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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践行之夜

时间,煎熬着埋藏在心间的依托与归宿。

九月,悄悄的我又来了,我带着梦中的永恒和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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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萧明多次出手相救之后。

县令府的大门,对于萧明来说,便随时都是开放的。

他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无需通报便进入府中。

然而,萧明还是找了个借口。

说是许久不见,如今便要远行,过来看看花月夜恢复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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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幽州的天气已经微凉。

花月夜褪去夏日的薄纱,穿上圆领窄袖小衫,裙腰高束,肩披罗巾,望着这满庭的金桂,似是盼着故人到来。

看到站在门廊望着她的萧明,她先是一愣,接着是一阵欢喜。

刚要姗姗来迎,却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远远说道:

“萧郎要来,怎不提前知晓,害月儿如此狼狈。”

像是生着气,这会便匆匆躲进闺房中去了。

留着一脸惊诧的萧明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只好去找县令先唠唠嗑。

“萧郎这一别,可是快半年光景了。”县令说着。

“承蒙县令挂念,小生学业繁忙,故有疏拜访,实乃惭愧。”萧明客套的说道。

“此话怎讲,萧郎乃吾家救命恩人,本县理应亲去学府看望,可惜公务缠身,一时尤难抽身。”县令说道。

“小生倒是要谢谢县令关照,方有这读官学的资格哩。”萧明这是真心话。

正聊着的时候,花月夜便出现在了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

县令自是知趣,笑着说道:

“不知小女之疾如今恢复如何,还望萧郎多多关心,我且去备些酒菜,为萧郎践行。”

县令说着便离开了。

花月夜这才慢慢走过来,坐在了刚才县令的位置,却也不正眼看他。

再看花月夜时,竟已换了衣裳,又略施粉黛,再添了头饰做点缀。

本来看着就清纯可人,这会更是美若天仙。

“小娘子近来可好,我明日便要启程进京赶考,今日特来看看娘子恢复如何。”萧郎说道。

“我又不是那医家,怎能知这医事,是好是歹,自得萧郎定论。”

花月夜听他要远行,这一去便又是一年半载不见,让原本想好的话语,在心中皆乱了方寸,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愠色。

“大部分时日,便是好的。叶落之时,却又是不好的。”想着自己刚才定是失态,便又补充道,说完把手递了过去。

萧明把三跟手指搭在光滑细嫩的玉腕之上,大家心照不宣,便没有垫上丝帕。

“脉象细数,小娘子心中有事哩?”萧明问道。

“萧郎明知故问,这少女之心事,月儿怎便开口。”花月夜知是被看破了心事,更是娇羞。

“萧郎此次远行,行旅诸物可准备妥当?”花月夜接着问道。

“万事皆准备妥当,只等明早便启程。”萧明回道。

“盘缠可否充足,听闻赶考之路,费用定是不少。”

“盘缠也已备妥,小娘子勿忧。”

“这一路煞是艰险,郎君可要当心。”

“我与卢二,张郎一道,互相有着照应,想必一路定能安稳。”

萧明与花月夜闲聊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晚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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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郎,今日这顿简餐便当是为恩人践行,萧郎此去定能金榜题名。”

县令边缓缓的说着,边让小女花月夜给萧明斟酒。

他甚是喜欢萧明这后生,人长得清秀,医学专业能力很强,脑子也聪明,又帮他女儿好几次度过难关。

花月夜一边悠悠的倒着酒,一边眼里的余光却悄无声息的落在萧明的脸上,双眼盈盈饱含秋波。

萧明一边护着酒杯,看着壶中的酒,声声下落,一边偷偷抬眼望着花月夜。

这一看,发现花月夜也在看她,眼神交汇之际,花月夜却兀的收回眼神,一片绯红印上了脸颊。

萧明也触电般的避开了眼神,心中扑通乱跳,又假意看了看县令和夫人,见他们都微笑着盯着他,不由得也涨红了脸。

“小侄酒还没喝呢,脸怎么就红了?哈哈哈…”

县令举起杯开玩笑的说道。

长辈在很多方面因为经验丰富,可以用上帝视角去看清一些事情。

当他们看透年轻人的一些心思之后,总喜欢调侃几句来显示自己的权威。

即便县令这种书香门第之家,也并未例外。

而萧明和花月夜,本来单独闲聊后,羞涩之感渐已退却。

如今月儿父母在场,各自便又添了几分慌乱。

萧明本想回答:脸红什么?精神焕发!怎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

转眼一想这个梗太先进了,他们定是不知,便只好作罢。

“小生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惭愧惭愧…”

萧明不好意思的回答,也举起了酒杯,说话间便又瞟了一眼花月夜。

萧明作为一个内心三十多岁的汉子,也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但那夜他却失态了。

此刻,萧敬腾的《王妃》在他的脑海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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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白酒杯

嘴唇像染着鲜血

那不寻常的美

难赦免的罪

......

弯刀一般的眉

捍卫你的秘密花园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

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

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尽管再卑微

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尽管再无言

我多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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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古代女子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是现代快餐节奏之下直接问:‘是否有车有房?年薪多少?父母有没有医保?’所永远不能比及的。

“阿耶,你们在说甚哩?月儿便是一句都听不懂。”花月夜说罢放下酒壶,轻身坐了下来。

这一坐也是及有讲究,缓缓的微微回头看一眼凳子,轻轻的屈膝坐下,像是微微的靠坐着,让出半个凳面露在外面,前胸保持着亭亭玉立,眉眼却稍稍低垂。

“阿耶是想说今夜之月儿,不像往日之月儿,哈哈哈…”

县令话虽是对着花月夜说的,眼神却一直落在萧明脸上,神情中充满着长辈对晚辈的怜爱。

都说酒是个好东西,原本不喜欢开玩笑的县令,今天却显得十分活跃。

“阿耶吃菜,这好酒好菜还管不住大人的嘴哩。”

花月夜说着给她父亲夹了一个鸡腿,又夹了一片鱼肉给母亲大人。

这一晚,县令讲了讲他的家乡,聊了聊他参加的科举考试,说了说这一路走过的地方。

萧明也畅想了一下金榜题名,说了说他学医的经历,又聊了聊一些趣事。

而花月夜和她的母亲,只是看着他们,就这么陶醉的看了一晚上。

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永远都没法支撑她们能够跟男人一起平等的交流。

即便是在开明的家庭,她们单调的生活经历也没法支撑她们高谈阔论。

这一夜萧明喝醉了,萧明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的心,在一夜间回到了弱冠之年。

这些年的起起落落让他的心变得坚硬而冷漠,花月夜却如同一片阿司匹林,软化着他的心灵。

散席之时,萧明抬头看看明月清风,却不知是酒先醉了,还是心先醉了。

此刻他的心,幸福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