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那个客户你还要不要，不要我试试？”
“不要了。”
一个小时后。
“客户帮你谈妥了，你去签合同吧，对了，签你的名字。”
“啊？”
“不用谢，我叫莫余。”
......
整整半个月。
以上类似的对话不断发生，莫余自己都数不清帮别人谈了多少个客户，成功不成功的都有，反正最后全部让了出去，而他自己也是做到了一单没开。
午休时间。
陆波手里端着一碗兰州拉面，一边嗦面一边不解道：“莫余，你怎么想的？半个月了，你怎么一直帮别人谈单子，谈成了又不要业绩？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吗？”
对莫余这半个月的做法，陆波心里的疑问已经积攒好久了。
他怎么都无法理解，莫余这是想要干什么？
谈不成还好说，谈成了又让？
什么意思？
打工人里面的雷同志？
乐于助人，做好事不留名？
除了收获几个同事的感激又有什么作用？
大家都是职场人，拿更多的提成不是更好吗？
陆波不理解。
莫余当然不会解释其中的缘由，只是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而且我也没有耽误我自己的工作啊，只是运气不太好而已。”
“你当然运气不好，你的运气都给到别人了。”陆波开始数落起来：“半个月，你起码帮别人谈成了十几个单子，哪还有时间认真接待你自己的客户？”
“我跟你说，职场上面要强硬一点，没必要别人随便说一句，你就真的傻乎乎的去做，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某些人觉得你好欺负。”
“你不要以为自己认真帮别人，别人就会感激你，这都是我的经验之谈，你一定要放在心上，等下下午要还是有人来找你，你就不要管他，让他自己去谈就好。”
“你只管做好你自己。”
半个月来，陆波见到了很多事情。
最开始。
莫余帮着舒悦谈单，他还没在意，只当是莫余帮朋友忙。
谁知道，后面莫余又帮了几个人，而且还都谈成功了，事情一下就在公司流传开来。
有些人碰到稍微难谈一点或者不想接待的客户，就全部过来找到莫余，说上两句好话，然后等莫余出马帮忙谈成了，那些人也没有任何表示。
就是轻飘飘的说上一句不足轻重的谢谢，好一点的请吃个饭买瓶水，却没有任何人主动提出要把业绩分给莫余。
甚至他还听到，有人在背后说莫余傻，好欺负，随便说上两句就能帮忙，非常好骗。
更过分的是，有人谈成了单子，连谢谢都不说，直接就走，分业绩的事更是闭口不谈，好像莫余帮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心里没有丝毫感激。
等到下一次再碰上，又过来找莫余。
那些人起初还有笑脸，后面发现莫余完全不拒绝以后，连笑脸都没有了，直接就是命令。
一句‘莫余，我那有个客户，帮忙谈一下，尽量谈成啊，谈好了我请你喝水’就敷衍过去。
陆波都为莫余感到不值。
“职场上没有几个真心朋友，你越好说话，别人就会越欺负你，长点心吧。”
陆波的话，莫余自然感同身受。
这半个月，他也算是见多了人心险恶。
他起初还以为电视里面那种职场霸凌虽然有但很少，谁知道真正遇见了，他才发现有些人真的是得寸进尺。
只是为了系统奖励，他还是决定最起码把这个月坚持完，拿到奖励再说，等下一次系统结算再想新的招数。
起码现在的招数虽然有点吃亏有点傻。
但为了系统奖励那100万，他愿意坚持下去。
莫余点头道：“我知道波儿你是为我好，放心，我会注意的，再有人要我帮忙，如果态度恶劣的话，我不会理他。”
“嗯，一定要强硬一点。”陆波劝诫道：“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你应该知道，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叫我，我肯定挺你。”
“谢谢。”莫余感激道：“波儿，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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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莫余刚刚打完卡，准备上班。
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到有人走过来，对他指责道：“莫余，你中午哪去了？”
“吃饭去了啊。”莫余一听那人语气，很是不爽道：“干嘛？我吃饭还要向你报备？”
那人眼神一下冷淡起来，不满道：“你不是专门帮别人解决难谈的客户？”
莫余点点头，没好气道：“嗯，怎么？你有客户？”
眼前这人是其他组的一个置业顾问，叫冯全，莫余之前也帮他谈过几次，但是都没谈成。
“当然有！”冯全语气冷淡，拿过一张客户表塞给莫余，用一种命令式的口气道：“这是我中午接待的一个客户，一直没谈成，搞得我午饭都没吃，你却有时间去吃午饭？”
“赶紧帮我谈了，谈成请你喝水，没谈成就想想办法，我相信你可以的！”
“不过你都帮别人谈成好几个了，到我这里却一直没成功，怎么回事？你不是销冠吗？”
冯全的语气非常高傲，仿佛莫余帮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莫余本来想着系统结算，还准备帮一下，现在也是很生气，直接反呛道：“销冠怎么了？没帮你谈成怎么了？我帮你还帮错了？给你脸了吧！”
冯全不可置信的看着莫余，仿佛根本没预料到他会说这种话，生气道：“你帮别人谈客户就行，现在帮我谈个客户就不行？你什么意思？到底行不行！”
“不行！”莫余恼火道：“什么态度，没吃饭吃饭去，别来BB！”
他都没想到，陆波的话真应验了。
居然真的有人把他的好心当成了理所应当，听冯全话里的意思，现在好像觉得莫余不帮他就是不对，就是看不起他！
冯全语气一下充满威胁：“你真不帮我谈客户？”
“滚！”
莫余再懒得理他，直接转身就走，没有一点好脸色。
冯全没想到莫余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在他心里，莫余帮了所有人，现在他自己为了谈客户午饭都没吃，莫余帮一下怎么了，就是这么对待同事？
“MD！你等着！”
冯全眼神凶狠，盯着莫余死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