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果然是很重要的。
昨日休息了大半天后,到了晚上时,文思泉涌,一口气写完了今日的万字大章!
要是每天都能有这样的状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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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岛!高卷!奥村!你们三个走右边绕过去!”
“结城!鸣上!雨宫!你们三个走左边绕过去!”
火付盗贼改四番队队长水岛在全速疾驰时,还能有条不紊地朝身后的部下们下达着一条接一条的指令。
青登趁隙再次扭回头,看了眼身后紧追不舍的一众追兵们。
怎么就那么巧,正好遭遇到由水岛所率领的火盗改四番队了
青登的眉头不受控制地微微蹙起。
专门负责处理各类大案、重案的火盗改火付盗贼改的简称的赫赫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常年与各种丧心病狂的凶恶罪犯打交道的他们,论战斗力基本算得上是幕府现在所能拿出的最强武装部队之一。
身为官府中人的青登,对火盗改的了解要比常人更多一些。
虽说火盗改的名号目前仍声震寰宇,但在幕府权势日渐衰微的当下,它还是免不了地堕入腐朽。
火盗改相当一部分的队长、队士,都是一帮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银样镴枪头、酒囊饭袋。
然而却仍有着部分才干杰出的人,撑住了火盗改的门面,没让这个名号彻底蒙尘。
四番队队长水岛就是这类人之一。
在幕府调派火盗改来和奉行所联手取缔以讨夷组为首的“激进攘夷派”后,青登和这个水岛有过数面之缘。
据青登所知,此人是个性格相当刚正不阿的人,面对各类罪犯,从不手软。
论个人才干在整个火盗改里,只有一番队队长:我孙子忠太郎能稳压水岛一头。
有着这样一位作风强硬的统帅,四番队的综合素质自是极高。
遭遇到火盗改就罢了,还恰好遇到火盗改里最难应付的人之一这让刚才还在为“蹲守秽多聚居区的第一夜就找到了辻斩事件的凶手”而深感运气不错的青登,不禁觉得心情复杂。
不过青登也不觉得懊恼或焦躁在决定给予木下舞一臂之力,和木下舞一同侦查“辻斩事件”时,青登就已经做好了被官差视作“猫小僧的同伴”来追捕的心理准备。
青登并不知道,并不只有他一人感到心情复杂、脑袋混乱目前正追赶着他们的西野、水岛等人也同样如此。
这个和猫小僧一起行动,戴着狐狸面具的人是谁?已经毙命的“红脸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疑问,自刚才开始,就不断地在西野、水岛他们的脑海里不断回响。
刚才,在对猫小僧紧追不舍时,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猫小僧拐进某条街道,奔向立于该街道一角的一个戴狐狸面具的黑衣人,而这个戴狐狸面具的黑衣人的脚边,躺着数具尸体。
“北番所第一破案高手”西野和“火付盗贼改四番队队长”水岛,都是对目前市面上所流传的每张通缉令上的画像都背得滚瓜烂熟的人。
他们仅一眼就看出躺在“狐狸面具”脚边的那数具尸体里的其中两人,正是现在正以“不论生死”的规格通缉着的凶恶杀人犯“红脸兄弟”!
这个“狐狸面具”到底是什么人?他和猫小僧为何会在秽多聚居区现身?已经死去的“红脸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其中,又数现在全权负责缉捕猫小僧的西野,对于这些问题最感震惊。
他和猫小僧打了个那么长时间的交道,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有疑似是猫小僧同伴的人出现!
哒哒哒哒哒哒!
青登这时听到前方传来阵阵密集的脚步声。
朝前望去,刚才被水岛调去绕道截他们路的三名队士,堵在了前方的路口。
这三名队士在立定身形后,拔出了各自腰间的十手,严阵以待。
如果要强行突破这三人的拦截多多少少都会耗掉一些时间,这极有可能会导致后方的水岛等人趁势迎头赶上来。
于是,青登和木下舞不约而同地朝左右望去,寻找别的逃跑道路。
他们的左右两侧,皆是密密麻麻的商铺。
没一会儿,青登便找到了一处合适的逃跑方向。
“木下小姐,这边。”青登伸手朝他的右前方的一座低矮商铺一指。
这座商铺只有1层,屋檐只有2米高。
木下舞循着青登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瞧了眼他所指的商铺后,立即明白过来青登是想做什么。
“橘君,你有在屋顶上跑动的经验吗?”木下舞愕然反问。
“姑且有一点。”
跳上屋顶,在屋顶上跑酷这事他以前有干过,就是在和冲田、斋藤他们一起去追烧了他家的纵火犯们时,青登尝试过一起在这个时代的屋顶上跑酷,正好有着相关的经验。
而且对于“在屋顶上跑酷”这种事青登有着“一定能做好”的十足信心。
而他的这份信心,则来源于他所拥有的某项天赋。
除了跳上那座商铺,顺着商铺的屋顶逃离之外,青登也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逃跑道路了。
所以青登不多做犹豫,径直地向着那座商铺奔去。
木下舞见状,只能咬了咬牙,紧跟上。
因为商铺不高,所以有着1米75身高的青登,只轻轻一跃,两只手便攀上了商铺的屋檐。
这座商铺的屋顶是倾斜的,斜度约有20度上下。
翻过屋檐,跃到这倾斜的屋顶上后,青登的身子几乎连晃都没怎么晃便迅速地稳住了身形,然后和晚他半拍跃到这屋顶上的木下舞沿着屋顶跃到这商铺后方的另一座商铺。
因为这个时代的城町房屋都排得密密麻麻的,所以在房屋的屋顶间移动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青登和木下舞,就像两颗跳棋,而这一座座房屋的屋顶就是他们的棋盘,来去自如地在这广阔的棋盘上跳动。
在又跃到某座民屋的屋顶后,木下舞将再也藏耐不住的惊讶视线投向青登。
“橘君,你以前是有练习过如何在屋顶等各种复杂地形上移动吗?”
“没有。”青登快声答。
“没有吗那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啊,你的平衡感好好,在斜度那么大的屋顶上都能保持身体重心的平稳。”
青登听罢,不禁哑然失笑。
他的平衡感当然很好了因为他有着从佐那子那儿复制到的天赋:赋予青登强悍的身体平衡能力的“猫转身”啊。
“猫转身”正是那个让青登对于“在屋顶上灵活跑酷”有十足信心的天赋。
青登正是多亏了“猫转身”,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游刃有余地跟着木下舞一起在各座房屋的屋顶上窜下跳。
在屋顶这种复杂地形上跑酷的秘诀,就是保持身体的重心。
只要能将身体的重心保持好,那么不论是在多么复杂的地形上都能来去如风。
呼!呼!呼!
大概是因为站在屋顶上,海拔要略高一些的原因吧,青登只觉得从身周掠过的风要变强劲了许多。
迎着一股股劲风在屋顶上飞驰,让青登只觉得有一种说不清的舒畅感。
青登此时由衷地感慨到“一马当先”和“强肌”这俩天赋叠加所产生的效果,可真是太适合追人以及逃命。
他现在一直以他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不间断地冲刺着,从他身侧掠过的劲风,吹得其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因为自穿越以来,青登就从未懈怠过身体的锻炼,所以他的体力目前已得到极大的长进,现在他的气息仍旧绵长,还未出现紊乱。
木下舞的速度同样惊人,其冲刺速度和耐久力,丝毫不输给有着“一马当先”和“强肌”这两大天赋的青登,这让青登都忍不住猜测起木下舞的体内会不会也有着和“一马当先”相似的速度型天赋。
二人一前一后地在夜幕下的江户疾驰,但迟迟无法甩掉紧黏在他们身后的西野、水岛等人。
火付盗贼改的精锐,此刻显现了出来。
西野麾下的冈引们,一个个的都已因跟不上青登和木下舞的速度而纷纷掉了队,仅剩西野一人还能勉强跟上青、舞的步伐。
反倒是水岛所率领的火付盗贼改四番队,截至目前为止,还未有一人被青登他们给甩开只不过他们的样子也都不轻松,部分人的脸色已开始因疲惫而变得苍白,气喘吁吁。
因为见识到了青登这出色的身体平衡能力,所以木下舞现在也开始主动带着青登“不走寻常路”。
刚和青登一起从某座民房屋顶落回到街面上的木下舞回过头,匆匆看了眼仍紧跟着他们的追兵们后,将视线收回,扫视前方。
片刻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右前方一幢2层高的商铺上。
“橘君,你有办法跳上前面那幢商铺吗?”
青登扫了眼那座商铺,用力点了下头:“没问题。”
见青登点头了,木下舞深吸一口气,然后运足力气,将速度提得更快了一丝,借着助跑的势能,腾跃而起!扑向那幢商铺,双手精准地抓住商铺的屋檐,接着顺势将身子往上一个提拉,娇小的身子稳稳地在商铺的屋顶上落定。
青登紧随其后,像木下舞那样助跑、跳跃、扒抓商铺的屋檐。
青登将自己提拉上屋顶的动作虽没有木下舞那样动作、漂亮,但靠着“猫转身”所赋予的强悍身体平衡能力,青登还是迅疾地在这倾斜的屋顶上立稳了身子。
这座商铺的屋顶是木制的,相当坚固,容纳青、舞二人在其上站立、疾奔,绰绰有余。
在“猫转身”的加持下,青登和木下舞一同在这坡度极大的商铺屋顶如履平地。
面对不间断地“不走寻常路”的二人,水岛的一些部下开始陆陆续续地掉队了。
然而火盗改四番队的强悍,终究不是浪得虚名的。
纵使已经被甩开了一大段距离,部下们也掉队了许多,西野、水岛等寥寥十余名还能勉强跟上青、舞的人,仍在继续勉力支持,紧咬着青登他们不放。
怎么也甩不掉仅剩的这点追兵木下舞好看的眉头皱起:“不愧是火付盗贼改啊和一般的官差就是不一样”
木下舞将视线投回到前方,扫视四周。
忽然,她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情一怔。
随后,便见她突然来了个90度的转弯:“橘君,跟我来。”
“要去哪?”青登一边不明所以地跟着木下舞一起转向,一边疑惑问道。
“我知道附近有个很适合用来甩掉追兵的街区。”木下舞面巾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那个地方的屋子都很高,而且我对那地方也很熟。”
江户,租借地
“唔”
艾洛蒂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嗯?现在是什么时候?
处于刚睡醒的迷糊状态的艾洛蒂,茫然地扭头看了看四周。
“我好像是正在看书”
艾洛蒂坐起身,揉了揉双眼后,看了眼正摆在她床头小桌上的侠盗罗宾汉。
睡着前的回忆,一点点地从艾洛蒂的脑海里冒出。
在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后,艾洛蒂一如往常地坐在了卧房的桌边,津津有味地读着在还没跟着爷爷一起逃离欧洲时,就已经读过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侠盗罗宾汉。
将这本自认为是不朽经典、不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腻的小说静静地品读了1个小时后,艾洛蒂的眼皮开始渐渐发沉。
然而,艾洛蒂她恰好读到了正精彩的情节又一次地成功从为富不仁的商人那盗取了钱财的罗宾汉,潇洒至极地甩开了前来抓捕他的追兵。
这段剧情,是艾洛蒂在这本侠盗罗宾汉里最钟爱的桥段之一。
对恶人施以惩戒后,潇洒、从容地退去这副画面,艾洛蒂光是去想象一下,就忍不住心生神往。
想着“看完这段剧情再睡”的艾洛蒂,强忍困意,继续品读小说。
然而艾洛蒂终究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在决定读完那段剧情再睡后艾洛蒂对于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她推测着:她应该是读到一半就难忍困意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吧。
在睡着后,她的女侍勒罗伊便把睡着了的她给放回到床上,并将她的那本侠盗罗宾汉给放到床头小桌上。
“我竟然读书读到睡着了”艾洛蒂无奈地笑了笑后,以轻柔的动作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
感谢有些口渴的她,想走到摆于床铺对面的桌子上取点水喝。
她从床上跳下,两只玲珑小脚趿上花花绿绿的波斯拖鞋。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道道奇怪的异响。
“嗯?”艾洛蒂朝不远处的窗户眨了眨眼,眼瞳里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好奇心。
都这个时候了外面怎么会这么吵?
艾洛蒂一面在心里这般疑惑暗道着,一面缓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皎洁的月光透过被推开的窗户,照进房内,映亮了艾洛蒂漂亮的湛蓝色眼瞳。
然后她看见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在艾洛蒂卧房窗户正对面的那排房屋屋顶上如风一般地奔跑。
只见此人头戴一副将他的整张脸给遮住的黑狐面具。
身披月光,腰悬双刀,
因为此人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仅转瞬的功夫,这人的身形便从艾洛蒂的视野范围内飞快闪过。
“欸?”艾洛蒂惊诧地将脑袋探出窗户,用目光去追那个“黑狐面具”的身影。
认真瞧看后,艾洛蒂才发现这个“黑狐面具”的身旁还有一个身材相当娇小、同样也是穿得一身黑的黑衣人,只不过这个黑衣人并没有戴面具,而是在脸上蒙了一层黑色面巾。
在艾洛蒂怔怔地看着正在对面屋顶上疾奔的二人时,她忽然听见下方的街道传来一道道嘈杂的脚步声。
她低下头,朝窗下的街道看去。
街面上,十余名手提灯笼的官差,气喘吁吁地追赶着那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以及这些官差所闹出的声响,惊扰了这片租借地的寂静。
许多被这股股嘈杂声响给吵醒的人,像艾洛蒂那样推开窗户,查看究竟都是发生了什么事。
简单地扫了几眼街面上的官差们后,艾洛蒂便将目光重新投回到已经快要从她的视野范围内消失的那两名黑衣人。
“穿得一身黑在屋顶上飞檐走壁被官差追赶难道说那两个人是?!”
回想起了什么的艾洛蒂,漂亮的湛蓝色双瞳里绽放出像夏夜星辰般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芒。
在跟着木下舞一起进入这片租借地后,青登今夜再一次地有了种“穿越”的感觉。
租借地内有着大量高大的西洋式建筑,青登甚至还瞧见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天主教教堂,在进到这片租借地后有一种自己穿越到西方国家的感觉。
这些高大的西洋式建筑,起了十分良好的遮蔽视野的作用,为青登他们甩开追兵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木下舞刚才自称她对这片租借地相当熟悉她还真没有信口开河。
她领着青登在这片租借地内左冲右突。
时而爬上某间房子的屋顶,时而落到大街上,时而拐进某条逼仄的小巷
在他们俩转进这片租借地后,不少租借地的守卫被惊动、跟着西野他们一起去追赶青登和木下舞。
但纵使多了租借地的守卫们来做帮手,西野他们还是被现在以租借地的复杂地形以及对租借地的熟悉为依仗的青、舞给一点点甩远。
终于在青登和木下舞又拐进某条小巷后,他们二人的身影,彻彻底底地在西野等人的视野范围内消失。
跟丢了水岛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后,恨恨地跺了跺脚,脸上满是愤恨与不甘。
对于一直奉行着“绝不放走任何一个贼人”的主张的水岛而言,再没有比费尽心力,却没有逮到人还要更感到憋屈的事儿了。
相比起露出纯粹的不甘神情的水岛,西野的表情便要更复杂一些了。
同样也累得不轻的西野,擦了下快顺着下巴淌下来的汗珠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青登和木下舞的身影所消失的方向!
江户,离租借地不远的某个街町的某条小巷内
“呼呼呼呼”
青登双手撑着小巷的墙面,气喘如牛,汗如雨下。
他身旁的木下舞也是差不多的状态,木下舞的后背倚着墙壁,胸脯急促起伏。
为了让自己的呼吸能更顺畅一些,木下舞拉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了大汗淋漓、双颊因充血而变得格外红润的可爱脸蛋。
在租借地内成功甩掉追兵们后,为求保险,青登他们一直奔到租借地之外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一口气狂奔了那么久,上蹿下跳的,青登也终是感到体力略有些不支,双腿因有“强肌”天赋,所以倒并不感到有多疲惫,但两肺却是感觉快炸开了。
连喘了好一会儿气,总算是将气息稍稍捋顺了些的青登,推开脸上的黑狐面具,以半开玩笑的语气朝身侧的木下舞笑道:
“今夜真是个跌宕起伏的夜晚啊”
青登思来想去,发现除了“跌宕起伏”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更好的词汇能用来形容今日的夜晚了。
发现了声名显赫的大怪盗猫小僧的真实身份
和猫小僧一起去合伙侦查秽多聚居区的“辻斩事件”
十分好运地恰巧撞上了正欲犯案的凶手们
十分倒霉地在解决掉那些凶手后,遭遇了以火付盗贼改为主的大股官差,展开激烈的追逐战
各种意外、事件一个接着一个,应接不暇。
现在也同样理顺了气息的木下舞,百感交集地一笑:
“是啊的确是一个相当跌宕起伏的夜晚啊。”
“虽然成功地在蹲守秽多聚居区的第一夜就解决掉了以辻斩取乐的杀人凶手们,但最后却遭遇到了官差而且还是以火付盗贼改的队士们为主的官差们的追捕”
“都不知道该说我们今晚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了。”
说罢,木下舞的话音忽然停顿了下。
冷不丁地安静不语的她,在沉默片刻后站直起身,并将脸上的面巾重新戴好。
“橘君今晚真的是谢谢你了”
木下舞将双手交叠在身前,朝青登微微欠身,抿了抿嘴唇后,继续以真挚、感激的口吻说:
“如果没有你的帮忙,光靠我一人,根本就不可能对付得了红脸兄弟那帮人。”
看着以极郑重的语气、动作来跟他道谢的木下舞,青登愣了一下后,笑着摆了摆手。
“木下小姐,不必如此。”
“我不是为了获得谁的夸赞,或是为了获得什么实质性的物质奖励,才选择在今夜帮你的忙的。”
青登放下扶墙的双手,然后将黑狐面具重新戴好。
“好了,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继续留在这,还是有被官差们再次发现的可能性。”
“嗯。”木下舞点点头,“走吧。”
木下舞打前阵,将脑袋探出巷口,确认巷外空无一人后,朝青登招了招手,与青登一前一后地冲出巷口,二人的身形再一次地融进江户的夜色之中。
现在的时间大概已是凌晨四点多,临近凌晨五点。
看了眼再过上一会儿就要天亮的夜空,青登忽然想到了某个和木下舞有关的问题,挑了挑眉后,朝跑在他前面的木下舞问道:
“木下小姐,你白天在千事屋正常做工,晚上则化身大怪盗猫小僧不会睡眠不足吗?”
“我的睡眠很充足哦。”木下舞笑道,“我是那种不需要睡很长时间的人,我每天睡上2个时辰就够了。”
“我每天一般都是暮四时晚上8点开始睡觉,睡到暮五时晚上10点至暮九时晚上12点这个时间段起床。”
“在完成每日的夜巡,回到千事屋后,我还会视情况来补会儿觉。”
每天只需要睡2个时辰左右就能恢复精神吗那木下小姐应该也有着和“睡神”相似的天赋呢
在心里默默地这般感慨过后,青登不由得感到了几分郁闷。
从木下舞目前为止的种种表现来看她的体内一定有着以速度型天赋为首的大量优质天赋。
结果,他却只从木下舞的身上复制到了“奶水”这种如此之微妙的天赋。
这让青登忍不住心生郁闷。
在跟木下舞提了这个小问题,开了话头后,青登顺势又朝木下舞反问了一个问题。
“木下小姐,你怎么会对那片租借地那么熟悉啊?那片租借地离你所住的千事屋也不是很近呀。”
“因为艾洛蒂就住在那片租借地里啊。”
木下舞笑道。
“在艾洛蒂他们举家迁居江户后,我一直有频繁地上艾洛蒂的家里找艾洛蒂玩。”
“所以一来二去之下,我就对那片租借地熟得不能再熟了。”
“艾洛蒂小姐?怪不得”青登轻轻颔首。
既然艾洛蒂他们一家子就住在那片租借地里的话那么和艾洛蒂是至交好友的木下舞为何会对该地如此熟悉就解释得通了。
这个时候,青登突然因想起了某件事而抿了抿嘴唇在仍和木下舞一起蹲在大树上、静待“辻斩事件”的嫌疑犯出现时,青登就有一个蛮严肃的问题想问木下舞。
但因“红脸兄弟”等人的突然出现,导致青登的这个问题最终没能成功问出。
而现在问问题的良好时机,再次出现在了青登的眼前。
青登犹豫了一会儿后,便清了清嗓子:
“木下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可能会比较严肃的问题吗?”
“严肃的问题?”木下舞扭过头,朝青登眨了眨眼她用眼神示意青登:你问吧。
“木下小姐,在你以猫小僧的身份四处活跃后你从那些恶人的身上所偷窃到的钱财,你都拿到哪儿去了呀?”
“你该不会是像四十年前的那个鼠小僧一样,直接把偷来的钱财散发给穷人了吧?”
“啊,这个嘛”
木下舞抿了抿红唇,然后朝青登展露出一抹连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笑容。
“直接这样干巴巴地说,可能有点费劲。”
“橘君,你现在还有时间吗?我直接带你去看我都把从恶人们身上窃来的那些钱都用到哪去了吧。”
青登怔了怔,随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跟我来吧。”
木下舞将身子一拐,拐进右手边的某条小径。
她领着青登在一条又一条大街、小径上七转八拐,最终抵达了千事屋。
在青登用困惑的视线看着眼前这座相当熟悉的职介所时,木下舞朝青登招了招手。
“跟我来,小心点哦,别吵醒了桐生先生。”木下舞细声道。
“桐生老板木下小姐,桐生老板他不知道你就是猫小僧吗?”
“他当然不知道了。”木下舞一叉腰,“根据我对桐生先生的了解,他若是得知我就是猫小僧他肯定会先吓一跳,然后极力反对我现在正坚持的这份怪盗事业。”
“所以我一直都偷瞒着他,小心翼翼地不让他发现我就是猫小僧。”
“好了,快跟我来吧。”
木下舞领着青登,蹑手蹑脚地绕到千事屋的侧面,翻过一堵木墙,跃进了千事屋的后院。
紧接着,木下舞缓步走到了生长于后院一角的大树旁,蹲坐在地,伸出手向树根处的一块不起眼的树洞一指,笑盈盈道:
“我把我所偷来的钱全都放在这个树洞里了。”
“你把钱都放这了?”青登的双眼因惊诧而一睁,快步走到木下舞的身旁,伸长脖颈往树洞里一看。
这个树洞很深,在重重黑暗之中,青登只隐约看到一块深色的布。
木下舞此刻适时地伸出手来,探进洞中,将这块深色布掀开布匹下,是层层叠叠、像山一般多的钱币金的、银的、铜的都有。
“我奶奶从小就教导我:直接给人派钱,不如教他们如何挣钱。”
木下舞一边看着树洞内所藏的这堆钱山,眉宇间浮起些许回忆之色,一边脱下脸上的面巾。
“在我刚开始以猫小僧的身份四处偷取那些恶名远扬的恶人们的钱财时,我也有想过想不要效仿鼠小僧,直接将这些钱财散发给穷人们。”
“但在左思右想后,觉得这么做只不过是扬汤止沸。”
“直接给穷苦人们派钱,的确是能让他们的生活暂时变好一点,但这没办法让他们的生活一直变好。”
“所以我决定要将这些所偷来的钱都积攒下来,日后建立一所学费低廉,所有穷苦人都上得起,专门教人识字、打算盘、做衣服等各种技艺的学校。”
“只有教育,才能让所有人的生活一直变好下去。”
“千事屋的后院平日里一直都是由我负责打理,桐生先生他从不管理这院子,因此可以放心地将钱藏在这个很深的树洞里,不用担心被桐生先生给发现。”
“虽然我目前所攒下来的这点钱还远远不足以建立起一座学校。”
“但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一定能建起这座我理想中的学校的。”
静静地听完木下舞的这番平静话语的青登,以讶异的神情朝木下舞的眼眸看去。
木下舞现在是没戴面巾的状态。
平日里,脸上总挂着瑟缩、害羞等色彩的这孩子她的双眸此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建一座学校吗”青登轻声呢喃,随后莞尔一笑,“不错的理想。”
“木下小姐,今天晚上,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对你彻底刮目相看了啊。”
青登这冷不丁冒出的夸奖,让木下舞的表情呆了呆,紧接着连忙将脑袋一偏,挪开冒出淡淡红霞的脸庞,不敢直视青登,嘴唇翕动,似是想和青登说些什么,但又迟迟说不出一句字词成型的话语。
叽喳、叽喳、叽喳
这个时候,几道嘹亮的鸟啼声,传进青登他们的耳中。
有鸟在叫这说明离天亮不远了。
“哈哈不知不觉间,天都快亮了呢。”青登缓缓站起身,“木下小姐,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若是再不赶紧回去,让冲田君他们发现我竟然不在试卫馆里,那可不太好解释。”
“嗯。”木下舞也站起身,“今天晚上,真的是非常谢谢你的协助。”
“都说了,不用道谢。”青登笑着摆了摆手,“木下小姐,之后再见咯。”
“啊,橘君。”在青登都已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之时,木下舞忽然叫住了他。
“嗯?怎么了?”
木下舞自然下垂的双手,紧了又放,放了又紧,眼神左躲右闪,支支吾吾:“如果我之后又碰上了需要你来协助的事件你愿意再来帮我吗?”
青登的表情一顿。
他扬起视线,直视了木下舞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那个藏钱的树洞
“只要我有时间,而且能帮得上忙的话。”青登微笑着,缓慢但有力地点了下头。
看着青登的这个动作,听着青登的这番话语,木下舞在怔了怔后,展露出一抹欢喜中掺杂几分羞怯的笑容。
那笑容好像从云彩的缝隙间倾泻而下的阳光。
在青登翻过千事屋的墙壁,在夜色的掩护下快步离开了千事屋时
“终于走了啊。”
千事屋旁的一棵大树上,传来一道大大的哈欠。
“哈啊困死了总算是能回去睡觉了,人老了,精力果然就越来越不行了呢。”
大树上,是一名正盘膝坐在粗长枝干上、脸上戴着一副眼镜的老者。
倘若青登或是木下舞在场的话,看到这名老者,一定会震惊得说不出来话吧。
这名老者正是桐生老板!
盘膝坐在枝干上的桐生,以繁密的树叶做遮掩,倚靠着身后的树干,怀里抱着一柄刀柄、刀鞘皆为紫、黑相间,弧度很大的打刀。
他透过树叶的缝隙,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目送着青登。
“唉真不知道这种事情,之后要怎么给主公报告啊”
他一边用无奈的口吻这般低声感慨着,一边用力伸了伸懒腰。
嗡嗡嗡嗡
忽然,一只苍蝇飞了过来,绕着桐生“嗡嗡嗡”地转。
桐生朝这只苍蝇一挥大手,试图将其驱赶,可这只苍蝇敏捷地将身子往上一个盘旋,便躲开了桐生挥来的手掌,然后继续绕着桐生飞舞。
桐生再一挥手掌,苍蝇再将身子一躲。
就这么周而复始数次后,桐生蹙起眉头,扫了眼这只怎么赶也赶不走的苍蝇后,伸出右手,搭上他怀里那把打刀的刀柄
咔哒。
在桐生把手搭上这柄打刀刀柄的下一瞬,一声清脆的收刀声响起。
“好了回去睡觉吧。”又伸了个懒腰的桐生,扶着身后的树干,慢腾腾地站起身。
而在他站起身后,一只被工整地分成两截的苍蝇,轻飘飘地从桐生的身侧落下
西野、水岛他们虽未能成功抓住青登和木下舞,但他们也并非一点收获也没有,他们成功抓住虎五郎、以及被木下舞击昏过去的龟太郎、鹤三郎等人。
西野和水岛将这些人尽数逮回奉行所并严加审问。
在经过一番严厉的审问后,总算是从虎五郎他们的口中知晓了猫小僧和那个“黑狐面具”究竟都是为何会在秽多聚居区里现身。
不出意外的,“猫小僧再次现身并解决掉了一伙凶恶通缉犯”以及“猫小僧的同伴出现了”这两则消息瞬间成了江户的热点大新闻!
而后者的热度,明显远高于前者。
毕竟在此之前,猫小僧一直都是单打独斗的。
猫小僧的身旁多了个同伴这还是首次。
奉行所也给予了此事一定的关注,薄井和厚川特地在南番所内召开了一场南、北番所“三回”的全体官差都得参加的会议,会议上详细地讨论着这位“猫小僧的神秘同伴”。
“三回”的众官差肯定都没有想到吧他们所讨论的这位“猫小僧的神秘同伴”,就坐在他们之中,煞有其事地和众人一起展开研讨。
这场会议,注定是无疾而终的情报奇缺,能讨论出个什么呢?
不过这会议也不算白开。
在会议的最末尾,为了方便称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猫小僧同伴,薄井和厚川决定给此人定个代号。
既然这家伙和猫小僧有着匪浅的关系同时又是以一副“脸戴狐狸面具”的形象来示人
仅简单地交换了下意见,对于此人的代号便定下来了狐小僧!
在听到众人给他所定的代号竟是“狐小僧”时,青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真是一个简单又直接的代号
青登暗自庆幸着自己没有戴一张狗狗面具,否则奉行所给他定的代号,可能就是“狗小僧”了。
不过换种角度来想,“狐小僧”和“狗小僧”这二者倒也没多大的区别,因为狐和狗都是犬科的。
在奉行所向外公布给猫小僧的这位神秘同伴所定的代号为“狐小僧”后,相关消息的讨论热度进一步高涨。
市井内,无数人猜测着这个狐小僧究竟是什么人、和猫小僧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青登也有去留意民众们都是怎么讨论、评价他这个狐小僧。
在听到各种脑洞大开的言论后,青登忍俊不禁。
有说狐小僧是男忍者的。
有说狐小僧和猫小僧一样是女忍者的。
有说狐小僧和猫小僧是夫妻、是雌雄大盗的
总之什么样的奇妙言论都有,让青登忍不住心生感慨:想象力这种东西,果然是没有极限的。
近期的江户,可以说真是热闹至极。
随着时间的飞速流逝,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了4月15日。
可供民众们好生讨论一番的新的热点新闻,悄然而至。
明日也就是4月16日,会津侯所举办的剑术比赛就要开始了!
万延元年1860年,4月15日,下午
江户,桶町,小千叶剑馆,千叶定吉的卧房
这座布置相当朴素的卧房内,此时正有两人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正是小千叶剑馆的现任馆主、千叶重太郎和佐那子他们的父亲:千叶定吉。
而另外一人则是一名年纪很轻,三十岁未到,容貌相当俊秀的青年。
这名青年以毕恭毕敬的姿势跪坐在坐垫上,和千叶定吉相对而坐。
相比起这名青年,千叶定吉的坐姿就要随性得多了。
千叶定吉也不坐坐垫,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盘膝坐于榻榻米上。
他拿起身前的茶杯,抿了口热茶后,对着正坐于其身前的青年含笑道:
“荣次郎,从你出仕水户藩起至今也有一段不短的时日了,离家那么久,实力可有长进?”
“定吉叔,此次的离家修行,令我收获颇丰。”青年嘴角噙笑,缓声道,“我已经首次触及到那传说中的武道境界:无我境界了!”
感谢盟主家有小棉袄的盟主打赏!这是这位书友第二次打赏本书盟主了,十分感谢!豹头痛哭p
最近的盟主越来越多了,所以作者君昨日也是咬紧了牙关,下定决心不能再让欠更继续变多下去,一顿猛肝下来,成功写出了久违的万字大章。
今日的万字大章,是偿还所欠的第2位盟主:我爱的家我其实12的爆更。
终于还掉一章爆更了,作者君目前还欠嗯,6次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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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推一本很有意思的书!
夫君何故出逃多女主流作者所写的新书。
小说简介:
我叫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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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变装了十八年,世人都以为我是美人。
但是就在十八岁的那一年,魔教教主抢我入魔教成婚!
传闻,魔教教主是一个无恶不作、血腥残忍的大魔头。
那一天,我撞破了魔教教主的女儿身!
她竟然是个女魔头!世人竟然都不知道!
“夫君再看,我就把夫君的眼睛给挖出来哦。”女子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