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求求你放过傻柱这一回吧。”秦淮如急了，小声哀求道：“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的，没必要把事情闹那么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这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可精明归精明，成千万人同时嚷嚷着要送傻柱去法办，秦淮如是真慌了。
傻柱被下放到车间就只能做学徒，一个月十几块，已经吸不到什么血了。
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使使劲还能吸。
可如果真的送去法办，那自己一家子就彻底完了！
以后，谁还能那么大方的接济自己？
秦淮如已经领教到了楚阳的手段，知道他既然有本事给傻柱下套，就一定有救傻柱的办法。
“呵呵。”楚阳带着深意的望了秦淮如一眼。
这娘们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早就看穿了。
不过，即便秦淮如不求情，楚阳也得来一招峰回路转，不能真的送傻柱去法办。
否则他和杨厂长的仇就算结下了，毕竟这是楚阳单方面煽动群众所导致的结果。
在这个年代，一个万人大厂的厂长想针对一个普通人的话，再容易不过了。
楚阳还想在轧钢厂混，就不能把杨厂长得罪死。
简单说，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看了看此刻呆若木鸡的傻柱和满脸阴沉的杨厂长，楚阳前一步：“工友同志们安静，请听我说两句。”
双手朝下压了压，所有人立刻不讲话了。
因为楚阳此刻代表着的是全体工人的利益。
刚才补偿损失的话，就是楚阳讲出来的，所以他的话在工友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要想办法解决。”楚阳微笑道：“傻柱克扣饭菜是事实，工友们遭受损失也是事实，但杀人不过头点地，都是一个厂子的，如果真送傻柱去法办，接下来迎接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工友同志们啊，为了一口窝头一口粥，各位真的忍心为我们做了几年饭菜的傻柱毁掉一生么？他就真的这么罪该万死么？”
这些工人们都是善良的，尽管刚刚还很愤怒，但是一听楚阳的话，心又不禁软了下来。
是啊，虽然克扣了我们的饭菜，但罪不至死。
好好一个大活人，因为几口饭去蹲了监狱，毁了一生，想想就不忍心。
可又一想，傻柱克扣的不是一个人的饭菜，而是所有人的，不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还是觉得不甘心。
是以一时间纠结了起来，没什么人讲话，只是静静等待着，想看楚阳还能说出什么来。
“嗯？这小子？”杨厂长皱了皱眉，他听出来了，楚阳这是想大事化小：“是了，他应该不是冲着傻柱，而是想给我面子。”
“倒要看看他怎么化解这一桩大麻烦。”杨厂长深深了口气，眼下成千万人义愤填膺，他这个厂长都想不出好法子。
而惹出麻烦的楚阳，真有解决办法？
要知道，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而是万人的利益问题！
既然涉及到利益，就必须要用利益去解决，这可是相当棘手的！
“工友同志们，我明白大家此刻的心情。”环顾四周，楚阳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表情：“一分一厘都是钱，都是我们的血汗，损失是必须要补偿的！”
“但法办我看就算了，老祖宗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我建议，把傻柱下放到车间以示惩罚就行了。”
“并且让傻柱每月拿出工资的一半来平分给工友们，连续分十年，这钱由工厂每年年底分给大伙一次，分十年发放。”
“傻柱的钱就从他每月工资里扣，如果他敢中途撂挑子跑路的话，咱们直接通知派出所！”
几句话讲完后，楚阳看了看大伙，最终将目光对准杨厂长：“工友同志们，杨厂长，你们觉得我这个建议咋样？”
送傻柱去监狱？呵，那有什么意思？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直接扣他一半工资，让他眼睁睁看着秦淮如却无法接济，那才是最大的折磨！
瞧着心爱的女人缺钱了，却没能力帮助，那是何等滋味？
工资就剩一半了，你咋帮？等着饿死？
这样既给杨厂长留了面子，又能惩罚傻柱，对楚阳来说才是真正两全其美的事。
话音方落，人群再次炸开了锅！
傻柱法办他们顶多心里痛快一下罢了。
但发钱补偿来的不是更直接，更有利益么？
虽然这么多人分，到自己手里就没多少钱了，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连续十年，每年年底都能得到一笔小钱，拿去买几挂鞭炮放放也是好的！
“楚阳这个建议好，我赞成！”许大茂第一个拍手叫好，眼睛里全是佩服的目光。
不愧是我想结交的人，瞧瞧人家这手段！
许大茂和傻柱从小斗到大，输多赢少，可即便耍手段赢了几次，也只是小场面罢了。
看看人楚阳，一招就让傻柱损失整整五年的工资！
嗯，十年每个月都被扣一半工资，可不就是损失五年的整工资？
“嘿，车间学徒工一个月才十几块，再被扣一半，每个月就只有个位数的工资了。”许大茂满脸阴笑：“连续十年啊傻柱，看你小子以后还怎么威风！”
许大茂越想越是得意，看着傻柱那副懵逼的吃瘪模样，他就越觉得楚阳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够狠，手段够辣！
不愧是我的许大茂的朋友！
嗯，这孙子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以为楚阳和他是一路人。
“好！我也赞同这个处理方式！”
“楚阳真善良，被傻柱欺负到这份了还替他说好话呢，人品没得讲，我也同意！”
“哼，不法办真是便宜了那个混蛋。”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楚阳说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我觉得挺公平的，就按楚阳说的办吧。”
“嘿嘿，以后年底又有一小笔额外收入了，这还得感谢楚阳呢。”
“哼，这是咱们应得的！那本来就是咱们的损失！”
“就这么办！”
“...”
楚阳的话音方落没多久，群众们的怒火就被平息的差不多了。
首先法办，牢狱，毁了一生等这些字眼已经令他们清醒了很多，生出了恻隐之心。
紧跟着楚阳以利益诱惑，自然瞬间打消了他们的怒气？
这一桩桩一件件，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看在眼里，满意在心。
都说煽风点火，煽风点火，可楚阳这小子既有点火的能力，也有灭火的能力！
伶俐的口齿，清晰的思维，临危不乱，还体现出了超强的领导能力！
当下两人都暗自下决心，楚阳这种人才，必须拉拢提拔到身边！
“不行！我不同意！”傻柱一脸慌乱，连忙反驳道：“我不同意这个处理方式！”
别说下放车间了，就算继续在食堂呆着，扣一半工资后也就只有十几块。
还得连续十年？岂不永无出头之日了？
自己都不够花呢，更别说接济秦淮如了。
而他和秦淮如之间情感的纽带，不就是靠钱么？没钱怎么行！
“闭嘴！不同意的话就送你去法办！”杨厂长狠狠瞪了他一眼：“连续数年克扣万劳苦大众，法办的话，傻柱你可能就得吃花生米了！”
傻柱闻言当时就熄火了，一想到监狱里的窝窝头和所谓的花生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顿时清醒不少。
被扣一半工资也还能活，但那花生米要是吃了，可就再也见不到秦淮如了。
没奈何，只得咬着牙狠狠瞪着楚阳，心道有机会一定要整死这个孙子，都是他害的我这么惨！
“既然同志们都答应了，那就这么办吧。”杨厂长松了口气道：“这补偿给大伙的钱，会在每年年底发工资的时候一起发。”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连续花钱给工友补偿是否会让杨厂长损失？
怎么会？一方面这是公家的钱，不是他个人的。
另一方面，不是每个月扣傻柱一半工资么？两边抵消，关他杨厂长什么事？
这种结果，他在大领导那边也有的交代了，毕竟傻柱错在先。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杨厂长才彻底改变了对楚阳的看法。
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厂长今天得遭受些损失呢，没想到楚阳竟然真给完美化解了！
这种手段，这种能力，这不是人才是什么？
“傻柱，别愣着了，还不快谢谢楚阳？要不是他帮你说话，今天肯定送你去法办！”杨厂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傻柱一眼。
随后对楚阳笑道：“楚阳啊，你这次也算是为全体工友讨回公道，立了大功，等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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