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考后，方川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个事实。
也就是，自己的老爹方江应该是个极为强大的天神，不然也无法给自己写出如此详细的山神就业指南，甚至还不忘在指南里吹嘘自己。
就算老爹不清楚有关气团的事情，但以老爹的阅历，肯定能从中分析出什么。
心想即动，方川当即便拨通老爹的手机，然而依旧是关机状态。
给老妈打过去，也是同样的状况。
“这老两口出门干啥去了，这么多天还没回来。”方川直犯嘀咕。
联系不上老爹，方川自是没再继续寻找气团。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
当初吴槐那里的金色气团在脑海中消散后，所产生的密集金光，浓度至少有九色花的十数倍不止，产生的养分，更是直接令山神树从萌芽的状态拔高至近10厘米的幼苗。
如果事实真的同自己猜测一般，山神树的规模越大，所能吸收的养分越多……
那么不出意外的话，那道金色气团实际上所能提供的养分，应该远远不止这些！
也就是说，自己平白无故就浪费了许多山神树的养分。
有一种拿铜钥匙开金箱子的感觉。
造孽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川哪也没去。
手里只有两个追随者的名额，距离山神树生长至下一阶段还需要一段时间，同时方川又在犹豫，练习时长两天半的自己，是否真的要像老爹说的那样出道当明星，于是也就没着急出门招揽追随者。
毕竟凡事讲究个精打细算，在没算明白之前，先摆烂几天。
每天醒来，简单洗漱一番，下楼，接受有苏云赟的投食。
瘫在沙发上刷刷短视频，简单度过一个上午。
中午，再次接受投食，投食结束，喝瓶乳酸菌，然后回楼上睡个午觉。
睡醒，下楼，看有苏云赟给粉丝勾兑奶茶，撸五月，玩手机。
18点，奶茶店关门，接受当日的最后一次投食，看有苏云赟换衣服。
吃完饭，上楼，玩会儿电脑。
0点，打开银行卡入账记录，数钱，睡觉。
方川感觉自己有些爱上现在的生活了。
山不山神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云云，你有多少粉丝啊？”
几天来，见有苏云赟的粉丝们仍络绎不绝地来到奶茶店，心甘情愿地点上一杯贵到离谱的劣质奶精饮料，方川实在忍不住好奇，便问道。
“联博上有830多万，刨去僵尸粉的话，至少也得有750万。”有苏云赟想了想，答道。
自从粉丝突破600万，以碾压第二名100万粉丝当上舞蹈区一姐后，她就没再刻意注意过自己的粉丝数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是能将自己的粉丝数精确到个位数的。
——来自此前跳了两百年舞都没当上舞蹈区一姐的执着。
“这么多啊……”方川咋舌。
联博，也就是联邦博客，是目前亚细亚联邦内最为广泛使用的博客网站。
方川曾下载过，但很快就删掉了。
因为里面的热搜是可以随便用金钱买的，这也就导致了联博实际上就是一个由资本控制的舆论出口。
看多了，会使自己的价值观发生扭曲，也会使智商变低。
再加上，联博里有一部分用户的素质实在是……嗯，一言难尽，而联博本身又没有对用户素质进行过滤的机制。
方川实在不太喜欢这种环境。
“那你能从这些粉丝身上获取愿力吗？”方川问道。
“只有被天地认可的神职才能从人、妖、神的信仰中获得愿力，像我这样的妖，是不能获得愿力的。”
有苏云赟想了想，好像猜到了什么，又接着道：“老板这是想进军联博啦？我听我的姐妹们说，隔壁几个城市的山神都开通联博账号了呢，有的为了吸粉，都搞了好几轮抽奖活动了！”
方川点了点头，“确实有这种打算，不过暂时还没搞清楚怎么才能吸引粉丝。”
有苏云赟心头一喜，这是撞在我的赛道上了啊。
便道：“老板可以去参加真人秀呀！最近有个挺出名的节目组在3号城市，准备搞一档有关超能力者的生存类真人秀，我有个闺蜜刚好在那个节目组负责选人，如果老板想参加的话，我可以叫她帮忙！”
说着，有苏云赟拿出手机，便将节目的海选宣传网站分享给了方川。
方川将其点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特效满满的海报，几个看着“酷酷的”背影，交织风火雷电当中。
下面是几个大字，“超能力者，集结”。
说实话，有点中二……
“这些超能力者……都是大妖？”方川不解道。
早时，就有新闻报道过诸如此类的超能力者，但方川从未见过类似“妖”、“神”的字眼，心中也是好奇。
有苏云赟摇了摇头，“有少部分是普通人，但身体里流淌着神妖血脉，随着灵气复苏，觉醒了祖上的能力。”
“大部分则是被妖附体之人，有的是体内之妖还未苏醒，被附体之人只能浅显地运用妖的能力；有的则是体内之妖年且尚幼，并不明白随意使用能力会造成什么后果，当然，以他们目前的实力也造不成什么后果。”
“随意使用能力的后果？”方川有些疑惑。
“老板没经历过三百年前的假灵气复苏事件吗？”这回轮到有苏云赟好奇了。
在她看来，方川应该是个自上古时期便成名的天神，而今隐姓埋名，做了3号城市的山神。
三百年前的假灵气复苏事件，将许多大妖都卷了进去，山神大人不可能不知道。
或许，有一种可能……
山神大人那时在闭关修炼？
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还没等方川摇头，有苏云赟就已经在脑海中计算出了最可能的情况，向方川介绍起三百年前的事来。
“三百年前，天地灵气在沉寂了数百年后突然复苏。”
“彼时无数大妖耐不住数百年的寂寞，重现人间，四处造成祸乱，对当时的联邦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不过这也怪不得大妖们，毕竟在联邦的管制下，大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活过，或多或少都受了不少委屈，而今能力回归，自然是要肆无忌惮地对联邦进行报复。”
“但谁料，灵气复苏百日后竟再度消失。大妖们没了灵气的支持，自然也就无法再随心所欲地使用术，便再度重新化为普通人，藏匿了起来。”
“然而，联邦通过监控和卫星，对大妖消失的地方进行了复杂的数据分析，最终根据线索找到了化为普通人的大妖，进行清算。”
“无数大妖在三百年前陨落，其中最出名的当属朱厌，听说以他当时的实力，若灵气真的复苏，不出百年，就能达到应龙的境界。”
方川听完，心中震惊，历史课上他可没听过这些。
但还是有所不解。
出于爱好，他曾看过不少古籍，其中人在面对妖神时，皆尽充满敬畏。
反过来对大妖进行清算，实在想都不敢想。
“就算没有灵气，大妖临死前消耗本源的一击，也足以使人们产生恐惧和敬畏吧？联邦怎敢随意就对大妖进行清算？”
有苏云赟点了点头，像是回忆起曾经被人们所敬畏的记忆。
但很快，脑海里就被另一幅画面所替代。
“古人对妖神的恐惧和敬畏来源于火力不足，但是老板，时代变了。”
有苏云赟面色凝重。
“正面上，我们打不过RPG。”
“真的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