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美梦。
第二天早上8.30，莫余还沉浸在梦乡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请问是莫余莫先生吗？”
“对，你是？”
“这里是芒果地产，我是芒果地产的人事。之前您在网上投递的简历，我们已经收到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面试？上午十点可以吗？”
“十点？可以。”
“好的，稍后我会把地址发到您手机上。”
......
一通电话结束，莫余已经清醒过来。
他所在的海华市是一座滨海旅游城市，素来以风景好、空气好、宜居闻名全国，每年都能吸引到成百上千万的游客。
所以整座城市重工业、高新产业这些污染环境的公司少得可怜，数量最多的就是地产，连旅游都要靠边站。
招聘网站上，海华地区出现最多的工作也大多是和地产相关。
所以昨天晚上投简历的时候，他也懒得再细挑，直接就往那几家比较出名的地产公司投递了简历。
芒果地产就是其中一家。
这家公司是一家扎根于海华本地的上市地产企业，在海华市以及周边几个城市都很有实力，开发了好几个楼盘，质量不错，民众口碑上佳，实力很强。
莫余家现在所住的小区名字就叫芒果·上佳园，也是芒果地产以前开发的楼盘之一，包括小区物业管理同样隶属于芒果公司，可见芒果实力雄厚。
不仅如此，莫余还听说芒果集团除了地产，另外涉及了互联网、果业、旅游业、娱乐业等多个行业，只是相对于地产来说，其他几个行业倒是名声不显，可能规模不算大，没有做起来。
“没记错的话，我投递的职位好像正是芒果地产新开发一个楼盘的案场销售，工资4K加提成，单休。”
“虽然又是销售还是单休，但也没办法，海华的工作都差不多，起码芒果公司正规又有实力，比那些小企业要好太多。”
“况且我有了系统，先找个工作开启系统才是首要，等进去之后实在不行再跑路也来得及。”
莫余马上下定决心，正准备起床，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细节决定成败，我要从现在开始就要从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养成摸鱼的好习惯，以后才能做到熟能生巧，信手拈来。”
十来分钟后，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莫余才慢悠悠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而去。
芒果的人事发过来的面试地址并不在它们公司总部，反而是一处正在施工的名叫芒果·豪苑的新楼盘。
莫余洗漱的时候顺手查了一下，那里离他家不算太远，坐公交车只有十三站路。
吃了早饭，坐上车，在早高峰拥挤的公交车厢里，莫余满脸生无可恋。
人太多了，他连扶手都摸不到，反正挤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摇晃的空间，不用担心摔倒。
“等系统发了钱，第一时间就是要买辆车！”
一路走走停停，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半个小时后，莫余才终于下车。
一下车，他就看到站牌旁边不远处的公路旁就是大片建筑工地，里面有人正在施工，大门口工程车辆来来往往。
而工地前面就是修建地非常漂亮的售楼处。
沿着道路走近。
此时的售楼处大门敞开，两侧空地停满了车辆，大批大批的看房人进进出出，非常热闹。
“哇！现在想买房的人那么多吗？这才9点多，大早上的就有那么多人过来看房。不都说房价高吗？”
莫余在旁边看得暗自惊叹。
最近几年，随着经济发展，海华的房价直线上升，居高不下，三线城市的工资，一线城市的房价，动辄好几万，大部分人都买不起，只能看看。
但芒果·豪苑这里，却截然不同。
光他站在门口这一小会，外面起码又来了十几辆车，下来的全都是一家人的配置，显然也都是过来看房的人群。
有几个人路过他身边时，莫余还听到他们都在讨论房子的事情。
售楼处里面则时不时有穿着制服的销售人员带着客户一边介绍楼盘具体情况，一边带人去样板间实地考察。
整个场面非常火爆！
“乖乖，不得了！”
“早就听说现在行情不好，很多楼盘为了卖房想尽了办法，经常会请很多托过来看房装样子，待一天就能拿200，没想到芒果公司搞得这么大！”
“不过这也做得太过了吧！都2023年了，网红店找托那一套谁还不知道啊？要是做得差不多还好点，现在这种场面谁信啊？”
“过犹不及啊！”
莫余悄悄摇头，觉得自己一眼就看出了虚实，甚至还觉得芒果·豪苑的营销团队做得太假了，很难吸引到真正的客户。
“算了，场面大就大呗，到时候消息传出去了自然就散了，又能持续多久呢？反正我就是来摸鱼摆烂的，关我啥事呢？”
这么一想，莫余喜滋滋的就跑进售楼处里面了。
一进门，莫余就听到鼎沸人声。
他本来以为外面已经够热闹了，谁想到里面比外面更热闹。
大厅到处挤满了询问的客户，沙盘那里起码围了好几圈人，小桌子待客沙发上更是坐满了销售和客户，两方还在不断谈论房子价格，细节之类的东西。
“厉害，直接现场谈房子这点做得好，故意营造一种大家都在买的热烈气氛，有些真正的买房人一看搞不好就真信了！”
莫余边走边看，本来想找个人问问路，转念又觉得不能随便打扰别人营造出来的销售热况，所以稍微等了等。
瞅准旁边空了，马上过去问了一嘴，这才在指引下绕到了另一侧的办公室，见到了面试官。
面试官是个三十来岁，看起来就像销售精英的男人。
“你好，我叫莫余。”
一进门，莫余就递上简历。
“我叫张伟，是这里的销售主管。”张伟接过简历，随意看了看，然后放在一边，就开始流程。
整个面试流程挺简单的，销售这工作也没多大要求。
就算莫余没干过，也轻松过关。
聊到最后，张伟终于说起莫余比较关心的问题。
“工资4000加提成，每月1号发放，实习期三个月，转正以后购买五险一金，直接和集团签合同，实习期间要是能卖出一套房子即可提前转正，怎么样？能不能接受？如果可以的话，等下就签合同，然后培训两天，就正式上岗。”
“放心，培训期间也算工资。”
张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莫余当然没什么意见。
工作差不多就行，他不是很在意。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快点开启系统，然后开始快乐的摸鱼生活。
“没问题。”
“那好，过来跟我签合同吧，对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直属领导，叫我张主管就行，”
“好的，张主管。”
虽然觉得不叫伟哥有点遗憾，但莫余还是从善如流。
很快。
合同签订。
当‘余’字最后一笔落下，系统马上开始提示。
【检测到宿主已成功入职，由摸鱼之神创造的摸鱼系统正式开启。】
【当前结算周期为30天。】
【当前离职冷却时间为90天。】
【当前工资转换比例区间为5-50倍，请宿主开始抽取。】
“抽取。”莫余心中默念。
【指令已接受，工资转化比例为…正向增长50倍。】
50倍？
4000乘以50……那就是20万？
“一发入魂！直接抽到最高比例，结算周期还那么短，下个月1号岂不是直接20万到手？”
“哈哈！我真的时来运转啦！好耶！”
莫余大喜，感觉自己真的是欧气满满，好运缠身。
【开启流程已结束，请宿主努力摸鱼，认真摆烂，走向成功，迎接美好人生。】
随着系统声音消失，莫余脸上也露出难以抑制的笑容。
没办法，快乐的摸鱼生活已经来临，躺着赚钱的好日子随之而至，他实在忍不住，没笑出声来已经算是足够稳重。
旁边的张伟见他签个字突然变得那么高兴，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
莫余摇了摇头，尽力收敛。
张伟觉得莫余可能是找到新工作的原因，毕竟芒果集团实力很强，对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绝对算是一个不错的发展平台。
“好了，小莫，合同签完了，你要不要趁着还有时间，干脆今天下午就在这边试试看？体验一下？”
收起合同，张伟脸上露着一丝笑意。
“啊？”莫余愣了一下，马上拒绝：“不了吧。”
体验个锤子！
结算的时候系统可是会从他身边人的内心提炼出最真实的想法作为评定标准，眼前的张伟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现在不留个喜欢混日子的好印象，以后再去改？
第一印象有多重要，还用说吗？
“张主管，我下午还有点事，不好意思。”
莫余拒绝得委婉又坚定。
“那行吧。”
张伟果然微微皱眉。
莫余眼角余光瞥到，心中一喜。
成了！
“那我先走了！”
莫余没有丝毫停留，起身抬脚就走。
走的时候他还故意放慢脚步，想着张伟万一叫住他，他还可以继续拒绝一次，加深印象。
结果人都到门口了，张伟也没开口。
ε=(′ο｀*)))唉，不上套啊！
暗暗叹息了一声，莫余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
“那......张主管，我真走了？”
手搭在门把手上，莫余回头看向张伟。
“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正式上班。”
张伟的声音听不出异常，但那一瞬间，莫余觉得张伟好像眉头更皱了几分，心中暗自欣喜。
门把手转下半圈，莫余回头，乘胜追击。
“好的，谢谢张主管，那我就回去了。”
“恩。”
这次张伟头都没抬，只是挥了挥手。
脚踏出门外，莫余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实在找不到话题，想了想，干脆问出心中疑问。
“对了，张主管，咱们这里每天都这么多客户来看房吗？”
从一进门开始，他就看到售楼处人满为患，虽然心中早有定论，但万一呢？
万一外面的人不是托，那他以后得多忙？
哪里还有空摸鱼？
这点必须得打探清楚！
“那倒不是。”
张伟终于抬起头：“因为咱们是新楼盘，然后集团的口碑也不错，所以这两天看房的人比较多吧。”
“哦~新楼盘啊！”
莫余心中大定，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营销手段嘛！
他懂！
卖奶茶、卖红糖馒头、开网红店......这些生意都是这样。
新店开业的时候都会花钱请一群托来衬托生意，同样的手法，放到地产行业也是如此。
“我知道了，谢谢主管，那我走了。”
莫余最后一次加深印象。
“去吧，注意安全，欢迎你加入芒果集团。”
张伟挥挥手，再不想多聊。
莫余也踏出房间，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次，莫余觉得自己赢麻了。
在张伟心里，起码他喜欢偷懒的人设绝对是立稳了。
别说第一印象，第二、第三、第四印象都印得妥妥的。
简直完美开局！
理了理衣服，莫余一路往外，边走边观察。
直到走到门口，他都还看到马路上不断有人开车过来，人流络绎不绝，不断涌入售楼处。
“就这场面，太离谱了！说是真的，谁信啊？现在的房价，哪里会有这么多人过来？肯定是假的！”
莫余彻底深信不疑。
“不过有一说一，大公司就是大公司，连请的托都这么专业，人多就算了，还个个开着车，装作不知情，一般人见到这场面那还不是分分钟就交钱了？”
“总不可能这些人都是真的来买房子的吧？怎么可能呢？”
“新店开业，营销手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