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姜母的眼泪又要溢了出来，姜绵绵赶忙从兜里掏出昨晚上从马熊那里得来的百把元。
“这……我们不能要！”
吓得姜母赶忙后退两步，心虚的看了一眼远处。
连忙压低着嗓音，深怕堂屋里的人听到声音。
“你去开个小摊不需要用钱吗？就当这钱是你们女婿借给你们的，挣了钱还给他就是了。”
给是不可能免费给的，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有了欠款也能让他们有所动力。
主要是钱上都是尿，谁说我已经风干了，但还是很膈应……
姜母一听，也是这个理儿，自己身仅有的钱，前几天也被老太太给拿走了，县城里什么都需要钱……
她的脸上满是羞赫，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老了，还需要靠女婿接济。
瞬间对那五大三粗的女婿没了那么多的排斥。
她看了一眼低头正在玩耍的小团子，赶忙一把拽过姑娘的手，凑到耳旁轻声询问。
“你们俩有没有……”
“什么？”
话怎么说一半儿，姜绵绵一脸懵逼。
“就是那个！”
“哪个？”
姜母有些心急，连忙用手比了比。
姜绵绵恍然大悟，她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仿佛整个人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儿一样，整个人羞羞答答。
老母亲现在都这么直白了吗？说好的保守封建呢？
“没，没有……”
姜母一听，瞬间着急，赶忙询问道：“咋的这么久还没有……是不是他不行？”
“妈！”
小姑娘就这样踌躇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
双颊绯红，两眼四处乱瞟，没有个焦点，手指下意识地搅合着衣角。
姜母一看姑娘羞羞答答的样子，便知道年轻人害臊脸皮薄。
但还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趁着安平还没出去，你们赶紧要个娃儿，知道吗？”
姜绵绵一听这话，瞬间不同意，嘟着嘴巴说道：“妈，哪有刚结婚就生娃儿的！总要培养一下感情基础吧？”
“灯一关，裤子一脱，人一上，需要啥感情基础啊？你妈妈我当初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你啊，趁着臭宝现在懂事，我还年轻，还能给你带带娃儿。”
一想到以后抱娃洗尿片的场景，姜绵绵吓得赶忙摇了摇，“别，你还是忙你的小摊儿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啊！妈妈还能害你不成？”
眼看着姜母循循善诱，姜绵绵哆嗦着身子只想赶紧撤。
毕竟和她解释再多也无用功。
见姜绵绵茶油不进，姜母将火力转移到臭宝身上。
整个老脸带着狼外婆般的笑容，诱惑道：“臭宝，你一天孤不孤单啊？想不想要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陪你啊？”
臭宝拿着蚱蜢的手一顿，奶声奶气的说道：“臭宝不孤单，臭宝有爸爸妈妈，还有三叔。
虽然三叔总是说我笨，可是臭宝不笨，臭宝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小孩子。”
姜母一愣，赶忙开门见山，添油加醋的说道：“那爸爸妈妈也不能一直陪着你啊，要不让妈妈给你生个小弟弟怎么样？以后天天陪你玩。”
说着，指了指姜绵绵的肚子。
姜绵绵一脸黑线，痛苦面具。
臭宝歪着头，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肚子。
一脸疑惑：“小弟弟在哪儿？妈妈的肚子里只有玉米馍馍，没有小弟弟。”
姜绵绵赶忙一把将臭宝拉了过来，避免这位操心的老母亲给他灌输小弟弟是如何出生的这类超纲话题。
“妈，我先过去看看他们说的怎么样了……”
“别介啊，我还没说完呀！”
……
此时的堂屋里，大伯父插着手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这个钱我不同意。”
姜老爷子神情严肃，直勾勾的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姜老太太有些心疼大房，毕竟是要给自己养老的一方，要是把老大一家逼得太紧……
舔了一下干涸的唇角，试探性说道：“等慧云结婚的时候，咱们再补回……”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
姜老爷子懒得和自家老太婆扯皮，转头对彭桂兰说道：“你自己做的错事，你自己承担。”
“我……”
彭桂兰有些着急，原以为这钱拿就拿了，自己生了个儿子，就算是花了也无所谓。
哪晓得这个老爷子铁了心让自己补偿出来，居然还让自己打欠条，三年内偿还！
自己哪有钱还啊？
一时间彭桂兰拿不定主意，只能求助性的目光看向自家闺女姜慧云。
只见她点了点头，好像颇有信心的模样。
签还是不签？
等等，慧云说的一个月就能拿回双倍，那么自己……
彭桂兰最终狠了狠心，在那一张借据上盖上了自己的手指印。
大伯父姜为民脸色非常难看。
这才分家，就背上了一千元的债务。
分个铲铲家！
一点便宜都没捞着！
分家本就是个过场，一切划分完以后，族中的长辈带着满满的八卦之心走了。
留下一地鸡毛蒜皮。
二房姜父姜母喜滋滋的去收拾东西去了。
姜绵绵和徐安平本就是来走个过场，既然分了家，他们正准备回家的时候。
姜志文一把把她给叫住了。
“绵绵，你也知道哥哥工作忙，你结婚的时候，我都没来喝成你们的喜酒，你不会怪哥哥吧？”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身穿一身干净的白色衬衫。
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确实是一副吸引人的长相，难怪把那个女孩子吃的死死的。
绝食，上吊，哭着闹着也要嫁给他……
可惜也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
姜绵绵懒得和他虚与委蛇，“既然堂哥工作这么繁忙，不如把份子钱结一下吧。”
姜志文脸色有些尴尬，搓着手说道：“绵绵，你还真是不客气。”
她撇了一眼远处的窃窃私语的母女，轻言细语的说道：“哎，本以为马上就要吃上堂哥你升职的喜酒，可惜啊，大伯娘把那一千元给花了，奇怪的是，人都没出门，这钱就花完了，你说这钱……是不是给慧云……
哎，你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给妹妹花不是一样嘛，瞧我这张嘴！真不会说话……”
留下一脸沉思，脸色越想越扭曲的姜志文走了。
姜家人，说白了，都是一群自私鬼，只要触碰了自己的利益，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