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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日记

在和彼得神父聊了许久之后,直到接近凌晨,樊仁才慢慢走回自己所住的房间。

他得到的线索不多,目前有用的,也只有之前和第一位受害修女,约定晚上出门的另一位修女的地址。

樊仁打算第二天早上去拜访这位修女,以求得更多进展,时间毕竟只有七天。

躺在床上的他接着打开了烙印之眼APP,重新端详起任务描述。

许久,确定了无法从其中发现更多的提示后

樊仁将手机屏幕熄灭。

光滑平面映照出他的脸,眼白中隐约泛起血丝,看上去疲惫不堪,眉间不知不觉又皱出了一个八字。

这个任务总给他一种不和谐感,按道理来说,紫阶的诅咒之地任务描述不应该是如此简洁。

捏了捏鼻梁,樊仁还是决定将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任务上。

放下手机,他开始在房间内走动。

这个宿舍房间就是第一个受害修女所住的,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房间,也是因为想着,能否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毕竟白天的调查也只是在东关大教堂范围,而并没有在宿舍房间里进行。

况且,连续的诡异自杀都是从这位修女开始的,对方说不定会留下些什么有用的线索。

整个房内空间不大,布局简单,一张正常大小的床,一个木质的衣柜,角落还摆着一套带有抽屉的桌椅。

樊仁先是走到衣柜前,将两扇木门打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气味继而飘散出来。

其中挂着几件黑白色的修女服,以及整齐叠放着女性的贴身衣物和便服。

衣柜内部异常洁净,没有多余的装饰。

第一位被杀害的修女有些许洁癖,且必然有强迫症。

樊仁翻动对方按照颜色和款式分门别类摆放的便服,做起侧写。

嗯,还是位相当保守的女性,否则贴身的衣物,不会都是极其朴素的颜色款式,不过这也和现在所处的时代背景有关。

便服基本也皆是白色样式,可见其大概率是偏大和抚子那样的性格。

与被挂起的修女服不同,这些便服都是被折叠放好,说明便服并不常用,看来这位修女下班后,并不习惯经常出教堂,属性偏宅。

看完衣柜后,樊仁关上门,而后走向桌椅处。

桌子抽屉的锁已经被打开,应该是警方搜索证据时弄开的。

拉开抽屉,和预料的相同,里面空无一物。

樊仁将一切归回原位,然后躺上了床。

保守,不喜出门,那么第一个被杀害的修女,为何会在案发当晚约人出去呢?

这似乎有些反常。

他边思考边拿起枕头,准备垫在身后的墙面。

手指忽然却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

枕头里面有东西?

樊仁翻看起枕头的背面,一本黑色硬纸壳封面的笔记本映入眼帘。

日记本嘛?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我现在用的这个枕头不会是之前修女留下来的吧?

他嫌弃地抽出枕头里的笔记本,接着把枕头扔到一旁。

倒不是觉得晦气,只是不能接受和别人一起用如此私密的东西。

笔记本的纸质微微发黄,但是没有任何折角或者陈旧的痕迹,想来这本笔记对于原来的主人很重要。

为了得到线索,于是,樊仁开始翻阅这本笔记。

第一页的内容就写着日期,天气,还有主人的一些心情。

这让樊仁更加确定这就是一本日记,没想太多,他便一目十行地快速阅读起来。

一页接一页,很快,翻到了最后的几页。

“我被奇怪的东西盯上了,我和彼得神父提及此事,可他却说那只是过于劳累的幻觉。我觉得神父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并没有深究,但总归被影响到了心情,真是糟糕的一天。”

“那种被藏于隐秘处的存在,偷偷窥视的发毛感又来了,我开始害怕,但却无能为力,更不能找人倾述,因为那样只会被人当成疯子。我只能不断祷告,祈求主能保佑我顺利度过这段时间。”

“该死!该死!凌晨半梦半醒时,我隐隐约约看见窗帘下居然有一双踮起的光脚。我开始动摇了,或许真的有某种可怕污秽的存在侵入了教堂。”

“看到的双脚愈发清晰,我明白祂正逐渐向我靠近,或许已经准备要对我下手了。我决定不再坐以待毙,明天晚上就去找约好的驱魔人看事。主啊,原谅我的不虔诚。”

日记内容到此戛然而止,后面都是空白页,只不过最后一页的字迹写得过于用力,把空白页给印上了字痕。

踮起的光脚嘛?看来这次的任务确实涉及到了某些超自然的东西。

能让一个修女信徒背弃自己的信仰,转而去找驱魔人,日记中提到的祂带来的压迫力可想而知有多么可怕。

“救命!”

女人凄厉的呼救声打断了樊仁的思索。

这声惨叫听上去如同是在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非常不真实。

是那个女高中生芊芊!

樊仁下床,然后谨慎地凑到门前,但他并没有马上打开房门,而是继续等待着女人的下一声呼救。

半晌,

刚刚听到的女人呼救声都没有再次传来。

只有窗外嘈杂的虫鸣不断惹人烦躁。

幻听?

不,声音虽然缥缈,可确确实实是有的。

那么。开还是不开?

他犹豫起来,开门的风险太大了,谁知道这是不是日记中的祂,引人出来的特殊手段。

深呼吸后,樊仁握着门把的手缓缓放下,他不是神明,也不是驱魔人。无论这是真是假,都没有能力开这扇门。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找出真相生路,将这次的诅咒之地任务结束掉。

现在冲出去做英雄,无非就是多搭上一条命,没有任何意义。

樊仁坐回到床上,他面对房门方向,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嘴角下垂,全身紧绷。

他从小到大,是看过无数不该看到东西,对于这些是有抗性,但终究只是个凡人,也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恐惧的情绪。

恐惧来源于未知,而他对这个日记记载中的祂一无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