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封倾染打断了云凡的话。
“都已经过去了，云凡师弟不必再提，亦不必道歉。”
“是我先欠婉儿师妹的，一报还一报，不是吗？”
封倾染耸了耸肩，就像是在聊家常一般轻松。
已经过去了！
话音入耳，云凡不自觉的顿住了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注意到云凡神色的不对劲，封倾染颇为心中愉悦。
改变，可都是这样潜移默化的啊~
将头微微低垂了两分，抿起朱红惑人的唇，封倾染眉头轻蹙，又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
“你怎么了？”回过神，见封倾染如此，云凡不禁开口。
封倾染的脸带着纠结之色，顿了顿，缓声道：“没什么，就是云凡师弟你昨日那一剑......”
话说到一半却没了言语。
昨天那一剑？
云凡沉吟一声，陷入思索。
他当时距离力度都把控的极好，不可能伤到封倾染啊！
难道是......
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是因为砍坏的桌子吗？你放心，我一定会赔给你的。”云凡认真道。
那个桌子卖相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
云凡心中暗暗想着，却并没有要耍赖的念头。
再贵也不过是一件家具，他如今能够制作灵液，赚钱还是比较轻松的。
“不是这个。”封倾染摇摇头，而后轻声道：“是云凡师弟你昨日顺带劈开的那本书册。”
“书册？”云凡轻咦出声，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他当时正在气头，并没有太留意。
“嗯，那本书册是宗门藏书阁的武技。”封倾染一字一句道。
话音一落，云凡顿时了然。
在青元宗，擅自毁坏宗门典籍可是大罪过。
需要自觉罚抄毁坏的典籍十遍，如果隐瞒不报被发现则是罪加一等，惩罚更为严厉。
轻叹了一声，封倾染一脸的愁容，我见犹怜。
“这一遍的抄写就已经很多了，更何况是十遍？如果修为还在倒没什么，可如今我连身子都没有调理好，该怎么办啊......”
“额......”云凡尴尬地蹭了蹭鼻子。
迟疑了一声，试探着道：“要不，我帮你抄？？？”
就等你这句话！
封倾染故作惊喜的表情，眼中透着希冀：“真的吗？！”
说罢，又讪讪一笑：“还是算了吧，这是我借的，就不麻烦师弟了。”
“归根结底是我的错，还是我来吧！”云凡义正言辞，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儿的确是他不对。
“那......”封倾染紧了紧衣袖，仿佛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抉择：“那就，谢谢师弟了。”
云凡大气的一摆手：“这没什么。”
“等回去，便把被毁坏的武技拿给我吧。”
“不用了。”
“嗯？”云凡有些不解。
封倾染眼眸微眯，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被一分为二的厚册子，胸口变得一贫如洗。
柔荑轻举，递到云凡的面前，笑意盈盈：“我之前想着没事的时候便抄一下，就随身带着了，所以，不用回去了。”
说着，封倾染还稍偏了下头，妩媚中透着一丝俏皮，显得人畜无害。
云凡：“......”
伸头，云凡仔细打量着封倾染手中之物，嘴里跟着念叨：“天养...素心...剑......”
又看了看厚度，云凡差点原地起飞！
是那个！
《天养素心剑》，整个藏书阁中篇幅最长，而且品阶奇低，还没什么实用价值的养生剑法！
在整个宗门弟子中都出了名的。
打量着云凡惊愕不定的神情，封倾染有些好笑。
这可是他特意准备的啊~
也不知道前身是怎么想的，居然借了这东西一直没还。
倒是让云凡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一脸死妈的表情，云凡默默接过封倾染手中那一本堪比寻常剑法十本厚度的《天养素心剑》。
他现在的心情用两个字便可以概括，那就是后悔。
四个字就是特别后悔！
他当时真是手贱，还非得用剑耍一次威风......
而且耍威风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要接这个话茬！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真想在开口之前就抽自己两巴掌！
这么厚抄十本，他就是有修为也够呛啊！
修为又不能让他瞬间成书，只是有着修为的加持不容易疲累罢了，抄起来不知道要多久。
看着云凡宛如吃屎的表情，封倾染忙关切道：“云凡师弟，你怎么了？”
“没什么。”云凡嘴角一抽，扯出十分牵强的笑容。
“那就好。”封倾染亦是微微一笑。
人的笑容不尽相同，但那又如何，只要他是真的开心就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