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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马没了!

眼看那银财奴忽然站了起来,景越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去。

几乎同一时间,银财奴胸口上的三张嘴猛的张开了,喷出了一连串银汁。

那银汁如箭一般,速度极快。

只见景越将手中的世间枫火一抖,本能般使出了“白鹤亮翅”。

一时间,世间枫火枪在景越双手间旋转呼啸,在外人眼中如仙鹤张开了翅膀,四周的空气都如流水般流动起来。

在练习“抖枪术”的时候,景越同样用夜凝的身体练过基础枪法。

练过抖枪术再去练基础枪法,堪比读了高中再去读小学,进步神速。

而基础枪法之中,景越最喜欢的就是这招“白鹤亮翅”,简直攻守兼备。

铛铛铛!

那些疾射而来的银箭皆被滚动的“双翅”击飞,带起了灿烂的星火。

眨眼间,景越反守为攻,已然逼近了对手。

银财奴反应也是极快,往后一跃,可是景越的反应却是更快,亮翅的方向一转,化作了一记凌厉的单环扫。

这世间烽火枪长七尺二寸,银财奴退得快,却没有环扫而来的枪快。

长枪啪的一声砸在了它的肩头,带起了一阵血肉碎裂的声响。

与之同时,一股奇异的颤抖在枪尖生成,银财奴本想借硬受这一击的反震之力拉开距离,谁曾想忽然被吸了过去,黏住了。

单环扫一击击中,带着沾字诀化作了双环扫,声势惊人。

银财奴被黏在枪尖上,呼啸而过,脚下的滩石跟着被带起,形成了一条石头翻滚的深痕。

枪身嗡鸣着转到后方的时候,景越手一松,人间枫火枪顺势从他手中滑走。

就在枪身要脱离手掌的瞬间,他右手猛的一紧,捉住了枪尾。

他的右脚早已抬起,身躯后仰,一发力,体内筋骨已连成一线。

嗡的一声,那是空气被破开的声响。

本来向上扫去的长枪转瞬化作了一柄大锤,伴随着景越连成一线的筋骨往下一砸,四周的空气皆已扭曲。

跟着扭曲的,还有银财奴那惊恐的容颜。

砰的一声炸响,如春雷落地!

人间枫火枪落地,枪身砸出了一个略显浮夸的弧度,河畔堆积的石头碎裂,飞起,形成了一个长条形的大坑,连着河水都破开了一线。

这恐怖一砸之下,圣女姑娘的胸口震颤不止,而银财奴的半边肩膀则彻底被砸得塌下,两根白森森的肋骨更是破胸而出,看起来凄惨至极。

可即便这样,它依旧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景越见状,退后一步,长枪往后一甩,再次砸下!

银财奴杵在坑底,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抬起相对完好的左臂一挡。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仿佛干柴被折断的声音。

这一砸不仅力道生猛,还带着崩字诀的震颤。

银财奴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折断,断骨破皮而出,带出了喷薄的血雾。

与之而来的,是一种怪异而又凄惨的叫声。

银财奴有六张嘴,一时间六嘴齐鸣,带出了六种截然不同的声响,仿佛宫里的净身房在组队净身一样。

不得不说,圣女夜凝的身体实在是天赋异禀,动用了如此暴烈的枪法依旧如常,没有任何不适。

景越刚想回口气,结果这时,他的眼神忽然一凛,枪尖猛的在银财奴身上一点,整个人已腾空掠起,如一只黑色的大鸟。

唰的一声,一张银网贴着他的脚尖飞过,将他身后围观的黑衣手下网住。

景越飞在空中,可以清楚俯瞰下方的场景。

下方泛着银光的不只是旁边的河水,还有银财奴的嘴。

他刚才第一次看到银财奴左胸上的嘴亮起银光,就有一张银网冷不丁的射出,而如今对方有两张嘴剧烈蠕动着,正对着他。

唰的一声,景越手指在长枪上一磨,带出了一串血珠。

“那个......”

意识中,圣女姑娘的“等”字还未出口,人间枫火枪已然化作了一道鲜艳的流光,往下砸去!

枪饮血,人枪共血,天地同伤!

灭字诀已然发动,势不可挡。

靠着这掷枪的反震之力,景越腾空的身体飞得更高。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炸响,碎石连着湿泥飞溅如雨。

本来长条形的坑洞径直扩散开来,银财奴的腰腹连着双腿硬生生被砸断,和着上半身脱离开来,于是他的上半身就跟着碎石飞了起来,浮在空中。

它惊恐的双眼能看到自己的下身还在坑中一片猩红,而自己却飞了起来。

这是一种很新奇且又很恐怖的体验。

银财奴虽然四目六嘴,可能够假装成镖师混在队伍中,那就代表着他和常人的差异并不大。

所以它感到既新奇又恐怖。

非常恐怖!

枪身震颤,带起了急促的嗡鸣声响,染过血的枪体变得更加鲜艳,像是有花朵在上面绽放一般。

嗖的一声,空气中出现了一串残影和人形波纹,那是景越极速穿过留下的痕迹。

紧接着,银财奴就看到了下面那张绝艳的面容,瞳孔极速收缩成了漆黑的点。

当染血的右手和长枪接触的瞬间,枪体上的火就燃烧得更为剧烈暴躁,仿佛其中藏着一头暴躁的凶兽一般。

如今在圣女身体中的景越就很暴躁。

饮血的枪灼烧着他的肌肤,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冲动,他不由自主的把枪捅了出去!

轰的一声,劲风撕裂空气,形成了灰白色的狂暴湍流。

银财奴惊恐的上半身转瞬变得模糊,裂开,飞走,直至砸在了一匹拴在树上的枣红马上。

啪的一声,声音并不大,却很清脆,仿佛小孩过年时点燃了一只炮竹,在轰隆隆的劲风声中绽放,银财奴布满裂口的上半身彻底爆裂开来,如砸碎的冰块般,滚落得满地都是。

而那匹枣红马连嘶鸣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连马带树飞了出去,在地上砸出几个坑洞,当场暴毙。

从河滩到那棵拴马的野树总共有五丈距离。

从高空俯瞰,这五丈之间是一条清晰且深刻的枪痕,还在冒着蒸腾的白烟。

“我的马!”

这时,意识中,夜凝姑娘的声音震惊的响起。

景越遥看那匹已变成肉饼的枣红马,一脸心虚道:“你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