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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少女与剑道部

“哈哈哈哈……原来陈老师不叫你是觉得你心理有问题,这样一说心里瞬间就平衡了……”山崎同学努力憋笑。

“笑死我了,我这就发到班级群……”刘霖宇一边嘲笑一边对着徐清哲的聊天界面拍下照片。

“住手!你这家伙!”徐清哲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你要是敢发,以后的剑道课、柔道课、徒手格斗课,我都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明天就申请换到别的小组!”

“……”

最终,徐清哲以购买一周零食的条件暂时保住了名誉。

只不过,目前为止最在乎的妹妹,在旁边看完了全程。

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低着头,一双白皙的小手握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损友只注意到陈老师对自己的“威胁”,而如果是站在女生的角度看,从那几条消息推断出“陈老师和徐清哲的关系不普通”这个结论并不奇怪。

‘话说,我跟陈老师明明没说过几句话,为什么她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

徐清哲有些疑惑,但现在这些不是重点。

最可怕的情况出现了,妹妹不说话,捉摸不透少女心思的徐清哲根本不知道她会脑补出什么来。

比如,可能是“哥哥和陈老师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或者是“陈老师那么漂亮,哥哥果然是在追求她吧?所以才故意表现得那么成熟”。

徐清哲想了想,决定还是要解释一下,尽管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小绫,我只是对陈老师有点好奇,我们刚认识一周多,一共只说过三句话。还有……其实哥哥的笑点一直很高的,你别听他们瞎说……要不下次你选一部搞笑片我给你证明一下。”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偏过头观察柏原绫的反应。

然后,他听到了少女毫无感情的声音。

“哪三句?”

“什么?”徐清哲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哪三句话。”

“……”

徐清哲万万没想到妹妹还有这种操作,但毕竟自己博览群书还文武双全,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陈老师好’,‘我叫徐清哲’,‘老师再见’。”

完美!

然而,妹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这事还没完。

只见她从抽屉里拿出粉色兔子壳的手机,当场打开了搞笑电影中的至高神——《盖世神偷》。

逗瓣评分9.5,超过99%搞笑片,如果奥斯卡对剧情片和单纯的搞笑片一视同仁,这绝对会是奥斯卡最佳影片中的佼佼者。

柏原绫点了播放键,熟练地跳过片头,把手机放在徐清哲腿上:“现在看。”

‘你在干什么呀妹妹!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徐清哲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完全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事情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合适,卑微地遵照妹妹地指示,低头看起了史上评分最高的搞笑电影。

两分钟后。

柏原绫凑近,莹润的鼻尖距离徐清哲的脸只有两公分。

徐清哲:( ̄~ ̄;)(努力憋笑,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三分钟后。

柏原绫:(继续凑近,几乎快要碰到)盯——

徐清哲:( ̄~ ̄;)……(快要顶不住了)

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动,最多再过半分钟,就要笑出声了。

就在这时,柏原绫突然笑了起来,捂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白皙的双腿止不住地乱蹬。

“噗哈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让徐清哲瞬间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

然后,他伸出魔爪,开始揉搓柏原绫的脑袋。

“哥哥,不要……哈哈哈……不要揉了……嗝鹅鹅鹅……”

一分钟后,笑声渐渐平息,柏原绫一边拿着浅蓝色发带重新束头发,一边用纸巾擦眼泪。

‘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可爱,只是最近好像越来越皮了……’

徐清哲望着满脸红透的妹妹,发出一声叹息。

“哥,我刚才表演得像不像?”柏原绫理好了头发,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就凑过来笑眯眯地问徐清哲。

“表演?”徐清哲眉头一皱,机械般地将头转向她,眼里射出一股寒流。

“嗯……”柏原绫小心翼翼点头,并将一双小手交叉,挡在脑袋前,“就是那种……爱吃醋的女朋友。”

“呼……”徐清哲缓缓呼出一口气,最终还是原谅了她,“很像,我都差点被……”

‘咦?不对啊,为什么我那么自然地就被她带进去了?’

徐清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瞥了一眼身旁靠过来等待夸奖的柏原绫。

脸微微发烫,咽了一口口水。

“走了走了,上午没课了,要去图书馆吗,还是剑道部?学校里的剑道部还没去过吧,挺大的,可以去看看……”徐清哲站起来,拎起书包就拉着柏原绫往外走。

这个时候,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柏原绫跟在徐清哲身后,清脆的笑声在教室里回荡。

走下教学楼,徐清哲和柏原绫直接去了剑道部。

有着扎实武术功底的徐清哲,光是在一边看就能比绝大多数人认真练习学得还快。

假装陪妹妹练习,实际上自己偷偷在旁边学习,计划通!

“可是现在才上午诶,出了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柏原绫在剑道部训练场的门边停下脚步。

“没关系,你把动作放慢,就像……太极的感觉,据说这样可以优化动作。”徐清哲顺口编了个理由,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柏原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吧,不过哥哥今天没事吗?”

“刚开学,不忙,我可以在旁边看书自习。”徐清哲说着,随手从黑色双肩包里掏出一本书。

《剑道·高级》……拿错了,有点尴尬。

换一本,《萝莉妹妹养成(名字都没看完赶紧放回包里)……妈耶这是什么书啊,谁塞进来的?!

再换一本,《希区柯克电影赏析》,总算对了。

徐清哲一脸淡定地拿着《希区柯克电影赏析》,拍了拍妹妹的肩:

“进去吧。”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总之,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神。

事实上,柏原绫只看到了“萝莉妹妹”四个字,并且纯洁的她并没有对后面可能出现的字展开联想。

“哥哥喜欢萝莉吗……”她走在后面,小声嘀咕。

不一会儿,柏原绫已经换上了白襦黑袴的剑道服。

她从刀架上取下一把普通的木质太刀,找了个角落开始练习。

在徐清哲的“引导”下,练习的是几组高难度动作——《剑道·高级》里徐清哲正在看的那部分。

突刺,横切,接拉回。

横斩,翻滚,接回刺。

拔刀,跳斩,接后撤。

……

《希区柯克电影赏析》的顶部露出一双俊秀的眼睛,徐清哲认真地观察着妹妹使出的各种招式,尝试领悟其中的精髓。

几分钟后,训练场渐渐安静下来,徐清哲由于专心学习,并没有注意到。

但,又过了几分钟后,整个训练场几乎就只剩下柏原绫发出的声音了。

徐清哲终于发现了异常。

转头一看……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齐望着柏原绫。

原因当然是被她的水平惊呆了。(嗯……也许太漂亮了也是一个原因)

‘不愧是全国前十,妹妹真厉害!’徐清哲自豪得想要拍大腿。

在一个旋斩之后的停顿,柏原绫终于也发现了异常,抬头一看……

害羞了。

于是向徐清哲投去求助的目光。

白襦黑袴,身姿挺拔的剑道少女微微出汗,额前和鬓边沾着几缕乌发,眼神迷茫中带着慌乱,正直直地望着自己。

‘趁现在多看几眼……’这是徐清哲在这个瞬间产生的想法。

‘哥哥!你在干什么啊哥哥!’这是少女的心声。

当少女眼神中的迷茫和慌乱逐渐消失,徐清哲回过神来,发现她已经是在瞪着自己了。

屁股离开座位,正要上前,犹豫许久的剑道部成员中也终于围了上去。

“同学,你学了几年?实在太厉害了……”

“能稍微指导一下我吗?我会付钱的!”

“同学!加入剑道部三组吧!有你在我们一定可以夺冠的!”

“学妹来七组吧!我们这里都是女生!”

“来五组吧!组里的武器随便挑!”

……

“让一让,抱歉……”徐清哲拨开人群,走到了柏原绫身边。

被她瞪了一眼,然后用小拳头锤了一下腰。

“嘶——”虽然不怎么疼,徐清哲还是揉了一下。

“不好意思,她第一次来剑道部,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围着……”

“你是?”一位身材娇小,长相可爱的短发女生看向徐清哲。

“我是……”徐清哲略一停顿,偷偷瞄了柏原绫一眼,确认妹妹没有其他指示后才说,“她哥哥。”

又被锤了一下腰。

‘不是,这怎么也要锤啊?’徐清哲不解地望着妹妹。

‘现在知道是哥哥了,刚才怎么不过来帮我?’——柏原绫的眼神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我错了……’徐清哲同样用眼神光速道歉,态度良好。

“是哥哥啊……那、那你是不是也会剑道?难道比妹妹更厉害?”刚才提问的短发女生眼睛一亮。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徐清哲震惊,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一点都不会……她一个人能打两个我,哦不,三个,也可能是四个……”

“骗人。”声音来自身旁的妹妹。

徐清哲难以置信地望着柏原绫,却看到她别过头,肩膀微微颤动——没错了,一定是在偷笑!

“果然是嫌弃我们剑道部太弱了啊……”短发女生低下头,神情低落。

“不,我是说真的……”

……

于是,徐清哲加入了剑道部七组,成了组里唯一的男生,并被下达了“务必说服妹妹也加入七组”的命令。

顺便记住了刚才那位比组长还积极却不是组长的可爱短发女生的名字——福原美羽,以及只存在于组员口中,今天依然没有出现过的幽灵组长——藤田遥。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的两节课被安排看了一部三小时的长片,然后就没有课了。

徐清哲没有忘记,要去找星野老师。

她是徐清哲班里的顾问老师(相当于班主任、辅导员)兼心理老师,名叫星野南。

今年二十四岁,是学校里最年轻的老师,颜值可以直接在一线偶像团体出道。

也是徐清哲最早认识,并且唯一成为好朋友的老师。

“我去找星野老师,你也要去吗?”徐清哲问身边的妹妹。

“嗯……”柏原绫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缩了缩脖子,摇头,“还是不去了,见老师……有点不习惯。”

“好吧,那我自己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徐清哲正要走,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短信的提示音。

是星野老师发来的:有点事提前回去了,来我家吧。

徐清哲盯着短信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向校门走去。

星野老师家去过几次了,在校门口乘126路公交或者地铁副都心线可以直达。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声音里透着阵淡淡的凉意:

“哥哥,星野老师家的地址……你早就知道了?”

徐清哲:“……”(愣住)

!!!

‘我为什么那么熟练啊!妹妹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