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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人间行走 第一章 人蛇之战

乌云凝聚,电闪雷鸣,转眼间暴雨倾盆。

一位紫衣老道在雨中快速飞行,金色的光罩护体,倾盆大雨不能湿其身,转眼间消失在视野中。

石洞中避雨的青年吃惊的目睹了这神奇一幕,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确认不是在做梦后,不顾倾盆大雨,朝着山谷深处追去······

两百米高的山崖前,一条三十米宽的瀑布倾泻而下。

青年名叫王斌,24岁,一位村里小有名气的有志青年,趁着假期帮助父亲下地除草。而雨中飞行的人,王斌认识,正是在塔庄修行的老道士。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王斌顶着大雨追了进来。

面对这壮观的瀑布,有恐惧,有好奇。恐惧的是这条瀑布上面就是村里的‘禁地’;好奇的是雨中御空飞行的老道士。

‘禁地’叫‘冰湖’,一个长满芦苇的山顶湖泊,据说入秋的时候湖水就结冰,一直到第二年夏初湖面的冰才彻底融化,所以叫冰湖。冰层融化后,湖水从前面的石壁飞下,形成壮观的飞崖瀑布。

据说,里面有个大洞,冬天往外吹热气,夏天往外吹冷气;洞里面住着一条水缸那么粗的长蛇,所有进到冰湖的动物、人都会被它吃掉。时常听说谁谁家的牛羊跑进冰湖了,纵然亲眼见到牛羊进去,村民也不敢往里面追,只能自认倒霉。因为大家都知道,村里每隔几十年就会有勇敢的村民爬进冰湖,然后就再也没出来。

王斌小时候进山抓蝎子,曾经从西山梁爬到山顶往下看过,只看到里面是一大片芦苇。晚上回家就被爹妈一顿狠揍。从此对‘冰湖’敬而远之。

大雨中,王斌追着御空飞行的老道一直来到冰湖脚下,抬头仰望着倾泻而下的瀑布,想着刚才飞进冰湖的老道士,最终好奇战胜恐惧,慢慢朝山上爬去。

一个小时后,王斌出现在西山梁上。小心的匍匐在山顶草丛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瓢泼大雨中,四百米宽的芦苇塘上,一个紫衣老道肩背宝剑、手握一根长棍与一条五十余米长的青色大蛇正在斗法。

战斗似乎接近尾声,老道紫衣破碎,明显受了重伤。

脚踏虚空、金光护体、手握长棍、犹如神明一般的紫衣老道,竟然被大蛇稳稳的压制,左躲右避间险象环生。

再一次击退老道后,青色的长蛇似乎失去了耐心。蛇尾漂在芦苇塘上空,蛇身顺着崖壁快速增大,在崖壁一颗大松树上盘了一圈,巨大的蛇头再次回伸;就在蛇头回伸的瞬间,紫衣老道正好杀回;早已等在下方的蛇尾猛然一甩,老道躲闪不及,瞬间被击中,朝上飞去;巨大的蛇头正好回伸,将老道吞进口中。

说时迟,那时快,老道将手中的长棍一竖,顶住闭合的蛇嘴;趁此间隙,成功飞出蛇口;就在飞出蛇口的瞬间,‘咔嚓’一声,长棍被蛇嘴蹦碎;脱离蛇口、失去长棍的紫衣老道,化作一道金光快速朝冰湖外飞去;一边飞行,一边拔出背上漆黑的宝剑;青色的蛇身快速变长,朝老道追去。

蛇身增长的速度明显快过老道士飞行速度,眼看就要再次被大蛇吞入口中,一束耀眼的白光从天而降,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震天雷。

雷罚!

伴随着轰隆的雷声,耀眼的雷电化作两股:一股击在蛇颈上,将蛇头击落芦苇中;另一股击在崖壁的松树上,将盘在上面的蛇身击断。

雷电余威顺着雨中的山体四散,将西山梁上匍匐的王斌瞬间击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斌慢慢醒来。

大雨早已停下,四周一片安静,甚至连各种山虫蛙声都消失了,万籁俱寂。远处的天蛇谷口,隐隐传来呼叫声,看着当空皓月以及漫天的星光,王斌知道那是父母来寻自己了。拿出兜里被雷击坏的手机,看着神秘的冰湖,遥看远处的手电光,王斌略微沉吟,转身下山。

第二天,匆匆吃过早饭后,王斌离开家门,直奔天蛇谷·冰湖。

再次出现在椅子山西山梁上,王斌没有贸然行动,潜伏在草丛中,仔细打量着整个冰湖。:

冰湖中原本茂盛的芦苇已经大部分倾倒;芦苇与后面的山体连接处有一节青白蛇身;山腰的松树上还耷拉着一节蛇尾。

观看许久,确认安全没有异常后,王斌缓缓向冰湖走去。

冰湖旁边的蛇身长十几米,直径有三十厘米粗,青背白身;青色的蛇背上,零星散落着一些细小的鳞片;湖边的芦苇中,还有一颗半米宽的大蛇头。看着蛇头上的青色鳞片,王斌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传说,蛇有无穷之寿。蛇修五百年为莽,莽修五百年为蚺,蚺修一千年为蛟,蛟修一千年化龙。

此蛇已经长出鳞片,很明显在向蛟龙进化。

半山腰的大松树上还耷拉着一段蛇尾。松树旁边有一个突出的石台。

沿着陡峭的山壁登上山腰石台。

石台长四米、宽三米,后边是一个一米宽的洞口,东边长着一棵粗壮的松树。

怀着一丝好奇,王斌进入山洞。

经过两米长的甬道,来到一间长四十米、宽三十米的方形石室。

一个发白紫衣老道正背对着洞口、面向墙壁静坐。

王斌朝老道深鞠一躬:

“在下王斌,见过道长。”

老道士好似没听见一般。

王斌向前迈一步,再次行礼:

“在下王斌,见过道长。昨天下雨时,有幸见过道长的天威,今天特来向前辈表达敬仰。还望道长能指点一二。”

老道士依然没有反应。

‘难道睡着了?’

正在王斌疑惑间,老道士以极慢的速度缓缓转过身来。看清老道面容,王斌吓得一个激灵,本能的想要逃跑。

须发皆白的老道,转过来的却是一张苍白、没有一丝生气的死人脸;双眼、双耳、鼻孔、嘴角分别流着黑色血水。

看着七窍流血的老道,站在洞口的王斌惊恐的问道:

“道道道道长,您没没没事儿吧?”

一柄漆黑的铁剑悬浮在王斌面前,一道命令在脑中响起:

“去把蛇胆、蛇头里的妖丹取来。”

看着幽暗的石室,看着吓人的老道,王斌没有丝毫犹豫的拿起宝剑就往山下走。

用锋利的宝剑划开湖边的蛇尸,取出拳头大小的蛇胆。取蛇胆,小时候就经常干这事,轻车熟路。但蛇头取什么妖丹,却难住了王斌。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蛇头有什么妖丹。但老道士既然如此吩咐,定然有他的道理。

倚仗宝剑的锋利,经过数次努力,成功在蛇头顶劈开一条缝。耀眼的金光陡然从缝隙中射出,照耀的王斌赶忙遮眼躲避。随着光芒散去,一颗拳头大小的淡黄色圆球静静悬浮在蛇头上。王斌大喜,脱下衣服,包住圆球、蛇胆,朝山上爬去。

将铁剑、蛇胆、妖丹轻轻放在老道身前。

拳头大小的蛇胆慢慢飞起,消失在老道士口中;淡黄色的妖丹悬停在腹部。

许久之后传来一声长叹:

“哎!”

王斌好奇的看向老道。

一道苍老的神念在脑中响起:

“静心盘坐,双手握住妖丹,按照指引运气。”

王斌脑中立时出现一副运转图,同时有一团气体在周身游走,似乎在指导修行。

依照命令,抓住妖丹,意识追随指引游走周身。

妖丹散发着柔和的金光,竟然神奇的渗透进手中。随着金丹消失,王斌体内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一个巴掌大的小人从老道士胸口慢慢飞出,细看之下,竟然与老道士长得一模一样。巴掌大的小人悬停在空中,似乎在努力适应环境;转身看了看七窍流血的老道,又看了看正在专心修行的王斌,小小的脚丫轻轻一迈,消失在王斌胸口。

小人手指轻动,几乎一瞬间就将王斌的全部意识挤压到头部,脖子以下完全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