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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救场

“你这个臭丫头,哪来的蛮力,还敢还手?”

红钥婶没料到平时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的瘦弱小丫头,今天竟然敢和她大打出手。

红钥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揪起了邹钰的头发,猛力地拉扯着。

“红钥婶儿是吧?即便是我砸了盘子,你也没有权利对我大呼小叫,拳打脚踢。”

邹钰也顺势不由分说揪住了红钥婶的头发,彼此互不相让。

六角小帽的男孩有些着急,怕是之前的声音太小,于是加重了力道,吼道:

“红钥婶儿,钰姐姐,别打了。后厨出事了!“

邹钰和红钥婶闻讯,皆停了下来。邹钰闻声望去,一个身型瘦小的男孩,正站在窗扉门槛处,冲她们招手。

邹钰疑惑,他为何会唤她钰姐姐?

红钥婶一边骂骂咧咧,喋喋不休一边疾步向男孩走去

“枳儿,发生什么了?“

“后厨置办今日前厅徐大人的寿辰宴的几位膳夫,炊妈子,许是中午那餐吃坏了,不知怎的全闹了肚子,如今上吐下泻怕是做不了余下的食物了。”

名唤枳儿的男孩一五一十地和红钥婶说道。

“这可坏事了,要是平日里的普通食客也就罢了,我赔着老脸出去给客人们讲清原由,道个不是也就了事了。”

“可如今是徐大人的寿宴,他老人家的寿辰排在咱们风月楼可是给了我们脸面,且不论外头坐的都是达官显贵,单是徐大人一人就够有排面的,如今出了岔子,坏了上菜的顺序与时辰,徐大人最忌讳这些了,得罪了权贵,又砸了咱们风月楼的招牌这可如何是好?”

红钥婶没了方才的盛世凌人,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容。

邹钰见状,心中暗踱:如今她初到此地,人身地不熟,还打碎了一屋子的盘子,以这位红钥婶的个性,忙完了这些琐事定要找她麻烦,叫她赔偿,看她这身体的主人,粗麻棉衣的打扮,也不像是赔得起的样子。倒不如将功抵罪,帮上一忙。这一来可以赔了碎盘子的钱,二来还可以积攒人脉,和红钥婶打点好关系,初来乍到也只能管中窥豹,一步步走了……

“红,红钥婶?”

邹钰还不熟悉这么称呼这个胖女人“咳,如果我有法子呢?”

红钥婶一脸不耐烦“你别捣乱就是万幸了,怎么,你还有法子?”

邹钰理了理刚刚因为打斗而弄得皱巴的衣角,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走到俩人身侧说道:

“红钥婶儿,眼下的情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埋怨我打翻了盘子,我却身无分文无法偿还,如今膳夫,炊妈子都因肠胃无法继续赶做吃食,小女子不才,却巧儿时拜了位膳夫做师父,有得两手做膳食的功夫。不如红钥婶,您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顶替,补了这个缺漏?”

红钥婶,嘴角一扯,带着轻蔑的笑容:

“就你?从未听过你还会做什么膳食,这可是徐大人的寿宴,要是凭着你的意愿,但凡有任何差池,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会放心让你去做?”

邹钰接话道:

“眼下红钥婶你是否还有更好的法子?不如信我一次,死马当活马医也好比走投无路好。”

说罢邹钰绕到红钥婶身后,故作谄媚地边替红钥婶捏肩,边说道:

“红钥婶,您看我都这样了,砸了盘子,负债累累,您就发发善心,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您放心,我定会办妥此事。”

红钥婶依旧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闭着眼,眉眼间显露出嫌弃的神色。

邹钰见状,连忙向一旁的那个名唤“枳儿”的男孩使眼色,向他寻求帮助。邹钰细心的观察到,红钥婶待人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可是对于这个孩子,总是和颜悦色的,想来这二人的关系并不简单。与其硬撬红钥婶这个“倔石头”,不如先从这个小孩入手,寻找突破口。

枳儿这小孩倒也机灵,邹钰一使眼色,他便心领神会了,连忙跑上前去,拽住了红钥婶的衣袖:

“红钥婶,我相信钰姐姐,平日里,钰姐姐总是和我聊起食材的选择之道,烹饪的精髓之妙,有时枳儿饿的时候,还常常亲自下厨,偷偷地给我做些小食糕点垫垫肚子,枳儿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食物,钰姐姐所言定不会骗人。”

红钥婶似乎有所动容,将信将疑地再次问邹钰:

“你果真能行?”

邹钰铿锵有力地答到:

“如假包换!”

在现代邹钰可是专门去国外进修过的五星级酒店高级甜品师,大型婚宴,寿宴她也置办过不少。她记得有一次接了个大客户,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的婚礼,富二代硬是要她制作一款高九层的婚宴蛋糕,预示他与新娘爱情长长久久,天荒地老。

对于多层蛋糕的制作,其实并不难,但是富二代提出这个要求却是在婚宴的前一天,像这种挥金如土的富二代,他才不管糕点师是否能做到,只管出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做好便可以。那次,邹钰带着两个学徒,连夜赶工,终于赶在婚宴前完成了九层蛋糕。

经此“一战”,邹钰知道自己应急能力还是不错的,况且她邹钰,又不只会做甜点,她在烹饪学校的时候,可是个一等一的“高材生”。小到餐前凉拌小菜,大到饕鬄盛宴,只有食材的限制,还没有她做不到的。

“罢了!且信你一次,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红钥婶终于松了口。

邹钰展颜,能不能把握机会扭转乾坤就看这场寿宴是否能办妥了。于是连忙说道:

“枳儿,你快去把徐大人寿宴的菜品名册拿来,再把把空闲的小厮,婢女叫来。”

邹钰扭头又向红钥婶问道:

“红钥婶,你可有今日来此参加寿宴的宾客名单?”

“有是有,你这丫头要宾客的名单做什么?”红钥婶一脸鄙夷。

“我自有打算……”邹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