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金光，略过天空。
在周煜强硬的要求下，燕赤霞争辩一声，召出轩辕剑，带着二者来到一片密林之中。
这一片密林很大，并且古木高耸入云，即便是有修士从上方穿过，也不会发现里面还藏着一座阁楼。
“这老妖，也是会享受。”
周煜打量一眼后，不由得赞叹道，三层阁楼金碧辉煌，修建的巍峨大气，周围一行别院也是雕龙画凤。
阁楼外的角落，长着一丛一丛的碧竹，一个清水白池，池中开满荷花。
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十余个女子在嬉戏打闹，有一个眼睛裹着白布，双手虚抓，其它的女子则笑着躲开。
“别看了……”
一旁，燕赤霞咳嗽一声打断周煜走神，提醒道：“记得自己是来干嘛的。”
“正事要紧！”
这一刻，他更好奇周煜是来干嘛的，背后的神算门，又是何来历？
“我知道，它的根系遍布整座山脉，早知道我来了，等它自己出来吧，不用急。”
“该急的，也应该是它。”
周煜欣赏着大戏，院里忽的一阵不知名妖风刮起，挥起大量灰尘，大片的秋叶，在空中打着旋落下。
清璇见到这一幕，自觉凝聚出一道薄纱护罩，将灰尘和秋叶尽皆挡在护罩外。
“砰！”
下一刻，大门像是猛兽撞过一样，径直打开。
阴风呼啸，鬼影浮现。
两排长袖翩翩的女子，梳着双环髻，各个眉目清秀，肤色白皙几近透明，统一穿着单薄的纱衣长裙。
手中捧着烛火，有序从门内走出，一左一右，整齐站在两旁朝着中间施礼道。
“恭迎姥姥圣驾！”
话音未落，大殿中便又出现一个影子。
来者男相女装，头戴高角攒珠髻，横眉冷目，身上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诡异感。
从外貌上看，它是一个体魄雄壮的中年油腻大叔，衣衫却更偏于女子，如血嘴唇，穿着镶金边的直领大袖衫，套着一身百褶长裙。
每踏出一步，都能感觉到一股妖异的鬼气，在侵蚀阴影。
“臭道士！”
“毁我一道化身，又私自撕毁约定，真当我好欺负？”
千年老妖面上恼火，口中却尖啸一声，传出它粗糙中带着一丝柔媚的萝莉音。
听到之后，周煜感慨一声上帝也不是万能的。
外表磕碜，声音也刺耳。
给它的窗户在哪？
“不是我！”
燕赤霞摇头道：“要降妖的另有高手，我只是带个路。”
说罢，露出背后的周煜。
看到周煜之后，千年老妖也是一愣。
好虚啊！
都不够一口的，至少两个才能吃个半饱。
这是身染重疾了？
不过！
它和燕赤霞交过手，被毁去一道化身，对于后者口中的高手丝毫不敢小觑。
“道友拜访！”
“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不知，小妖可是哪里得罪道友了，不妨说出来，也许只是个误会。”
讲道理！
这千年老妖，在装逼和礼仪这一方面。
属实是到位。
拿捏了！
至少比电影里，妖王一出场就是小妖尖叫着要强。
周煜淡笑一声道：“我来很简单，第一件事，我要这里所有的女鬼。”
他眉毛一挑，调侃道：“听闻兰若寺中，千年树妖手下的一群艳鬼，口技是出名的妙。”
“特来一见！”
话中的含义，明显是把这兰里当成妓院。
骂它是个老虔婆。
他想看一下，树妖腹中到底有多少存货，还是实际上只学到一个皮毛。
周煜的话，细品也没毛病。
千年树妖派麾下女鬼，勾引过往百姓，吸阳气之后，又抽干精血，说是老虔婆很准确。
可它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说自己只害有邪念的。
一群千娇百媚的美女，穿着薄纱，在房间里招手，又用法力施展勾魂夺魄的魅惑之术。
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能推开睡觉。
只有两种，不会有邪念。
一个断气的，一个太监。
这个也不一定，太监口舌之争也很厉害，双手也是一等一的灵活。
只有断气的，才不好色。
周煜想差了，对方只是单纯的苟，这才专门背过一段词。
压根不知羞耻是何物。
一个妖怪，哪可能会在乎辱骂之类的？
千年老妖，之所以会有这种举动，是因为千年的修行之中明白一个道理。
争强好胜，即便是天下无敌又如何，百年之后，一样是一捧黄土。
苟到最后，才是真。
它是千年树妖，身体在兰若寺后山。
树挪则死，草木成精有一个优势，寿命无尽，普通大树也能苟存千年。
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
走不开！
兰若寺的这片山头，并不是名山大川，草木诞生出灵智十分不易。
后来，一群佛法高深的和尚在这座山上建立起兰若寺，它佯装被佛法感悟，每天只夺取一些日月精华。
一日复一日。
身上也诞生出一层佛光。
草木成精，它即便想要离开兰若寺，也不行，于是把根系深埋底下。
四方无序扩展。
三四百年过去了，随着最后一个主持圆寂，它终于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一个个吞噬小沙弥。
只是兰若寺底蕴深厚，一张佛偈便打散它百年妖力。
于是，又苟百年。
在兰若寺覆灭之后，它才抓来埋葬于山野中的女鬼，引诱过往男性，炼阳气为法力。
至于大费周章的原因，是它亲眼见过，不少千年大妖实力也算不错，最后被剥夺妖丹或者成为修行资粮。
老虔婆之类的词，它丝毫不在乎，在老妖眼里，女鬼只是它用来遮掩的耳目。
周煜要玩，自己便送给他一个，只有得道长生，才是一生追求。
女鬼？
只是身外之物罢了。
“原来是这样。”
千年树妖眼中，警惕之色稍缓，开口道：“我这兰若寺中别的一般，美色倒是不少，道友尽管选便是。”
“不选！”
“我全都要！”
周煜捏紧拳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第二个，我借妖丹一用。”
“不可能——！”
“牛鼻子，我不会给的。”
千年树妖闻言大怒，大声尖叫道：“大不了，我自爆拉着一起陪葬，来个鱼死网破。”
“况且！”
“我化身万千，只要有一个还在，便可卷土重来，看谁损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