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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姑苏城

苏州府,又名姑苏城,小桥流水人家、水乡古城。

唐朝诗人张继一首《枫桥夜泊》,令古今游客争相来访枫桥,闻听寒山寺的钟声。

园林之美,又有山水之胜,文人墨客题咏吟唱交相辉映,使苏州府成为名副其实的“人间天堂”!

姑苏一带不仅农耕发达,手工、纺织、桑蚕业同样如此,姑苏城内店铺林立,各地商贾云集于此,这里可是大明朝最热闹繁华的城市。

到了苏州府,几人按事先商定的分头行事。

解学龙和陈于阶去拜会苏州巡抚霍达弄点银子,马锡则去看望巡按周元泰搞点花销,赵德威借口探望同乡找长洲知县李宾打打秋风!

顾绛是昆山人,对姑苏极为熟悉,由他与归庄带着十来个家丁,陪同王卫东去买硝。

阊门位于是苏州城西北,这一带是姑苏最繁盛的商业街区,这里万商云集,店铺多达数万家,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各省会馆也纷列期间。

王卫东指着城门的字迹问道:“这是个啥门?那字读什么?”

顾绛笑道:“阊chang门,这阊门又叫‘破楚门’!想当年,吴国大军就从此门浩荡而出,西进伐楚!……”

“以后我们的大军也要从这阊门……浩荡而出!征服世界!”王卫东随口说道。

“……”顾绛、归庄苦笑摇头,他们都当太子年少轻狂口出狂言。

虽然现代都市商场琳琅满目,逛逛古代的铺子也别有情趣!

王卫东一路兴致勃勃,问东问西,像个好奇的宝宝,不过在顾绛和归庄眼里,这定是太子久居深宫、未见过市井的反应。

回头一望,见顾绛、归庄二人身都佩戴宝剑,王卫东问:“两位先生都会舞剑?”

顾绛笑道:“谈不会,强身健体,我比玄恭(归庄的表字)身体稍强些,呵呵。”

“先生每日都练,好些年了!”书童汤小乙插嘴道,拍拍腰间的短剑自豪道:“我也练!”

王卫东对汤小乙伸出个大拇指。

几经打听,这片有硝的铺子就一间,是个盐商家开的杂货铺,

到了杂货铺子门口,顾绛对家丁们道:“大家不必跟着了,都去逛逛,一炷香后回这里!都别走远了!……”

马家家丁得到许可,一哄而散,三三两两四处逛起来。

杂货铺的掌柜姓郭名元奇,圆乎乎胖墩墩的,一大早到现在还没开张,正无聊的打着瞌睡。

“老板!有火硝没有?”

老板是个啥玩意?

郭元奇睁开眼,见一个衣着华丽、面如朗玉的少年笑嘻嘻站在跟前。

听说要火硝,郭元奇不禁好奇,同时用眼角打量刚进来的顾绛、归庄三人。

在这年代,火硝只有一种用途——制造黑火药!因此买硝的一般都是官家或者山里的土匪。

看几人的样貌,实在猜不透来路,于是打个哈哈问道:“哈哈,小哥,这火硝……想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这是定金”王卫东掏出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

咝,大买卖啊!难怪早出门听见喜鹊叫!

郭元奇双眸一缩,紧盯王卫东手里的荷包,他一眼就看出,这荷包绝非凡品,是宫里的物件!

起身双手恭敬地接过银锭,轻声问:“小哥?有多少要多少是吧?那个……硝洞熬制的硝盐要不要?便宜、还多!……”

王卫东点头:“要质量好的!……呃,要精制的,不怕贵!懂吗?”

郭元奇点头哈腰,试探问道:“懂,懂!呃……小哥,那个……硫磺要不?好的!……”

王卫东笑了:“那你也有好的木炭喽?”

“嘿嘿,有,有!……只是这里不能造火药,违禁!不过……我认识制火药之人。”郭元奇谨慎地左右望望,歉意地笑着,一副你懂的样子。

一客不烦二主!

王卫东决定全都在郭掌柜这里进货:“比例你知道不?长期供货哟!”

“知道,知道!”郭掌柜频频点头,“戚少保的《纪效新书》里记得清清楚楚,硝石七成五,硫磺一成二、木炭一成三!是按这个比例么?小哥……”

王卫东点头,望向柜,看见一物,忍不住拿起观看,原来是根旱烟管,原来这时就已经有人抽烟了!哈哈。

郭掌柜问:“小哥想吃燕?这里有火折子!……”

王卫东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燧石!能打出火星那种石头,能搞到吧?”

“有!别家有货,我可以帮小哥进货,不赚你差价!小哥想要多少?”郭掌柜问,

“呃,我也没数……先少量来一批吧,具体多少以后再定,……”

郭掌柜满口答应:“行!一切按小哥说的办,回头我就让人采买!”

王卫东笑道:“那你跟顾先生和归先生签个合同……哦,契约!我逛逛其他铺子。”

每天用柳枝蘸盐水清洁口腔,很不爽,想找间铺子卖把牙刷!

“殿……小爷别走远了!小乙快跟着小爷,快!……”顾绛嘱咐道,

“没事,就在附近,不走远!”王卫东应道,

明孝宗发明了牙刷,可那牙刷,用猪鬃镶嵌在象牙制成的,造价极其昂贵,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受,普通大众只能看着羡慕——用不起!

虽说姑苏店铺如林,却没一家有牙刷的,连象牙镶猪鬃的也没有!

接连逛了几间铺子,也没见着牙刷,有些失望,漫不经心来到一间铁器铺,呆呆望着墙几件不知名的铁器,猜测着铁器的用途。

店铺掌柜刚想前搭话,忽然看见对过门里走出几人,掌柜的像是见了鬼,一缩脑袋,赶紧将身子又缩了回去。

“哟!小毕扬子!就你俩?当官的那位不在啊?……哼哼!”

一句骂人的苏州话传进耳朵,王卫东扭脸一看,乐了!

昨日被扇了几耳光的徐逊如,十来个家丁,身边还站着个肥头大耳的青年。

肥头大耳说道:“就这俩小赤佬打的你?等哥给你出气!……哎!小赤佬,看你俩年纪也不大,爷不难为你俩,给我徐兄弟磕几个头、认个错,就放过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