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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范吕撕逼

赵允初心里倒是挺乐意,天高皇帝远的,自己办点男人该办的事,想必那些老学究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是他还是装作不情愿的样子:

“爹爹,我这次是去前线。万一哪天真的又打起来,我怕...”

还没等赵允初说完,张氏就打断了他的话:“你怕什么?你又要逞强上战场不成!官家可是说了,让你去了只文不武!盼儿,你这回去了,给我盯好了!若是有个闪失,你也别回来了!”

“是。太太!”柳盼儿娇滴滴的声音让赵允初心里乐开了花,于是他马上见好就收。

“好吧。我答应就是。”

赵元俨和张氏相视一笑。

柳盼儿行礼后退下。

张氏望着又长大一岁的允初,心里还是不能平静,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允初。

儿大不由娘。

儿行千里母担忧。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穿越过去的赵允初,心里想起了这些话。

他本来对这个张氏没有太多的感情。然而,张氏的这些举止,让他想到了后世自己的亲妈,心软了一下,竟然觉得很不好受。

他想自己的家了,至少在没有穿越回去之前是不能尽孝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妈怎么样了。

五月的天,已是春和景明。

赵允初陪同胡先生西行的路上,就像是一次春游,特别是有了柳盼儿的陪伴,过得很是惬意。

此时,赵祯已经对西北前线的官员做了大调整,负责西北边防的“三巨头”格局正是形成。

时任泾州的夏竦被任命为陕西都部署,兼经略安抚使、缘边招讨使、知永兴军,坐镇京兆府。

韩琦、范仲淹则改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一个驻泾州、一个驻延州。

时任知同州的庞籍则接任陕西都转运使之职。

这些都是从胡先生那儿打听得了。

赵允初也得知,北宋朝廷的决策体系,也以为西夏战事做了调整。

按照宋初的制度,中书门下主管行政,枢密院执掌军政,无权相互干预。

从后世看,这放在平时,不仅没什么毛病,还是相当科学的分权制度。

但在战时,这就导致了既缺乏协调配合,也可能政出多门。

知谏院的富弼于是上书朝廷,战事关乎社稷安危,不应该由枢密院专断,而是让宰相也参与进来。

年迈的张士逊还想多活几岁,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担心枢密院说宰相想夺权,被富弼骂道:

你这老儿,是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于是,台谏言官在富领导的带领下,口诛笔伐,对张士逊进行了群殴。

自感压力山大的张士逊,在短短的时间内,先后七次上表致仕。

做了做样子的赵祯准奏,并把稍微年轻点、也是一把胡子的官场不倒翁请了出来。

他就是吕夷简。

吕相可是太子太师吕蒙正之侄,大理寺丞吕蒙亨之子。早在天圣六年(1028年),就拜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成为宰相。

明道二年(1033年),因为废郭皇后之言罢相,不久又官复原职。

景祐二年(1035年),迁右仆射,册封申国公。

景祐四年(1037年),因与左仆射王曾争事,坐罪罢相。

“吕夷简?这个老不死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都六十三岁了吧?”

赵允初心里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

自己的爹爹和吕夷简不对付,赵允初是知道的。

想当年,吕夷简和刘太后走得太近,逼得赵元俨不得不装作得了阳狂病,不再上朝议事。

这一深居王府,就是11年。

“吕相年老持重,深得官家信任。”赵允初言不由衷地说了这话。

胡媛当然知道荆王与吕相的过往,赵允初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能说出这话就很不容易。

此时的朝廷,吕夷简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内外,不管从政治地位还是朝中人脉来说,自己仰慕的范仲淹与之相比,都是相去甚远。

不过,范仲淹也凭一己之力对吕夷简集团造成了严重冲击。

但是,只是冲击而已。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而赵允初就是想助范仲淹一臂之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胡先生,听说吕相和范公不和,可有此事?”赵允初抛出一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这个,...也不能说是不和,政见不一而已。和百家争鸣一样,各有各的角度和立场,并无好坏之分。”胡媛老先生这种学究式的回答很是圆滑。

“胡先生,我知道他们起初相处的还是很好。范仲淹早年在东南治水时,曾将治水心得毫不私藏地告以吕夷简。向来重才的吕夷简也爱惜范仲淹的才华,在仕途上给予了他极大的支持。”

“嗯,有的。为国选才、育才嘛。不过,以老夫之见,吕相出身官宦之后,确实是个非常复杂的人。”胡先生打开了话匣子。

“先生请讲。”赵允初彬彬有礼问道。

“吕夷简的祖上吕梦奇和吕龟图,早在唐朝时便身居朝中要职,他的伯父吕文正三度为相,家中都有子弟在朝中为官。真宗朝的名相李沆、王旦等人都和他家沾亲带故、交往密切,吕家可谓是颇具影响力的官僚世家。”胡先生说这话的语气中带有非常的羡慕之情。

“先生,这我也听说了。他早年时也是干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当年寇准遇难后,他积极上书辩污,黄河以北洪水泛滥,前往赈灾,成功安抚百姓。真宗天书封禅之时,吕夷简也进言劝阻,建议缓修宫观。确实是我朝能臣!”赵允初补充道。

“不错。然而,在为相之后,吕夷简的执政风格,却开始日趋保守。在官家亲政后,他更是不但不进取,反而时常为了保住权位,玩弄权术,打压异己。”

胡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宰相李迪与他政见不合,被他使绊子外放出了朝廷。表面上虽然尊重王曾,但在处理政事的分歧上,却非常独断。范仲淹也是因此吃了苦头。不过,希文不是王曾,年轻有为,硬是把坏事变成了好事,当然也和吕相结了梁子。”

“恳请先生详说,允初实在是不太清楚这事。”听胡先生越讲越带劲,赵允初顿时摆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态度。

“那年,我记不得是哪年了,好像是八月,吕夷简利用手中职权,把看着不顺眼的范仲淹从朝廷中调任到了权知开封府的任上。”

“开封府尹,这不挺好吗?这说明范公厉害啊!”赵允初心想,这开封府尹相当于首都市长,这当然是非常难得的。

“允初,你不懂,这个府尹可是不好当的,需要协调的关系太多、太复杂。皇亲国戚组团扎堆,利益关系盘根错节,谁也得罪不起!好多人别看在朝堂上风生水起,真到了开封府任上可以说是吃一鼻子灰。当年薛奎治理开封,凭借着三朝元老的资历才压住了这帮地头蛇!”

胡媛把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就瞬间感动了不对劲,自己面对的这位,就是这帮地头蛇之一啊。

想到这儿,胡媛诚惶诚恐地朝向赵允初,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夫该死!刚才说话失礼了。还请郡王不要怪罪。”

“胡先生,但说无妨!我喜欢听真话,我也不喜欢那些不正经的纨绔子弟!他们把我皇族家的脸都丢尽了!”

赵允初很生气的回答道。

他在后世也受过这种委屈,那年年底全学校评优,自己本来可以榜上有名,到了最后,听说是被一个有很强背景的无赖给顶了。

赵允初最恨拼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