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一脸的讶然。
封倾染要跟他一起去婉儿那里？
这是什么情况？
根本不等云凡说话，封倾染接着道：“自从伤了婉儿师妹后，我还没有亲自跟她过道歉呢。”
说罢，封倾染脸带着浓浓的愧疚与自责。
“额……没什么，都过去了。”云凡挠了挠头道。
可话音未落，便立即被封倾染反驳。
“这不一样！”封倾染将声音略微提高，显得有几分凄婉。
“我把师妹她伤得那么狠……”
头稍低垂着，任凭额前的发丝乱坠，随风微摆，封倾染轻叹了口气：“明天就要去秘境试炼了，那么多天。若是在此之前得不到婉儿师妹的亲口原谅，我无法安心。”
“婉儿她性情温婉，不会嫉恨你的，她早就和我说过原谅你了，哪怕是当时受伤也没有怨过你，之前还替你说了好话。”云凡又耐心解释了句。
而言外之意就是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
云凡总觉得二女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闻言，封倾染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释然。
“果然……”贝齿轻咬朱唇，无力地朝后退了两小步，明媚的眼眸此刻带着湿意，封倾染苦涩地笑笑，哀伤道：“云凡师弟，是怕我再伤害你的心人吧……”
云凡：“？？？”
一滴泪珠划过白皙的面颊。
没有办法，即兴发挥，他只能挤出那么一滴了。
封倾染深深地看了云凡一眼。
身体颤抖，声音带着几分决然：“你放心，抢不来的东西，倾染不会再要了，我还没有那么下作。”
看着眼前‘少女’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云凡头皮发麻，心好似被一柄重锤砸下，很痛！
云凡知道封倾染说得是什么，可他却只能看着那颗想要与他靠近的心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渐行渐远。
他知道很残忍。
如果他挽留了，那对婉儿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而且，云凡觉得，自己对于封倾染的情感都是来源于愧疚，这根本就不是喜欢！根本就不是爱！
但云凡不忍心去说，他怕这个已经被自己伤得太深的少女会彻底崩溃。
道理都懂，可心中依旧堵得难受。
张了张嘴，云凡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说些什么。
噎了良久。
只能干巴巴道：“那就一起去吧。”
封倾染是要去道歉的，而且婉儿也早已原谅她了。
见个面应该没什么的。
“嗯。”
稍稍收敛了情绪，封倾染轻拭泪痕，点了点头。
只不过脸的表情比起刚才与云凡见面说话时，要更疏离了一分。
看得云凡有些不是滋味儿，却不知封倾染现在的心情愉悦极了。
终究是太过青涩啊！
真以为他与云婉儿见面是个能随便应付的问题？
想想云凡说过的话，封倾染眯起双眸，更是有些玩味。
他怎么感觉，这个云婉儿也是个‘同道中人’啊～
看样子，一会儿的见面会非常的有趣呢！
……
二人一前一后，又走好长一会儿。
期间谁也没有出声，气氛有些静谧且尴尬。
至少云凡是这么觉得。
看着依旧独自前行，可速度却越来越迟缓、每一步都要有所停顿地封倾染。
云凡终于发现了不对，怔了怔。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啊！
山路漫长，封倾染如今没有修为傍身，又是个柔弱女子，直接一趟全走完身体怎么可能吃得消？
想要让她停下来，可又怕直白的说出口会伤了少女的自尊心。
毕竟封倾染以前可是高高在的宗门圣女啊，现在连爬山都难，如此落差谁受得了？
心思一动，云凡故意一摆手。
洋洋洒洒道：“我走的有些累了，先停下休息会儿吧！”
封倾染正要迈出的长腿顿了一下，过了整整一息的时间才默默收回。
“那你快点。”封倾染低声、语速很快地说了句，而后找了块旁边的大石坐下，一言不发。
成了！
云凡心头一喜。
临到近前，云凡朝着少女的脸看去。
少女原本无瑕的脸蛋儿此刻有些红，净白地前额染着一层薄汗，就连鬓间的几缕发丝也带着湿意。
朱红如血的薄唇紧抿，鼻息却十分急促，呼吸几次就不得不张开嘴巴快速地吸一口，又再抿起，还一副装作没事人的模样。
果然！
要不是他发现了，等一直走下去，指不定会怎样呢？！！
云凡既庆幸又有些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面对的是自己，她也不需要这么强撑吧！
心中长叹了口气。
待到封倾染气息稳定了下来，云凡率先打破了平静。
“你今天……为什么要给内门弟子发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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