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搭手!”
沉腰立马,古含沙声音方一落下,刺激穴窍,满面通红,刹那间右臂粗壮一圈,便要挥出干净利落的拳印。
可古含沙脑中这个念头一起,穴窍一刺激,手还未彻底抬起,处于蓄力状态当中,面前的范马勇次郎便已经动了。
范马勇次郎面对着他,左手瞬间大张,压在了古含沙的肩膀上,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自上而下贯穿下来,叫他右肩吃不住,一沉,手臂上凝聚的劲力便散掉了,整个人都下沉了几厘米,却是将地面都踩凹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
开口是极为标准的汉语:“你是来自华夏的海王?”
“想不到,现在的华夏武术界,居然还有你这样高纯度的海王,实在是叫人兴奋啊!”
咯吱!咯吱!
这是骨骼被压迫的声音。
范马勇次郎此时两只大手都拍在了古含沙肩上,紧握,力量迸发,肩胛骨都在呻吟。
“古含沙。”
古含沙眉头不动,内蕴一气,寒暑铁布衣浑然不动,筋骨好似精铁。
他看出对方的手段了。
对方是直接读出了自己的攻击欲望,从而在将攻击欲望转化成攻击行动之前,先发制人,从而无往不利。
这与古含沙拈花指法的意蕴是一致的,是心相印,他人起心机,我便有感应。
咔!咔咔!
古含沙两臂一松,好似脱了臼,化作软面条,一下飞起,绕住范马勇次郎的两条臂膀,巨蟒缠臂,绞杀劲。
两条有人大腿粗的手臂,此时肌肉一块块隆起,如同古铜浇筑在钢筋之上。
不动!
半点都动不了!
“古含沙?”范马勇次郎不屑的笑了笑,“你的力气很大,但还不够。”
没有用的绞杀之技,古含沙的力量与范马勇次郎的力量有差距,根本绞不断他的两条手臂。
“是差了点。”
古含沙叹了口气:“虽然我修成此境界,更能刺激穴窍,迸发大力,但与你们这些天生的怪物比还是差了点。”
“但是!”
脚起。
古含沙一向是少用腿法的,因为力从地起,他一向是借力于地,不动如山,安稳似大地,拳掌的力量极重。
但不代表他就不会使腿法。
脚尖点地,两肩被范马勇次郎拿捏住,他飞起便是连环脚。
一脚。
两脚。
三脚。
四脚。
五脚……
一口气便是三十六脚,全部都踹在了范马勇次郎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上,脚尖好似锥子,脚身好似刀足,脚掌好似巨锤。
三十六脚,脚脚不一致。
如刺如割,如锤如凿。
范马勇次郎只觉得一口气被闷在肺里,上不来,下不去,光脚踏地,竟然抓不住地面,连连后撤,撞歪了椅子桌子。
他这一撤步,手也就从古含沙的肩膀上离开。
古含沙微晃两肩,手臂节节生声,看着范马勇次郎:“可惜。”
可惜什么?
范马勇次郎此时站立自然,两臂伸展,赤裸的胸膛上除了些鞋印,半点伤痕都没有。
要知道,方才古含沙这三十六脚出脚,一个精铁打造的人都要被戳出坑,割出痕,踹八瓣。
但面前的人没有。
他浑身的肌肉似乎比金铁还要坚硬,便是真刀真剑,也难以在他身躯上流下伤痕。
千锤百炼的血肉之躯,岂是人造的武器能比的?
没有用,平平常常的武道技巧,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用处。
最基本的拳法,无法对这人造成伤害。
“果然很强。”
当!
范马勇次郎转瞬间便到了古含沙面前,抬手便是一掌,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只听到一声似钟的鸣音响起。
“小子,你的力量也不差嘛!”
古含沙不答话,浑身上下毛孔闭合,热气在内里蒸腾游荡,激素分泌,一个个穴窍被刺激,迸发出诡异的力量充盈血肉。
抬手一抓。
他这一抓之间,有七道影子,结合了掌、指、拳、掐诀,牵扯四方风水磁场,酝酿大势,好似上苍七星闪耀光芒,供应真人。
这是唐北斗的北斗朝真之法。
寻常的武功技法已经无法支撑古含沙与范马勇次郎这样人物的战斗了,所以他用上了金刚不坏级数人物的武道,是千百年武术的结合大成。
他们每一位的武道,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技巧,更是有着名为理的存在。
就好似唐北斗的这一式北斗朝真,技巧不多说,其中有北斗共朝真的意境,磁场变动,凝聚大势,倾轧他人精神,是一条修真之道。
北斗注死,南斗注生。
这一式,要叫北斗共朝真,也可谓是要叫死亡臣服。
而在古含沙他起手的瞬间,精神凝聚,自我心中波澜不起,好似菩提台,更似是一面剔透的镜子。
道门清静心,佛门拈花意。
以清净心,应对范马勇次郎直接读取自我的攻击意志,所见皆为混沌一片青色。
以拈花意,迦叶一笑,心心相印,是为看破范马勇次郎的接下来的心机。
隐我观他。
这小子!
范马勇次郎嘴角一挑,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一手的确是叫他有些惊喜。
古含沙的北斗朝真以爪功,抓拿住了打在自己身上的手掌,范马勇次郎没有读出他的攻击欲望,慢了一拍。
刹那变招,好似乱指弹琵琶,捻、挑、撕、扥。
古擒拿杀招,哪吒扥龙筋!
若说往日,古含沙扥的那些都称不上是龙,只是蛇,是蛟,因为太差了。
而范马勇次郎不同,这人太强,光是存在本身的压迫力,已经可谓是龙,一条祸世真龙了。
手拿真龙爪,他这一式擒拿杀招的势与意,得到了释放。
圆满的招数!
五指好似五枚剃刀片,掌中指尖,好几个穴窍都在跳动,迸发力量,化作天地神兵,撕扯堪比金铁的血肉。
鲜血迸射。
数十条如面条的血肉飞了起来。
范马勇次郎的一条胳膊都被撕扯掉了皮肉,好似被人用擦丝器擦了一遍,遍布凹陷下去的伤痕。
但是同时,古含沙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
范马勇次郎一拳打出,轰隆作响,直接撞破了好几层墙壁,古含沙整个人在这栋大酒店的中央位置打了个大洞。
他直接飞出楼内了!
“啊!”
“你个小子!”
范马勇次郎咆哮着,他一步冲了出去,站在破碎的楼体边上,下望四周。
但此时,古含沙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居然跑了?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