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拒绝了赵勇的提议，没错，拒绝了。
刘能和赵勇以为楚言是来拉赞助的。
钱海深也以为楚言是想要拉赞助的。
就连楚言也一度以为自己是来拉……
呸，拉个屁的赞助，广告能值几个钱？
就按照现在十万一条的广告费来算。
一集可以接两个广告。
十集就是二十个。
三季就是六十个。
不管怎么算，也就是六百万而已，连1个亿的零头都没有。
所以还是那句老话，拉个屁的广告，广告能值几个钱？
老子这次过来是給视频打前哨战来的！
没错，就是前哨战。
在《万万系列》没拍之前，楚言还是信心满满的。
毕竟在原时空，《万万系列》可是一经推出就风靡了大半个中国的年轻人。
在那个互联网还不算发达的年代，除了《还珠格格》外。
又有哪一部作品能做到像《万万系列》这样。
几乎谁都能哼一两句主题曲的程度？
如果不是真的相信《万万系列》能产生现象级影响。
楚言又怎么可能用它来拼死一搏。
可是拍摄越到了后期，楚言就越是没有了信心。
如果大家接受不了《万万系列》怎么办？
如果《万万系列》没有火爆起来怎么办？
这样的想法在拍摄的这一个月来，一直不断的充斥着楚言的大脑。
忐忑，不安，焦虑，恐惧不断打击着楚言的信心。
直到杀青的时候，楚言已经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他一直想要找一个或者一些人来看看《万万系列》。
试试《万万系列》的水。
可问题是到底找谁来看呢？
外人不行，肯定要熟悉的人。
江小妍？
那是一个瞎眼的，没有丝毫品味，完全不值得信任。
楚言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这么没有信心，完全就是因为在拍摄的过程中，江小妍不断的打击他的自信心的缘故。
钱海深？
这个倒不是瞎眼的，可6000度近视眼加白内障也没有什么区别。
好像是为了不再被楚言忽悠。
所以楚言拿过来的剧本也好，视频也罢，钱海深都是不打算看的。
那么放一集出去看看反响如何？
这种方法看似可行，实际上却是最差的选择。
因为《万万系列》并不是那种一集一个小时左右的电视剧。
作为一集只有五到十分钟的迷你剧。
《万万系列》绝不可能一个星期放一集的。
想要《万万系列》真正意义上火爆起来。
就必须密集的放出，一天一集都是少的。
就像看小说一样。
假如一部小说从第一章开始就是每七天才更新一章。
那么就算小说写的再好，还会有人看吗？
显然是没有的。
小说，特别是一部好的小说。
从来都是在第一次看的时候，最为激情和冲动。
看到一半停更的小说，过了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会追着看了。
所以为了缩短《万万系列》火爆所需要的时间。
楚言甚至曾经想过直接一天放个五集算了。
可这种想法最终还是被压制下来了。
决定一天放一集或者一天放两集这个样子。
假如先放出一集试试水，剩下的等谈好广告赞助再接着放。
大家也就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发现新大陆的热情和冲动了。
那么找什么人看最合适呢？
在楚言看来，最好的人选就是这些广告赞助商家们。
就如同编辑和作家的关系一样。
不能说编辑就一定能嗅出观众市场到底喜欢什么。
否则他们直接去写小说好了，还打个毛线工啊！
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嗅觉，确实会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了。
最起码能看出《万万系列》广告运行模式和价值的赵勇就是这样的人。
至于楚言为什么会笑的那么诡异？
你以为楚言是为了装13吗？
不！
楚言只不过是没忍得住笑而已。
没办法，楚言他上辈子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
这辈子又是一个败家子。
可以说根本就没有那么深的城府来装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在得到了刘能以及赵勇的肯定之后。
楚言的信心又开始占领了智商的高地。
想忍着却又一下子没忍住，才显得笑容有点儿诡异。
至于赵勇提出的价格。
那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同意的。
楚言可是有想要把《万万系列》后两季卖出三千万的高价的打算的。
而《万万系列》里面什么最值钱？是内容吗？
不，内容很重要，但是却也不值钱。
这里面最值钱的就是开头这些广告。
也就是视频网站流量变现的重要手法之一。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第一季广告卖的那么便宜。
后期《万万系列》就算是爆了，也不会得到太高的价格。
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心理预期问题。
“咳咳……”看到楚言站起来就要走，刘能微微咳嗽了两下，老神在在的对着赵勇说道：“毕竟是老钱带来的人，面子还是要给的。”
“哈哈，这是我的问题，确实，钱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这样吧，楚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按照之前的条件，一万一条怎么样？”
赵勇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笑道。
这并不是赵勇他没有定力。
而是他做好了落地还钱的准备。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楚言会直接拒绝走人。
而一万一条广告的价格，确实也不高。
赵勇心里对于《万万系列》广告的的底价预期大概在两万一条左右。
如果超过这个价格，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别，千万不要看我的面子，带这小子来的人情我认了，谈生意什么的，可别往我身上扯，生意归生意嘛！”
钱海深有些玩味的看着场上的一切，挪了挪身子，懒洋洋的说道。
刘能和赵勇这两个家伙，话赶话的。
既想要占便宜，又想混个人情。
钱海深可没有打算惯着他们的意思。
“哈哈，钱总真是会说笑了。楚总，你看这个价格如何？”赵勇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
脸皮怕是修炼到了恐怖如斯强者的级别。
“五万一条，而且我只卖给你们两条。除此之外，我们签合同的时候，合同条款标明是一百万两条的合同，为此多出来的税金，由我这十万的广告费里面出，这就是我的条件，如果可以，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一条广告一万，十条广告就是十万了。
从来没有一次性挣过这么多钱的楚言从哪绿油油的金钱中挣扎着出来了。
说出了这次过来除了打前哨战外，另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做大小合同，用这种办法为后两季推销增加谈判筹码。
“呵呵，楚总怕是说笑了……”赵勇有些惊讶的看着楚言。
在发现楚言不像在说笑时，才转头看向了刘能。
价格还好说，可以砍价。
可做大小合同这种事情。
显然并不是赵勇可以做主的。
刘能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同意五万一条的价格还是不同意做大小合同。
但不管是哪个，都表明了这次谈判到此为止了。
出了公司，坐回钱海深的车上，楚言不死心的对着钱海深说道：“钱叔，要不然……”
“你想都不要想了，我不会出钱赞助你的。”楚言刚刚翘起尾巴。
钱海深就知道楚言就知道楚言想要干嘛了，没好气的拒绝了楚言的提议。
……
“我那部车还能卖个十几二十万，钱叔你只要帮我搞定合同，剩下的税金什么的我来搞定，免费帮你的影业打广告。”楚言咬了咬牙，说道。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一万一条的价格卖给老刘？”钱海深有些好奇的看着楚言问道。
“因为不爽。”
没错，就是因为不爽，除了不爽以外，更是没有必要。
如果只卖两条，两万块钱根本就不顶事，
而且还要低声下气的给人做广告。
不满意可能还要修改什么的，太浪费时间了。
如果卖十条，按照合同价格五十万一条。
那就是五百万的合同，那样楚言根本付出起税金和杂七杂八的费用。
还不如随着自己来更好操作。
至于为什么不免费帮刘能公司打广告。
除了不爽以外，刘能怕是也不会帮助楚言做大小合同。
否则不会连价格都不压一下就直接摇头了。
对此，楚言内心里也有少许抱怨。
又不是说要像原时空发的一些明星一样去当个税金小偷。
做个假合同，给国家多交点税金而已。
有什么不好的。
“你就对你拍的东西这么有信心？值得你把车都赔上？”钱海深也错愕了，有些好奇的问道。
“钱叔，你觉得欠1个亿和欠九千九百八十万有什么区别吗？”楚言叹了一口气，苦笑的摇了摇头。
看似反问，其实却给出了答案。
钱海深沉默了一会儿后。
只说了一个‘好’，就没有再说话了。
看到大小合同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楚言一直紧绷的身子也软了下来，瘫倒在座位上。
他感觉自己好难啊！
按照小说的套路。
穿越过来的主角不都是想要钱，就有投资商带着钱来投资。
想要演员，就有落魄的影帝影后跑过来臣服。
想要唱歌的，就有大明星歌手合作的嘛？
这时候的楚言简直欲哭无泪。
嘴里不停的小声嘟囔着什么。
钱海深有些疑惑，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
只听见楚言小声的嘟囔着：“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
搞定了大小合同的问题，满身疲惫的楚言也回到了自己的公司里。
一进门。
就看到了江小妍一副生无可恋的咸鱼表情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听到进门的声响，江小妍眼睛习惯性的往门口一撇。
看到楚言出现在了门口，立刻坐了起来，摆出了一脸严肃的样子
活生生一副员工偷懒被老板抓住的模样。
我靠，就算想要装好好员工，你好歹也坐着刷手机啊。
一副生无可恋的脸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在偷奸耍滑吗？
一见到我就摆着一副严肃脸是想要干嘛？
分不清楚谁才是老板吗？
还有就是先不说你这个小矮子摆张严肃脸能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就算是能有用。
你刚刚咸鱼一样的葛优躺、刷手机行为早就已经完全出卖你。
把威严降到无限接近零了好不好？
楚言在心里狠狠的吐槽着，顿时也是心累无比。
感觉好像周围除了自己以外，身边的人都是一些奇葩的存在。
至于对江小妍的偷奸耍滑倒的行为倒是没有太多纠结。
反正现在公司也就剩下两个人。
没有工作的时候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老板，我准备辞职了！”江小妍正襟危坐的看着楚言，威严满满的说道。
“哦，那你等下下去卖快餐的时候顺便买一份给我，我要红烧牛……嗯？你说什么？你要辞职了？”
楚言一开始没有太在意，经过了一个月的合作。
虽然两人之间多有龌蹉，可也没有了刚穿越过来时那么陌生了。
楚言刚想着话赶话让江小妍中午顺便给自己打个包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是。”江小妍看样子也是下了狠心的，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
楚言也有些懵了。
虽然对于《万万系列》到底能不能火起来。
楚言现在自己的信心也不是特别大。
可问题在于。
你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历经千辛万苦，接受了无数的承诺。
却打算在中夏最有可能火起来的前夕居然辞职了？
这……
是个什么说法啊！
楚言眼神古怪的看着江小妍说道：“《万万系列》播出的事宜已经敲定了，就在这几天准备放到网上，你确定要现在就走，不准备等几天，看看反响什么的再决定走不走？”
“嗯，确定了。”江小妍微微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接受过正统教育的学院派导演。
江小妍在内心里对于《万万系列》已经打上了死刑的标签。
不想看也不忍看这部她唯一参与导演和拍摄的片子走向死亡。
这次是真正的死心了。
或许自己就真的像家里人说的那样。
去考一份稳定，可以养活自己的市直公务员，平静的度过余生。
“不后悔了？”楚言问道。
“后悔是小狗。”江小妍坚定的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