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傻柱双手插在裤兜里,撇着大嘴,眼角看人,阴阳怪气的道:“切还下蛋的老母鸡,先让你媳妇下个蛋吧,这都多少年了,能下早下了。”
许大茂家没孩子这事,平时大伙在背后就没少议论,只是当面不说。
今天傻柱直接挑明了,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许大茂和刘小娥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原本在杜飞的提醒之下,他们两口子在家合计半天,自个也觉得今天这事儿办的不错。
尤其许大茂,得意扬扬都挂到脸上,却没想到傻柱突然蹦出来膈应人。
杜飞在边上看着,也有些意外。
今天这事,因为他介入,压根没跟傻柱扯上关系,不知道傻柱抽哪门子风,临了非要插一嘴。
偏偏傻柱说完了,看见大伙哄笑,还自鸣得意。
许大茂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牙齿咬的咯吱直响。
“傻柱!我艹你祖宗!”
许大茂突然大吼一声,两眼通红,就扑过去。
他们俩人本来相距不远,傻柱坐在条凳上,两手插在裤兜里,也没想到许大茂敢动手,猝不及防就被撞个仰面朝天。
许大茂跟疯了似的,嘴里骂着祖宗,双臂挥舞扭打。
但他是真不会打架,没两下就被傻柱掀翻下去,一拳打过去就把许大茂打的满嘴是血。
好在三个大爷及时叫人把他们俩拉开。
傻柱只吃了点小亏,第一下倒地,摔的生疼。
许大茂就狼狈多了,呲牙咧嘴的,牙缝里都是红的。
但这次他是真急眼了,嘴里的血腥味反而激起了他的狠劲,被刘光天和闫解放拉着,仍狠狠瞪着傻柱。
要说许大茂平时是真怂,但今天傻柱却触到他的逆鳞。
原先被人说生不了孩子,他还能推给楼小娥,自个找心理安慰。
但是现在,已经明确了,是他许大茂不行,傻柱再提这茬,就是揭他的短。
众人的哄笑声,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割在许大茂心里。
再加上他今天觉着,自己这事儿办的有理儿有面儿,心里正在得意,却被傻柱羞辱,巨大的落差让他的愤怒瞬间爆了。
“傻柱,许大茂!你们干什么”一大爷呵斥一声,正要和稀泥。
许大茂吭哧吭哧喘着粗气,突然吼道:“今在场的街坊老少都听着,我们家没孩子,是我许大茂的问题,跟我媳妇无关!谁他娘的再说娥子下不出蛋,老子跟他拼命!”
说到最后许大茂都破音了。
但他眼珠子瞪的跟牛似的,一张鞋拔子脸都歪歪了,再加上满嘴是血,活像凶神恶煞!
众人顿时一滞,只有傻柱还嬉皮笑脸的。
娄晓娥则被感动的不行,抱紧了许大茂胳膊道:“大茂,我们回家,明年咱生个大胖小子气死他!”
许大茂治病有望,顿时也笑起来:“对咱气死他。”
说完斜着瞟了傻柱一眼,跟娄晓娥手挽手就回了后院。
随着许大茂这个主角退场,院里的众人也各自散了。
但今天无疑是许大茂的高光时刻,众人回到家还在议论纷纷。
不仅偷鸡的事儿办的局气,最后喊那嗓子,承认自个有病,来维护娄晓娥,也是真爷们儿!
相较而言,傻柱大庭广众拿人没孩子说事就太没品了。
杜飞回到家里刚把茶泡上,许大茂就上来了。
一进门就笑嘻嘻道:“兄弟,怎么样?今儿哥这事办的局气不!”
杜飞笑道:“十分满分,给你九分,剩一分怕你骄傲。”
得到杜飞的认可,许大茂心里更美,嘿嘿笑道:“兄弟,今天多亏有你拦我一下,不然这事绝办不成这样。”
杜飞道:“茂哥,还是你自个有这个天份,以后有事多跟娄姐商量,娄姐是大家闺秀,眼光见识,不比寻常。”
许大茂眼神闪烁,干笑道:“她是啥大家闺秀呀,就一般家庭。”
杜飞淡淡道:“轧钢厂娄董事的千金,可不一般。”
许大茂表情微微一僵,尴尬道:“兄弟,你都知道啦!那个不是我瞒你,实在是传出去不好。”
杜飞一笑,表示没什么。
两人又闲谈一阵,许大茂留下两条中华,两条牡丹,两瓶上好的西凤酒,还有两大块熏好的腊肉才走。
用杜飞之前说他的话,美其名曰,戒烟戒酒,放家里碍眼。
杜飞估计,多半是娄晓娥让他送来的。
不愧是资本家大小姐,见过杜飞的能力之后,往外拿东西是真不手软。
两条中华烟十五块,两条牡丹十块钱,那两瓶西凤酒都是上年份的,二十块钱肯定买不来,还有那两大块腊肉,足得有四五斤重,就为买杜飞一个好。
收了这些东西,以后许大茂再有什么事,杜飞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
以许大茂的性子,就算再怎么感激,也不舍得一下送来好几十块钱的东西。
送走了许大茂,杜飞也没急着洗脚上楼,坐在楼下一边听收音机,一边捧着福尔摩斯探案集。
约么一个小时,快到八点钟时,传来一阵轻轻敲门声。
杜飞早料到有人要来,把书扣到桌上,起身去开门。
门外秦淮茹胳膊下面夹着卷成一团的棉帘子。
看见杜飞勉强笑了笑,走进来道:“那个帘子做好了,棉花我重新弹了,拿过来挂上试试。”
杜飞随手把门关上,大少爷似的冲厨房扬扬下巴:“把碗洗了,再烧壶水,等下我洗脚用。”
说完,回去又津津有味的看起书。
俏寡妇却懵逼了,她来前准备的措辞和想法全都没用上。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乖乖听话,钻进厨房里。
这是秦淮茹第一次进杜飞家的厨房,发现屋里竟然有自来水,还有新打的橱柜,令她眼睛一亮。
可惜千好万好,这里不是她家。
俏寡妇自怨自艾,拿起丝瓜络开始刷碗。
杜飞就自己一人吃饭,连锅带碗也没几个。
秦淮茹干活又麻利,不大一会儿就给收拾妥了,顺便还把厨房归置一下。
这时坐在煤球炉子上的水也开了。
她吭哧吭哧给拎到外头,原想直接放在地上,却见那金砖反着光,生怕给烫坏了。
“水壶放桌上,去旁边那屋拿洗脚盆。”杜飞眼皮都没抬,吩咐道。
俏寡妇噘噘嘴,又去卫生间拿盆。
这一开门,又把她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