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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涂鸦

就这样,时间较无波澜的度过了四天,李岐与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熟络了起来,同时也在每天例行抓捕罪犯,累积着自己的积分,赶超着艾米的比分。

警探出警和探案要求至少两人一组,不贪功的杰夫,心安理得的当起了李岐的固定副手,打起了辅助。

四天后的早晨,八点过三分。

李岐照常上班,却看到霍特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

“嘿,警监,你怎么站在我桌旁。”

“李,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你迟到情有可原,可今天你迟到了整整三分钟。”

“这可不能怪我,我把卷宗带回去熬夜研究,但因为我买的咖啡效果太好了,只喝了一小口,就弄得我凌晨四点才睡着...”

见霍特不回话,还是冷眼盯着自己,李岐说道。

“拜托,你别这样行吗,我就迟到了几分钟而已,难不成你还要当着大家的面跟我决斗吗?”

霍特听了耸了耸肩:“好主意。”

“大伙注意了!我要在这儿和李决斗!”

众同事听闻,兴趣盎然的围了过来,其中以艾米最甚。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迟到了三分钟,我做了一件错事。”李岐服了软。

“事实上你做错的可不止一件。”霍特接着说。

“昨天下午,你解决了一起谋杀案,凶手叫克里斯托夫,记得吗?”

“那起案子我不是完美解决了?在我的审问下,他20分钟就认罪了。”

尽管律法雷达不能直接告诉李岐“这人为何被定罪”,但凡是被标识者,警方这边都一定拥有足够给被标识者定罪的证据。

先直接抓人,再在无条件拘留,错误拘留后要被起诉并且巨额赔款的48小时内,寻找对应的,足够多的证据,成为了李岐用律法雷达最高效抓捕罪犯的用法。

(米国司法按规矩来的话是无罪推断,重刑犯的定罪必须要有证据,同时原则上禁止自证罪名。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屈打成招和黑道高层找人顶罪,米兰达警告也是因此而生。但规矩是人执行的,当然也有很多不按规矩来的情况...)

“可是你在做文字档案时,把这个案件的证据标错了。”霍特指了指手中的文件袋,然后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泰瑞·雷。

“要不是雷警司帮你发现了,文件就这么直接送到检查官手中,他认罪了也没用。”

站在一旁的泰瑞挠了挠头。

“这里的三份结案文书太过草率。”

“这里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你的储物柜,另一张是菲律宾某处的垃圾堆,你能分辨那个是那个吗?”霍特示意了一下两张都像是垃圾堆的照片。

李岐知道自己当初干编剧的时候,只管工作不管内务的老毛病又犯了,盯着两张照片看了一会,蒙了其中的一张。

“我觉得这个是垃圾堆...”

“它们都是你的储物柜。”

“啊,我该想到的,他有两手啊。”李岐拍了下手,对围观的众人说道。

霍特又拿来了一份文件夹,说道。

“这儿有一份文档,它的封面标签是:‘罪犯,罪行轻的’,而我知道在过去的几天里,你因为不愿意做它们繁琐的收尾文书工作,将案子与破案的功劳都送给了斯考利和希区柯克。”

“可是谁在乎这些啊,我这么做,大家都开心。况且我入职的这一周,抓的重刑犯比谁都多。”

“听着,我知道你和艾米警探定了个荒唐的赌约,在互相追赶进度。

“我并不反对它,因为这是良性竞争,你们都抓获了数名重犯。”

“可艾米不管是重案还是轻案,文书工作都十分完美,而你的结案文书则太过草率,以至于检察官那边有很大概率会拒收,同时还会加大雷警司的工作量。”

“我希望你严肃点,好好工作,对案子一视同仁,明白?”

李岐心虚的点了点头,待霍特进入办公室后,才小声对众人私语道:

“他好暴躁哦。”

...

八点三十分,警局例行早间简报会议,夜班警探要开完会才下班,白班警探则是在会后才正式开始自己的工作。

泰瑞走到了讲台前,瞥了眼白板右上角的比分“16:11”后,说道。

“好了,警探们,开始吧。”

“艾米,汇报一下沃斯街‘钩爪’的突击搜捕有什么进展。”

“有12千克的kky(keka...yin)下落不明,不过我们刚拿到了du贩公寓的搜捕令。”

“很好,搜查公寓时多带几个人,带上杰夫和迪亚兹一起。”

“李,说下故意破坏公共财物的案子。”

“好吧,警长,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李岐起身走到了泰瑞身旁,按了下投影仪的开关,投出的是一辆被部分打码的警车。

“有人一直在咱的警车上画‘8=D’涂鸦,很显然,等咱们分区每辆警车上都画上佩尼斯后他才会收手...”

“我想你应该有抓捕这名‘绅士’的对策了吧,警探?”旁听早会的霍特说道。

“你刚说的是绅‘殖’士吗?如果是的话,我为你点赞...然后是的,我有解决的办法。”见霍特不回自己的话,李岐接着说道。

“我要布置一辆未被涂鸦的警车引他上钩,同时我会在另一辆卧底警车里等他出现。”

“但是已经有三辆卧底警车都给他画上了假diao,他好像有内部资料,你要不用我私人的小面包车(奇瑞qq)吧?”泰瑞建议道。

“小面包车?哈哈。”罗莎起头后,台下的警探们哄堂大笑。

“你们对我的‘小面包’有意见吗?”穿着短袖衬衫与背带裤的泰瑞加重了语气,秀了秀他的肌肉,尤其是他那可以自由控制弹跳的左右胸肌。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我搞不懂你们的想法,因为我老婆也不喜欢,她说想换辆SUV,但我的‘小面包’可还好着呢,它们的轮子还都能转!明明还能接着开。”泰瑞的语气骤然软了下来,委屈而无奈的说道,“它们还能转。”

“好主意,警长,我们就征用你的小面包车。”霍特在此时下了定论。

“‘我们’?这是我的案子,你要和我一起办案吗?恕我直言,我不需要任何后援,一个人也能行。”

“我不是给你当后援,而是来给你当保姆,教你如何正确办案的,李警探。”

“保姆?哈哈。”罗莎起头后,众人又大笑起来。

...

简报会结束后,众人分开行动。

李岐走到了泰瑞桌前对他抱怨道。

“警长,这实在太荒唐了,小小的破环公共财物罪也要劳烦警监出马吗?他一定是疯了。”

“你才疯了,你就不能好好办事吗,李?‘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懂吗。”泰瑞甚至和李岐飙起了普通话。

...

半小时后,李岐穿着一身新行头来到了布置好的现场,坐进了霍特早已经就位的小包车里。

“你怎么不等我?”

“是你又迟到了。”

“可我得换上盯梢时的伪装服饰啊。”李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装束。

“和哈维·诺根打个招呼吧,警监,他是一个会计,已离异,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你的伪装身份是啥?”

“愤怒的警监。”霍特看着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好吧...我看出来你不喜欢我的身份设定。”

“我不关心你的身份设定,我只在意你为何要穿凉鞋?你准备穿着凉鞋去追罪犯吗?”

“可凉鞋是哈维的标志啊,哈维喜欢穿凉鞋。”

见霍特不搭理自己,并且自己不能肆意使用雷达能力,李岐叹了口气。

“警监,为何你要来当保姆,为何你要管的那么细?”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在这干坐着而不是去管理我的片区吗?我有一整栋的人要管。”

“以你的坚持来看,我觉得你愿意。”

“那是个反讽,你可别会错了意。过去12年里,我一直在为一把手的位置而努力奋斗,我不会让你因为不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而搅乱我的计划,明白?”

“可我很认真对待我的工作啊,我抓坏蛋,这才是最重要的。”

“做好文书工作,准时到位,穿合适的鞋与服装,同样很重要。”

“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件案子,都要有一位高级官员和你一起,同时你只能干副手。”

“等你向我证明你能独立做好你的工作,方方面面,都不出错,然后,我才会让步。”

“这不是在商量,这是个命令。”

“好吧好吧,就照你说的办。”李岐耸了耸肩。

“我会把工作做到完美,比完美还要更完美。”

“‘更完美’是个病句,你说的这句话就不完美。”

“别争了警监,向你快速播报一条涂鸦者的动态,就在我们聊‘完美’时,他正在我们车上喷涂鸦。”

聊得过于起劲,李岐都没注意到一个价值200分的红点,几乎都凑到了自己脸上。

一个普通偷窃犯一般就值10分,负责分销的毒贩头目也就值100来分。

这一周来,李岐累积抓了16个重刑犯,一共也才收获了600多分。

这位涂鸦者不知什么原因,一个人就价值整整200分,令李岐大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