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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过目不忘

一早,赖二便在院门口等候贾玴,求生欲很强,他已经觉得他哥哥赖大,离去不远了,又不敢开口劝他。

贾玴吩咐了诸事后,又叫来叶依:“医院的进程怎么样了?”

叶依不满意了:“什么叫怎么样了,来来,图纸给你,一天时间,你给我造出来。”

“医院没有,医生总过来了吧?”这才是贾玴的目的:“今天带上药品,去大检查一下,宁国府完了后,荣国府也去,这个不好厚此薄彼。”

叶依似笑非笑:“我昨天才刚哄好你林妹妹呢。”

贾玴气急:“这时代,女眷有病也是硬扛着,不然我哪里特意要你建个医院。”

叶依还是似笑非笑:“我还是初次见你气急,可见你内心有鬼,不行,我得告诉你林妹妹去。”

贾玴......

叶依正色道:“如你之前评论贾老太太一样,你现在的弱点也太明显,只要让林妹妹成为筹码,你就会上钩,这样的你,已不是毫无破绽,不符合我们的合作。”

贾玴:“这是我心中的执念,如果林妹妹不在了,那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死在我面前,我也,无所谓。”

叶依:“根据观察与情报,你并没有恋童癖,那么,理论上这也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我们要知道更多的情报,才能决定保护她,我们能承受的牺牲。”

贾玴透露了些许:“神仙下凡。”

叶依半信半疑:“对于注定超凡入圣的你,神仙的名头并不能在你面前加分。”

贾玴很无奈:“我一向以诚待人,都说了这是执念。”

叶依笑道:“我是不信神仙下凡这个原因的,不过打发智囊团,足够了,谁要信了你的以诚待人,谁就可以去投胎了。”

贾玴嘲讽:“谁给你的勇气打发智囊团?静茹吗?”

叶依:“智囊团隔了一整个位面,所以他们肯定眼神不好,看不清你也是可以谅解的,现在还喜欢研究神神叨叨的东西。”

贾玴好奇了:“比如?”

“比如你的名字,正面反面谐音着研究...”

“确实是吃饱没事干,我相信敬老爷取名的时候,肯定是没想这么多的。”

“可听了专家的话,我竟然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说来听听。”

“玴通一,一为数之始,帝为九,九为数之终,一与九,正是天数之争。”

贾玴微笑:“看来天,也在我这一边喽?”

叶依惊奇:“你哪来的自信啊。”

贾玴大笑出府:“因为九死一生啊。”

忠顺王府内,忠顺王以礼相待,两边相谈甚欢,他存心拖时间,只让人上好酒好菜。

贾玴心知肚明,也不着急。日上三竿,茶水都换了三遍,忠顺王年老,告辞去了更衣。

贾玴转向管家:“你能在这里,想必忠顺王一定很信任你,昨天忠顺王一定很晚睡吧?”

管家只是低头,不敢看。

贾玴也没管他:“他昨天肯定连夜转移资料了吧?”

管家还是低头不语。

“我看王府的承运殿一路都在打扫,我猜,资料去了那里?”

管家瑟瑟发抖。

“我若告知你主人是你告知我的...?”

管家这下破防了,开始跪下磕头。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抬起头回答我。”

“三年前忠顺王处理了一批人,现在,可还有人知晓贾府女眷的生辰?”

管家目光迷茫,贾玴很满意:“你起来吧。”

忠顺王回来就瞧见管家脸色不对,暗骂蠢材,但也无可奈何,现在他不敢闹幺蛾子了,引了贾玴去密室。

望着堆积如山的资料,贾玴啧啧赞叹:“王爷好财力,这里十年的维护,怕不下三百万两银子吧?可以媲美一整个荣国府了。”言外之意,这十年,忠顺王暗中有孝敬。

忠顺王朝皇宫拱手一礼:“本王承皇上之恩,京中凡有抄家者,皆本王职责。”意思是这是皇上让我赚的外快,你少添堵。

贾玴也不深究,便顾自翻看资料,忠顺王不敢离开了,让管家奉茶后自己作陪,想了想,又怕管家失言,索性将他打发出去了。

一时密室内只有沙沙的书页声,贾玴翻书奇快,不一会便是一本,忠顺王拿过一本贾玴看过的,发现是江南甄家的,上几本本,是各地盐商,再上一本,则是各地报告的倭寇,不一而足。直到天色将晚,贾玴才停下翻阅。

忠顺王:“你竟不是找贾家的资料?”

“要找也要去承运殿啊。”

忠顺王脸色抽了抽,主动示好:“这么多年,皇室也打探过你生母消息,但并无所获,怕是只有贾敬才知道,但父皇相询,贾敬一口咬定乃道姑所出。”

贾玴心道,我原身穿越,我会不知我父母吗,不过也感谢:“多谢王爷,玴已经找到想要的资料了。”

“可否告知一二?”

“我看过的这些,俱是。”

忠顺王惊呆了,这已经是满满半屋子书了,都记下了?

忠顺王配合,贾玴也表达谢意:“王爷胸有丘壑,想来京中谣言,多是自污,细作一事,就此揭过。”

忠顺王脸色抽了抽,这哪是自污,他男女通吃,无风不起浪,去抄家的时候,也没少扣下一二女眷,但贾玴愿意揭过,他也乐得。

管家送走贾玴后,忠顺王想了想,还是得告知一下乾帝,免得皇帝乱想,于是又备了轿子进宫。

宁国府中,因贾玴嘱咐明天要去城外清虚观,所以教养嬷嬷表示,今日课业减半,惜春欢呼雀跃,正好叶依带了女医过来,挨个检查,检查了黛玉身体后,叶依皱眉,贾玴这么生猛,为何黛玉柔柔弱弱?要是没有贾玴的丹药,小姑娘怕不是有早夭之相。

叶依心下疑惑,但脸上不显,只叮嘱黛玉按时吃药,短短两天,已受黛玉喜爱,甚至收到了黛玉的礼物。

确实如贾玴所言,女眷便是有病,只能硬扛,叶依发挥爱心,连丫鬟也没有放过。

之后又去了荣国府,荣国府丫鬟众多,又有婆子通风报信,带了自家亲戚来沾便宜的,竟是络绎不绝了,叶依终于体会贾玴不喜荣国府的心了,于是摆起脸色,只管去了各姑娘院里,她只拿出明面上宁国府大管家身份,就足以压制这些丫鬟婆子了。

去见得迎春探春后,又询问了闺房的布置,到得元春的院子,叶依检查后,也询问了元春闺房的布置喜好:“以我对贾玴的了解,他必是会让你去宁国府的,提早布置,有备无患。”

元春凄然一笑,拒绝道:“荣国府有难,我怎可置身事外,我为长女,享府中锦衣玉食,也当担起责任,与家族共存亡。”

叶依佩服道:“你竟有这般眼光,莫怪贾依对你刮目相看。”

元春惊觉:“你竟直呼族长名讳,看来不是大管家这么简单,难怪侄媳妇说一般人使唤不了那些女兵。”

叶依点头道:“我与他是合作关系,你不必担心,我们受他肘制,必要时候,我们也会为了宁国府死战。”

“能训练这么多,这么精锐的女兵,那真正的战士,又有多少,又该多强?”

叶依觉得应该给元春点信心:“有三十万军队,可随时听他号令,打下京城,最多半个时辰吧,但他一直不让。”

三十万,这个数字将元春唬得不行。

而且周边,也没有这么强盛的国家,望着叶依的背影,以及叶依给她开的安神助眠的药,那粒药小巧玲珑,只是包着的纸衣,元春就从没见过,也从来没有在皇宫中见过,元春陷入了沉思,良久,她下定决心,让抱琴去下了个帖子。

一路急赶,忠顺王终于到了上书房,此时乾帝还在批阅奏折,笑道:“皇兄来的正巧,遏罗进贡了茶叶进来,正好尝尝,此时京城,可无鲜茶啊”,并赐了座。

忠顺王言及贾玴之事,乾帝叹道:“也不知是祸是福,但至少,不是个爱权势的。”

忠顺王言道:“陛下,贾玴今日要去了诸多江南的情报。”

“嗯,张相也早有预料,只是张相以为他会去锦衣卫那里,看来早早备下的条件交换,又无了,是贾玴未卜先知,还是他认为,皇兄的情报比锦衣卫齐整?”

这话可不好接,忠顺王赶紧跪地上表忠心:“陛下,臣一直恪尽职守,惟好百鸟齐鸣,因此,就稍稍多了些内宅的信息,那贾玴,必是奔着那去的。”

乾帝点头,忠顺王荒唐的名头,他自也有耳闻,但他也不会认为贾玴好色:“那贾玴行事,天马行空,或里面有我们不曾注意的事,他看过的资料,还要细细查证。”

忠顺王脸黑了:“陛下,他翻了几乎所有的资料。”

乾帝:这个妖孽。

乾帝敲打了自己兄弟,觉得还是忠于自己的:“对于贾玴下一步,有何猜测?”

忠顺王拍马屁:“陛下民心所向,贾玴就孤身一人,独木难支,最后也只会为陛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