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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华埠五局

在高3.2米,头戴清朝官帽,身穿一品官服,站立姿态,背着双手,气宇轩昂,目光炯炯直视前方的“虎门销烟”林则徐雕像对面,就是曼哈顿唐人街的华埠五分局。

(埠,bù,停船的码头)

这座四层楼高的警局,有着意式建筑的外观,并不十分显眼,但门顶上刻的一个年代会让人肃然起敬——1881。

五分局作为全新乡,甚至是全米国最古老的警局,跨越三个世纪,已经守卫了这个社区一百多年,见证了唐人街的发展历史。

华埠珠宝店被打劫了、银行被抢了、曼哈顿桥头发生车祸了、坚尼路上有人打架了,五分局的警车立马赶到现场,出了麻烦事大家都晓得跑去五分局,但所有人都不喜欢这种事情发生到自己头上。

为了因地制宜的执法,在此的基层警员多为美籍华裔,就算不会说普通话,也多少懂点粤语或客家话。

分局内,警长泰瑞·雷正在自己位于大厅首座的办公桌前,拍桌子骂娘。

“个不够揍儿的,当年入职的时候老子手把手带他巡逻。”

“凭啥这次分配新人,他们分局就去个全市第一。”

“凭啥把倒数第一,扔给我们华埠五局...啊?”

看着边上的文职人员,民政管理员吉娜,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玩手机不说话,泰瑞气不打一处来。

“吉娜啊,你咋就这么怂呢?”

“当初分人的时候,你咋不敢和总警监干一架呢。”

“这下好了,咱们华埠五局,本来季度考核就全新乡倒数,这次又来个倒数第一。”

“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该泰瑞倒霉。”

听着泰瑞叨叨了一个早上的吉娜,也憋了一肚子火,她先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警监办公室,然后放下了手机。

“行了,雷,有气别冲我使,别以为新警监没上任,你一警司就可以称大王了,有本事,你去和总警监打一架去,你不是自称雷老虎吗?”

(总警监>警监>警督>警司(警长)>警探>警员,分局内最高职务为警监,相当于分局局长,往上的职阶都在市总局办公。)

“奇了怪了,不管成绩如何,都是咱们华埠五局的同事,你以为这和魅力四射的我,去酒吧约炮一样简单吗,还有权力这挑那挑的...”

唐人街作为华裔的聚集地,在《超级英雄注册法案》颁布,“蒙面义警”消失后,没少挨抢。

多数时候选择花钱消灾,而不是拔枪硬干的底层华裔,被小贼们当成了软柿子,一个劲的薅华裔的羊毛。

此次全市警力加强,每个分局都分到了不少高质量的警员和警探新人。

在这种情况下,警力奇缺的华埠五局,只被分配到一个倒数第一的男警员,和一名各项成绩都是顶尖,但是是女性的警探,令泰瑞·雷大为恼火。

发了一通火,泰瑞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行了,我们俩再吵也没用。”

“今天这小子报道,给他弄支援勤务处去,别让他出去晃,泰瑞丢不起这人。”

支援勤务处,负责管理新乡警局内的装备、车辆与各式载具的妥适性,并负责监管证据储存库与档案库,纯纯的文职,通常由临近退休的老警察担任。

“不行,就算这一批次的警员录取为了大幅扩充人手,相比以前,大大降低了录取的及格线,但我们局也太缺人了。实在不行,我安排人来带他,行了吧。”

吉娜虽是文职人员,没有警徽,连警察都不算,严格来说算作平民,但面对泰瑞的眼神毫不退让。

和她干瞪眼半天,泰瑞·雷终于妥协,嫌弃地挥挥手道。

“行行行,你是老好人,你来安排吧。”

“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事不过三,他李岐只要犯错超过三次,立马给泰瑞卷铺盖滚蛋。”

就在两人终于消停之时,位于大厅边缘的一名接线员,大声通告道。

“神秘客被抓住了!就在哥伦布公园边上!”

原本正在开早会的华埠五局,给接线员的一句话,像捅了鸡窝一般,鸡飞狗跳。

泰瑞作为警司,因为某些自身原因而非职务原因,暂时不能出外勤,但他手下还有一众警探。

数个老资历的警探立马召集手下警员,全枪全弹,乘上局里最好的警用雪佛兰萨博班,就冲目的地而去。

为了全方位的支援,他们甚至还出动了华埠五局目前唯二的两匹警马,让不会被早高峰车流限制的骑警火速出击。

两名骑警乘着马,领先其他同事一步,先行抵达了报案现场。

“什么情况...”

一名路人见骑警来了,赶上前说:

“有个男青年,抓了个会放烟雾的大叔,说自己是NYPD,被抓住的人是‘神秘客’,让我去找你们帮忙...”

自称NYPD?

男青年?

NYPD和全世界执法的FBI不一样,各个分局是有规定辖区的,没有命令不能跨区边界执法,绝对不能跨市边境执法。

唐人街片区归华埠五局管,今天所有在岗的人,在出发前都到位了。

那这青年是谁?

马背上的警探仔细思考了一阵。

除开在岗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今天刚入职,而且还迟到的。

“李岐?”

马背上的警探今早也在旁,听了泰瑞叨叨了一早上,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

李岐维持着十字固,将昆汀·贝克牢牢锁死在地面上。

由于要控制力度,不能把人放跑也不能把对方憋死,这才几分钟李岐就累得满头大汗。

“我不能...呼吸了...”昆汀·贝克断断续续的念叨道。

“老实点,你又不是‘内各’,少给我来BLM(黒命贵)那一套。”

“我不懂...什么是BLM...”

李岐正愁着援军什么时候来,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马上回复道。

“是我,神秘客已经被控制住了,带手铐了吗?快上来帮忙...”

两名骑警听了,立刻翻身下马,协助李岐将昆汀·贝克拷了起来。

“你真能确定他是神秘客?可别抓错人了啊。”

“是啊警官,我只是个科研爱好者,没事喜欢研究些小玩意,不是什么神秘客啊。”缓过气后,昆汀·贝克对骑警辩解道。

“要我说出你的实验基地吗?出师于菲尼亚斯.梅森,工作在菲斯克大厦17楼的昆汀·贝克先生。”

听见李岐将自己的老底透的一干二净,昆汀·贝克意识到这名便衣警察是有备而来,放弃了对自己身份辩解。

但在被押着经过李岐身侧时,还是附耳对李岐撂下了狠话。

“你以为你赢了吗,华裔小子?你查到了菲斯克先生,已经时日无多了,咱们走着瞧吧,走着瞧...”

在两名骑警的拉拽下,昆汀·贝克被拉离了李岐身侧,押送进了姗姗来迟的警用SUV里,直接往专门审判超级罪犯的法庭驶去。

......

华埠五局内,正站着吃杯装酸奶的泰瑞·雷,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李岐。

“你就是李岐?那个倒数第一?”

李岐仰视着眼前这个蓝衬衫,黑马甲,背带裤,身高近两米,皮肤黝黑,像个华国版巨石强森的光头肌肉壮汉,淡然道。

“嗯呢,倒数第一。”

若不是泰瑞·雷有着华人的五官,只从背面看他黝黑的光头的话,李岐还真险些把他当做淡棕色肤色的美籍混血黑人。

空气短暂的凝结了三秒钟后,泰瑞放下了手中的酸奶,一张黑脸笑开了花。

“嗨呀,倒数第一好啊。”

“你说你,来就来吧,还送个神秘客过来。”

“来,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