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要不还是不了吧，办完你的事后，我跟你一道回冀州，再也不来司隶了。”
去往卫府的路，蔡文姬一反常态地打起了退堂鼓，就连面对那洛阳恶少都没见她这般胆怯。而且在用词，也用了“来”司隶这种说法，说明蔡文姬不想把司隶当做自己的家。
张子明却摇了摇头，颇为认真地说道：
“若是不跨过这条坎，你就会永远被困在十岁，困在卫府，困在这无力与妥协中。”
蔡文姬愕然，显然，这番话对她来说，无异于是天书。
张子明见蔡文姬完全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摇头轻笑，没有多做解释。有些事情是你怎么说别人都不明白的，只能等她自己领悟。
......
“少奶奶，少奶奶回来啦！”开门的管家一看，也顾不什么年迈体衰了，直接朝着院内快步跑去，将那蔡文姬三人扔在原地。
张子明刚准备了满腹的说词，差点没憋出内伤，郁闷地看着门内。
蔡文姬尴尬地笑笑，低下了头默默地给自己打气，然后坚定地抬起头，招呼着张郃张子明进门，轻车熟路地沿着小径朝院内走去。
“我看看，哎呀，琰儿呀，你跑哪儿去了啊，全府下找了你三天三夜啊！想清楚了，想清楚就早些和仲道完婚，你放心，仲道已经在河东郡买了所宅子，你且安心，吵不到你们小两口的。”
还没等几人来到客厅呢，就迎面撞了刚才那位老态龙钟的管家，领着一个老婆婆就要往外走，那老婆婆一见蔡文姬，就开始不停地絮叨着，应该就是这卫府的女主人了。
“不，卫姨，我想清楚了，我还是不能嫁于你家儿子，我根本就不钟情于他！”蔡文姬像是早就准备好这般说词般，朝着那卫老夫人缓缓一礼，颇为倔强地说。
那卫老夫人立马一改先前那和颜悦色的神色，恶狠狠地说：
“你这女娃娃正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卫家辛辛苦苦苦将你拉扯大，你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哪有姑娘家是因为钟情才嫁人的，儿戏！老身我也是你这般年纪就到了卫家，熬到这般岁数才当家做主。蔡琰，你不要不识好歹！”
“可是，我......”
那卫老夫人哪里肯轻易松口，直接搬出屡试不爽的杀招：
“可是什么可是，你那不知道跑哪儿去的老爹可是这般教你三从四德的？他丢下你不知跑到哪去的时候，还不是我......”
“我道是哪位巾帼英雄，原来是你这等自己不幸，也见不得他人好过的糟老婆子，说得冠冕堂皇的，我且问你，向来如此，便是对的？”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了老婆子的施法，循声望去，正是那张子明开的口。
“嗷，我说这小妮子怎敢如此冲撞老身，原来是带了两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你们这两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想着来和我家仲道抢媳妇！”
那卫老夫人这才注意到了蔡文姬身后的两个男人，不由分说地开口骂道。
张子明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那把你家那个肺痨鬼拉出来溜溜啊，口说无凭，我们比比呗。”
“好大的胆子，来啊，给我把他捉起来，先撕烂他那张嘴！”卫老夫人的面色涨红，冲着自家的五六名家丁吩咐道。
那六名家丁一看也是没少干这种事了，熟练地将张子明围住，手中的棍子带着猎猎的风声向张子明膝盖砸来，看样子是想让张子明先跪下。
只见张子明轻声说道：
“表弟，别闹出人命，见点血就好。”
那卫老夫人满是嘲讽的神色还未来得及展开，只见一旁那个高大些的青年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一名家丁的身前，一记正蹬将那家丁踹飞了出去，直直砸在院墙，那家丁一个没忍住，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便是不省人事。
那家丁手里护院长棍也恰好被甩飞到张郃的手里，张郃在手腕挽了个棍花，恰好挡开了那正要敲到张子明膝盖的棍子，这还没完，那名家丁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背就挨了张郃结结实实的一棍，那根木棍也裂开了一截，可见张郃的力道之大。
几乎是单方面的碾压，这些个只能在这种小家族作威作福的护院家丁，对时代里数得号的猛将，着实输得不冤，甚至可以说，不死就算成功。
只过了半分钟，张郃就摧枯拉朽般的击倒了全部六名家丁，而且非常实在，说是见血，就是把长棍敲断了也得整点血出来，嗯，张子明目测了一下，有好几个家丁是严重的内出血，起码得卧床个几个月疗养。
那卫老夫人的表情僵在那里，有些颤颤巍巍地后退着，因为那个玩世不恭样的青年正在向自己步步紧逼，卫老夫人大叫着：
“你不要过来啊，我警告你，这里是洛阳，是国都，你不要乱来啊！”
这会儿说话倒是活力四射，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倚老卖老的样子。
“那你还逼蔡琰和你那短命鬼儿子成婚了不？”
“不，不敢了。”卫老夫人想着，先假意说不敢过了这关再说，这人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管的一辈子。
张子明神情冷漠，突然飞起一脚将卫老夫人踹翻在地，抓起那老妇的衣领，抡圆了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在这院中廊道里回响着。
“这一下，是打你不知悔改，阳奉阴违！”
“啪”
“这一下，是打你为老不尊，倚老卖老！”
“啪”
“这一下，是我纯粹不过瘾，打去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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