后别有洞天。

她循着烛光向前走,不远处传来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她走近,地上那人缩作一团,她头发蓬乱盖着脸,白色纱衣上尽是干涸、鲜红的血痕,烑姒用左手一把扳正她的的脸,只见那人容颜早已被毁去,难以分辨,他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呜呜地叫着,袖口空荡荡的竟看不到手。

这时烑姒伸出右手,手上赫然出现一朵火莲,她将火莲塞入那人的口中,只见那人因痛苦不断扭动呜咽,而那烑姒在一旁却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