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
一听到这个数字，莫余真是吓了好大一跳。
自从决定帮同事卖房子以后，他是真的完全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
在他印象里，最多最多也就卖了十套。
结果现在告诉他卖了29套，业绩超过5000万？
要知道因为上个月销冠的原因，他目前已经转正，而且升级到了高级销售的级别。
按芒果公司规定，这个级别对应的提成为千分之三，加上底薪五千，加上每套房子卖出的奖励一千......
简单在心里算了一下，莫余瞬间心痛到无法呼吸。
MD！
为了系统的百倍奖励，他这是付出了多少啊！
接近20万的提成就这么丢掉了！
连连深呼吸，强行压住那颗滴血的心脏，莫余紧咬牙关，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有...有那么多吗？”
“有！”陈扬肯定道：“数据都是经过精密计算和统计的，所以我才问你，宁可自己不开单，却帮别人开了29套房子，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多想？”
“不开玩笑的说，这份业绩如果放在你自己身上，你知道提成有多少吗？”
“换谁都顶不住，但你做到了，我想不明白。”
陈扬双眼充满疑惑，张伟也是在旁边盯着莫余。
两个人都想不明白。
五千万的业绩，二十万的提成......谁愿意让出去啊？
换他俩有这个本事，抢都要抢过来，更别说一分钱业绩都不要了。
几十万提成就这么拱手送人？
怎么想的？
感受着两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余心里同样有苦说不出。
特么的！
他也想不明白啊！
明明记得就卖了几套而已，结果现在告诉他卖了29套？
莫余心都裂开了，大动脉直接要飙血！
但现在木已成舟，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告诉陈扬、张伟，他是故意不想开单，为了系统的百倍奖励？
先不说系统规则限制摆在那里，就算说了，他俩信吗？
咬着牙，握着拳头，莫余无比艰难道：“陈经理，我真没想那么多。”
“只是我也不说假话，如果事先知道这个数字，我肯定会把客户都拿过来，毕竟几十万的提成，谁会舍得？”
“但......一切都是事先。”
说完假话，莫余顿了顿，双眼紧闭，感觉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几秒后，他才睁大双眼。
“如果再重来一次，我想自己可能还会那么做。”
“因为......”
“我就是这样一个乐于助人，兴趣使然的普通人而已啊！”
从来没有如此艰难的说出过这么‘违心‘的中二之语，莫余感觉再也忍不住了。
悄悄低头，抬手，擦去眼角的晶莹水光，他强忍悲痛，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20万丢了就丢了，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不用在意这些小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
......
MD，还是心痛，根本说服不了啊！
闭上眼睛，紧握双拳，莫余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那么对不起自己。
他都不敢想，这次如果没拿到系统奖励，到时候会有多后悔！
跳楼的心恐怕都有！
办公室一片沉寂，唯有烟雾缭绕在空气之中。
陈扬、张伟、莫余，三个人都没再说话。
莫余是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陈扬、张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
陈扬才轻轻敲了敲桌子。
“莫余，你先出去吧，我和张主管还有点事想聊。”
“好的，经理。”
莫余现在巴不得赶紧走。
再晚了，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哭出来！
没办法，实在忍不住了！
“二十万，二十万，二十万......”
嘴里轻声重复着这个数字，莫余强忍心中的悲痛，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走出办公室。
陈扬，张伟就在身后目送。
看着莫余‘坚定’的步伐，陈扬又点了根烟，看向张伟：“你怎么看？”
沉默了几秒，张伟摇摇头。
“天真，幼稚，单纯，诚实，善良，喜欢偷懒，但有能力，有本事，敢于争先，甘愿付出......我欣赏他！”
呼~
“是啊，有能力又有本事，能得到其他人的拥戴，有缺点也有优点。”
想起之前舒悦闯进办公室不顾一切的解释，陈扬回到办公桌前按灭烟头，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这个年轻人......”
“可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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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调整了一个星期，莫余才从悲痛的心情之中稍微缓过来。
在这一个星期里。
莫余不管干什么都没精神，心里总是想起那几十万的提成，只要一想，他就食不下咽，做什么都没精神，别说谈客户了，连摸鱼都没了兴致。
顺带着他自然也是继续保持住了0的业绩。
直到今天，好不容易，他才终于恢复之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距离系统结算还剩最后三天，现在最重要的业绩我保持住了，平常也有在好好摸鱼，又有冯全那几个人对我不满，相信这次结算我应该能拿到奖励！”
“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月底了！莫余，一定要坚持住啊！”
“千万不要半途而废！”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脸色憔悴但总算是有精神了的那张面孔，莫余给自己加油打气，收拾东西出门上班。
一进公司。
他就看到陆波恰好刚打完卡。
“波儿，早啊！”
莫余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早。”
陆波顺手递过来一份豆浆油条。
两人习惯性的走到外面，聊了聊最近的状况。
陆波说道：“之前的限购政策雷声大雨点小，一直没落实，大家好像都不急了，最近几天客户都少了很多。”
“确实是。”
莫余也注意到了。
持续了接近两个月的客流井喷期，目前总算是歇停下来。
海华市的决策层领导们一直没有下文，市场逐渐趋于平缓。
平日里听大家聊天，不仅芒果·豪苑，其他楼盘也都不复盛况。
“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下，两个月了，该买的也都买了，剩下的人肯定都在观望。”
“嗯。”陆波点点头道：“确实，该买的都买了，老张都说明天要恢复晨会了，而且我们现在也接不到那么多客户，可能要开始重新做量化了。”
量化指的是地产公司给每个员工下达的一个每日计划。
公司会提供客户名单，然后员工照着联系，约客户来看房。
每天打多少电话，约多少客户，都有一个基本的数字，员工必须要完成才不会受到领导责罚。
刚入职那会，莫余也做过几天，只是后面客流量多了，才没有继续。
现在重新施行，他再想这样悠闲的吃早餐，就不可能了。
‘看来要想新的摸鱼技巧了。’
虽然这样想，但莫余也不担心。
客流量多的时候有多的摸法，客户少了做量化了，自然也有做量化的摸法。
比如装作激动的样子，拿着电话跑出去，半个小时之后再当着所有人要头丧气的走回来；比如接到客户说十点才来看房，提前半小时出去迎接......
总而言之，只要想，就没有他莫余摸不了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