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米从兜里拿出一个糖果剥开吃，对着张清点点头。
张清人麻了，欺人太甚，区区人类幼崽，三番两次羞辱我，不能忍！
“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就是……嗯，你这糖果好香啊，能不能给我一颗？”
张清话说到一边，突然闻到糖果香味，这香味很特别，让他想要尝尝。
小小米摇头拒绝：“这是陈爷爷给我的，不给你吃！我自己都没有多少啦！”
“不给就不给，我自己买，小爷我随随便便买个几百个，不给你吃，你把糖果纸给我看看。”张清说道。
“给。”给糖果纸她倒很爽快。
张清拿过糖果纸，对着手机镜头，一边搜索一边跟直播间里的观众说：“家人们，这糖果闻着真的很香，大家可以买来尝尝，我决定买几百个，慢慢吃啊！”
购物软件对着糖果纸一扫，搜索结果出来了。
皇力糖果尊享版，330块五颗！
“……”
看着这价格，张清沉默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乐了。
“买买买，主播快买，听说你很有钱！”
“这种价格对老张来说洒洒水啦，买来当饭吃都可以！”
“请问陈爷爷哪里可以领，我也想要！”
张清没想到这么贵，买几百个直播间都要破产，“呵呵，我先买一盒尝尝，应该挺好吃的。”
他有那么一丝丝尴尬，但做直播这么久了，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很快恢复正常，并转移话题。
“我看这家餐厅还没有服务员，依稀可以看见是老板在里面做菜，这餐厅开在市中心，你们说老板不会是那种富豪，出来体验生活的吧？”
“这首诗你们也看到了，写的其实很不错，我要是把它买下来，不知道老板卖不卖。”
“那里面一句，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我越看越喜欢！”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知道张清在转移话题，纷纷发弹幕嘲讽。
张清打着哈哈，没有解释。
在此时，短视频平台却因为方林这一篇歌词而将纤纤自杀事件推到了另一个高潮。
短视频平台的流量是无法估计的，当一个自媒体发布相关视频获得流量时，其它账号就会蜂拥而至，分一杯羹。
把几张图片拼在一起，加上一段网上抄来的文案，配上一段伤感的音乐，就是一个视频。
它会获得几十万点赞，几万的评论，几千万的播放量。
这只是一个账号，实际上，会有成百上千的账号发布相关内容，将这些视频的播放量叠加，随随便便就能获得上亿的流量。
这只是在顺其自然的情况下，如果有资本在后面推波助澜，那将会更快的达到这么大的流量。
而张清的直播片段，就是被他身后的直播公司剪辑后发布出去的，他们运营有十几个账号，同时给钱让百万粉丝博主转发。
只要给钱，这些拍短视频的什么弄不出来？大象倒立窜稀都给你整出来。
“老板表面上不说，但心里却为那个女孩感到遗憾。”
“这首诗写的情真意切，老板也为她惋惜。”
“我怎么看起来像一首歌词？老板为她写的歌词吗？”
“大家好，我是空谷回音音乐工作室的老板，我想买下这首歌的版权，大家知道怎么找到这个老板吗？”
在这漩涡里，所有人都在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褒扬的，贬低的，赞美的，不屑的，同情的……
只有方林，在厨房里做着海参。
哦，还有小小米，围着方林身边转，拿着锅勺当武器，头上戴一个锅盖，蹦蹦蹦的瞧着，巡视厨房。
豆包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方林不让它进来，它只能站在门口。
张清正跟直播间里观众吹牛逼，公司突然打来了电话，他放下直播用的手机，出去接电话。
“喂，老板？”
“张清，你现在立即想办法跟餐厅老板做一个采访，谈价钱买下这首歌，五十万以内都可以，不要让别人抢先了！”
“可是我看老板并不像缺钱的样子，他不会卖的吧？”
“谁会跟钱过不去？用骗的，用哄的，不择手段啊，你一定要拿到！
让你去直播女孩家属处理后事你不答应，你跑来直播餐厅，现在有意外收获，你必须得给我拿到手，不然你这个月提成没有了！”
老板的声音生气中带着威胁，这让张清很不爽，之前就因为直播的事吵过，老板让他直播女孩家属处理后事，他不答应。
人家女儿死了，全家都陷入悲痛中，你跑过去拿手机对着他们拍，还问他们什么感受，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他不愿意去，老板就骂他蠢，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最后各退一步，他来餐厅这里直播，派别的主播去直播死者家属。
现在又让他不择手段搞到歌词，这就算了，还用踏马的工资威胁。
真的去踏马的了！
张清越对着手机说道：“你扣吧，你扣吧，我无所谓，不就是一点工资吗？
我不要了，这个月就当我白干，就当我拿去喂狗了！”
老板怒道：“你再说一遍？你不想干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便宜的打工人我还找不到？
是我给你一口饭吃，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张清骂道：“我就这么跟你说话的，你想怎么样？没了你我就吃不上饭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有点臭钱了不起？”
老板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我要你那点工资吗？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去尼玛的为我好！我要你为我好？辛辛苦苦直播赔笑赚点钱，你就给扣了，还说为我好？
张清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受不了了。
他骂道：“你踏马的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你别走！”
这声音气势十足。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片刻后传来老板的声音：“年轻人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艹！”张清再骂：“劳资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你奶奶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