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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毒药的真相

不等关秦潇洒落地,柳钰隔空一抓,将尚在空中的关秦握住,使其滞空,无法动弹。

关秦果断下线。

秦观上号,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如同观赏动物园里的猴子。

他面色大囧,急声道:“柳老师,快放我下去!”

这场面,太丢人了。

柳钰闻言,立马换了个姿势,撑开的手掌往下翻弄,食指和拇指不完全并拢,隔着一小段距离,她以捏东西的姿势拎住秦观的后衣领,跟拎小鸡崽一样,慢慢悠悠的拎到地面。

那无意中的手势,侮辱性极强,仿佛在说,你只有这么一捏捏长。

“还不如原来的姿势。”

面对柳钰的手势,秦观羞愤欲死,严重怀疑对方在故意恶搞他,这很恶趣味。

临到地面的时候,柳钰手指忽然一搓,秦观的身躯不受控制的转动,由面朝众人,改为背对。

空门大露!

一刹那间,秦观极其的不自在,感到身后冷嗖嗖的,有好几双眼睛在审视他。

不知为何,菊花,很紧张。

“柳老师到底在搞哪一出!”秦观暗暗磨牙,不明白柳钰为何当众让自己出丑。

看着秦观后方完好无损的样子,柳钰面色诧异,松开捏着秦观后衣领的手指,偷偷凑向宋琪琳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不像被捅了的样子啊。”

夜,很寂静。

柳钰开口时,无人说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从天而降的秦观身上。

这一句悄悄话,不出预料的飘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大家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声音落下之后,秦观顿时如芒在背,觉得周围所有的目光都在往怪异、荒诞的方向转变。

而秦观,他自然也听懂了那句话有多么丰富的歧义。

再看旁边的恶魔学姐,笑容是那样的耐人寻味,很难不让人想歪。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一段曲子,几句歌词。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

此时此刻,秦观心底真的如歌词一般,有一种人断肠的绝望。

“苍天啊!大地啊!降一道雷劈死我吧!”

内心的咆哮声,无人可以知会。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观一言不发,默默地蹲了下去,手掌在地上一阵摸索。

不知是在找地上的缝,还是在找丢掉的脸。

柳钰自知失言,捂嘴噤声。

完了,看样子,她把秦观彻底搞社死了。

瞧秦观那失心落魄的样子,柳钰目光柔化,暗暗自责,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忘了照顾秦观的自信心。

她的眼神里涌现出“妈妈地好大的儿啊”般的母爱,真情流露,难以抑制。

宋琪琳秀眉微蹙,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这次的玩笑,开大了。

就在她要开口道歉的时候,人群中,一袭古装的花戏凤走出,快步走到秦观的前方。

“别找了,你的贞操,已经碎了一地,找不回来了。”花戏凤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的锤在柳钰和宋琪琳的心间,她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悔意,她们万万不该这般捉弄秦观。

其实,秦观压根没那么多想法。

他只是觉得太丢脸了,无地自容,又没什么话想说,于是蹲下来,扣扣地皮,缓解一些气氛。

不然,大家一群人站在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凑在一起玩木头人吗?

至于伤自尊,秦观反倒没那么介意。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已经在这段日子的经历中锤炼的相当坚韧。

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事能让他想不开?

秦观并不知道宋琪琳和柳钰心中的揣测不安,不然,他一定会感到非常震惊。

这两位,居然会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呃......不对,这两位,居然有良心!

离谱!

扣地面的过程中,秦观一直在念叨:“快来个人说句话,都看我干嘛,准备站到天亮嘛!”

所幸,他没有等太久。

花戏凤来了,带着一句调侃。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小巧玲珑的白色绣鞋,还有微微摇晃的古装裙摆,想来是一位古装爱好者。

“让我瞅瞅,是哪位小仙女降世。”

秦观欣喜异常,终于有人救他脱离于苦海了。

抬起头,目光一扫,秦观的眼神瞬间呆滞。

见秦观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跟木头人一样,花戏凤俏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自恋又臭屁的说道:“哼哼,怎么样,是被本姑娘天生丽质的美貌给迷住了嘛?算你有眼光,可惜,本姑娘有未婚夫了,你没机会的,死心吧。”

众人扶额,姐妹,你哪来的自信。

拿面镜子,照照自己此刻的尊容好吗?

都快肿成猪头了,还天生丽质,秦观明明是被吓到了好吧,神特么被你迷住。

武姚,宋琪琳,奇士府四大美女中的两位,她们若是这副模样,估计都不好意思说这种话吧。

许久,秦观回神,咽了一下口水。

“敢问这位猪头仙子,何以如此自信。”

秦观不明白花戏凤的自信来源于何处,但他大受震撼。

眼前这位古装女子,向他形象生动的诠释了何谓鼻青脸肿。

原来这个成语不是夸张,而是写实!

“猪头仙子?你骂谁!”

花戏凤瞪眼,凤眸之中杀意凛然,被秦观的话刺激的炸毛。

她纵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色,她的容貌在众人中也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属于美女的范畴。

秦观居然用猪头当称呼,折辱她,可恨!

“从那些淤青的空处,依稀能够得见仙子的风采。”见古装女子有发飙的迹象,秦观没有继续开玩笑,急忙安抚发怒的花戏凤。

但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仙子何故,以脸着地,毁容至此?”

“淤青?毁容?”

花戏凤后知后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往常的柔滑细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针扎般的疼痛感,触摸之下,疼的她直掉泪珠子。

挥手抹掉眼泪,花戏凤低头一看,却见秦观表情困惑,一张有些清秀文雅的脸庞,此刻仿佛写满了“快撒泡尿照照自己尊容”的字样。

她急忙从袖中取出一枚小镜子,匆匆一照。

“啊!”

下一秒钟,尖叫声起,仙女跺脚,十分崩溃。

“御前文次,你居然把我的脸打成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花戏凤怒火填膺,无比抓狂。

众人纷纷让路,露出人群最后的御前文次。

御前文次、杜克、液体人,并未跟着德川智他们一起走。

眼瞅着花戏凤要找自己麻烦,御前文次一点也不怂,指了指自己肿胀的脸庞,硬气十足道:“明明是你先动的手,还专门往我脸上打,凭什么不让我还手!我还手是应该的,就你委屈?难道你不知道我在扶桑也是靠脸吃饭的吗?”

花戏凤被呛了一句,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确实如此,一时竟有些理亏词穷,无法辩驳。

“这位表情包大哥,你是...?”

秦观插话,神情愈加困惑。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才多长时间过去,就多了一位猪头小仙女,一位熊猫表情包,好滑稽的场景。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各种社死完全不算事,起码,比这两位好多了。

他至少能让别人清晰的认识到他是个人。

这两位,呃,暂且不好说。

光看脸,谁知道是什么玩意。

陆登楼及时挺身而出,拦住咬牙切齿意欲拼命的花戏凤,一副“家妻献丑了”的表情。

御前文次见状,猜测陆登楼可能是花戏凤口中的未婚夫,又想起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急忙开口问道:“这位仁兄,百花毒丹的解药在哪里,快给我!”

“百花毒丹?”

陆登楼面色古怪,回头看向张牙舞爪的花戏凤,无奈道:“你又拿那玩意儿骗人了?”

“又?”

不仅仅是当事人御前文次,就连旁观的秦观都露出惊诧的目光。

听语气,这是花戏凤的常规操作啊。

“你的意思是说,百花毒丹是假的?”御前文次很快反应过来。

“不,真的有百花毒丹。”陆登楼摇头道,“不过,她手里没有真的,都是假的。”

“她有被迫害妄想症,所以,总想法设法对付她怀疑的对象,为了不闹出人命,花家严禁给她发放百花毒丹,平常,她用的都是巧克力豆。”

说到这里,陆登楼摸了摸花戏凤的小脑袋,安抚了一下不断磨牙的她,又回头,朝御前文次满怀歉意的说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呼!”

谁知,御前文次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长舒了一口气,摆摆手,道:“算了,此事揭过。”

他和花戏凤闹了半天,居然完全是场误会。

回想一下经过,真是可笑。

“可是,他在水果里下毒,还没给我解药。”花戏凤在陆登楼身后,小声的说道。

“我再申明一遍,我没下毒!”御前文次郑重其色道,不想跟花戏凤继续争论这个问题。

毫无意义可言。

花戏凤的眸中仍是充斥着怀疑,御前文次愤然甩袖,怒不可遏道:“我发誓,你要是被水果毒死了,我自裁,陪你一起死,这总行了吧。”

谁知,对方傲娇的回了一句:“才不要。”

花戏凤撇嘴道:“我有未婚夫,才不跟你一起死,你孤家寡人一个,要死自己死。”

“呵,我御前家,家大业大,亲朋满座,岂会是孤家寡人,可笑。”御前文次回怼道。

围观的群众中,秦观一脸受伤,这两位,是不是在故意影射他,搁这儿指桑骂槐呢。

句句不提他,句句戳他的心窝子。

绝对是在报复他的那两句称呼。

骂人揭短,用心险恶。

“刀还我。”御前文次不再跟花戏凤斗嘴,转头,不耐烦的对秦观说道。

“哦。”

秦观恋恋不舍的把鬼切掷了回去。

一股血腥味涌入鼻腔,御前文次皱了皱眉,方才将鬼切收入袖中,准备回去以后再护理。

“给你解药。”

一颗黑不溜秋的巧克力豆激射而来,御前文次反手一接,回身,看向陆登楼身后的花戏凤。

“放心吧,这次,不是毒药。”花戏凤保证道。

“谢了。”御前文次洒脱一笑,却是没有吃下去的打算,随手将巧克力豆扔向一旁的秦观。

秦观下意识的接住,困惑道:“干嘛?”

“帮我扔了,谢谢。”御前文次礼貌道,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花戏凤的任何一句话。

“呸,稀罕你吃一样,给脸不要脸。”花戏凤轻啐一声,恶狠狠道。

“你当我瞎吗?别以为我没看见,这枚巧克力豆分明是你从地上捡起来的,捡起来之前,还偷偷踩了一脚,傻子才会吃。”御前文次神情漠然道。

“咳咳咳咳...呸,嘙!嘙!嘙...”

刚把巧克力豆塞进嘴里的秦观面色剧变,急忙吐出,连续吐了好几口,满脸的痛苦。

你们这样,就显得我很呆。

众人啼笑皆非,秦观掷刀的时候,背朝着花戏凤,故而没看见对方抬起小脚踩巧克力豆的那一幕,所以,秦观肯吃下巧克力豆,不难理解。

在场之人,居然出奇的默契,没有一人提醒他,果真是一群心眼坏透了的家伙。

“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报复回去的。”秦观心知肚明,目光环扫四方,一个人一个人的瞥过,暗暗在心底记小本本。

柳钰迈开大长腿,四五步便走到秦观身边。

她声音温柔,如同哄骗小孩,道:“走,回去吧,今夜折腾到这里,真是累的够呛。”

秦观抬眸,疑惑道:“柳老师,你没事吧?”

“嗯?”

“这语气,不像你啊。”秦观摸着下巴说道。

“那我该是什么语气?”柳钰额头黑线浮现,皮笑肉不笑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感动一下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

“你应该说,坐着干嘛,还不起来,等着在这儿过大年吗?回去了!”秦观照猫画虎,捏着嗓子,声音尖细,拔高嗓门,故意变声道。

柳钰的笑容彻底消失,她平常有这么做作吗?

很显然,秦观在故意调侃她。

于是,柳钰果断抬起大长腿,给了秦观一脚。

“快起来!”她呵斥道。

秦观笑嘻嘻的起身,正准备走,却看到边缘地带的杜克,陡然间,他的神色变了。

“惨了!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众人诧异的看向他。

“没时间解释了,跟我来,救人!”秦观着急忙慌的撇下两句话,一溜儿烟的跑了。

其余人面面相觑,最终都决定跟过去。

深夜,一群人于寒风中狂奔。

望着废弃车场的方向,秦观全力奔跑,像风儿一样轻快,一道自语声,迅速飘散在空中。

“兄弟,撑住啊,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