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分70，最低分0。
桌摊开的那六张试卷都没写名字，六个不同的分数从小到大依次排列着。
雀羚看着她的60分心中有些恍然，在场的六人除了唐乞还处于小学的年纪外，他们步入大学后就很少被公开处刑了。
感慨归感慨，因为低分而感到沮丧的却没有人在。
“那我们要训练什么？团队精神嘛？”雀羚现在只关心他们接下来如何在训练中更好度过。
林乞对于雀羚的提问只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他将众人领到二楼他的那扇黑门前，只听到叮叮哐哐的声响，他掏出一串钥匙，从中挑选出一把。
“训练场是不会死人的，只会最大限度的还原痛觉。”门开了，目送众人踏入门中时，他淡淡道。
门后的世界是一片面积很大的草坪，远方坐落着一座古老的大型建筑。
唐悦担忧地唤了雀羚一声，雀羚没应，她看着那栋楼，那些年一直被埋藏在心底扣一重又一重的锁的记忆忽然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十年前，那时她才八岁，跟她一起的队友也都是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
十年过去，物是人非，选拔赛能重启，当时的人只有她一个活着走出了赛场。
她这又算什么？那么多人的牺牲换来一个重新回到原点？
“这栋建筑看去应该是有点年代的图书馆。”锁铭注意到她的愣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滴”的一声，手环发出任务通告：请选手们查阅古籍《古时代》并写好全文概述。
“听着感觉还行的样子？”唐悦抱着侥幸心理向众人征求意见。
“会不会是有什么陷阱。”方江雨还在担忧林乞说的分越低越难，她先前算了算，他们的平均分堪堪三十出头。
或许是因为对自己拉低均分感到愧疚，姜浩难得主动参与了讨论：“根据经验，这本书要么被藏的很隐蔽，要么是内容不能随便看。”
站在图书馆的大门口，他们感受到的不再是楼的外表带给他们的古朴庄严，楼内很破旧，地板每踩一下就会发出吱呀声。
木制的书架腐朽的厉害，仿佛只要轻轻一碰，这些古老的家具就会化成灰烬。
图书馆高达六楼，没有电梯，一眼看去，图书至少能有万本。
商讨过后，几人最终决定在白天时一人一层单独行动，晚在一楼汇合。
鉴于唐乞年纪小，身高也不够高，他和方江雨被安排到了一组。
抽签的结果是姜浩负责六楼，五楼是雀羚，四楼是方江雨和唐乞，三楼是唐悦，二楼是锁铭，一楼则一起查看。
雀羚手指沿着书架一排排划过，古老的图书馆内摆放的书籍却含有现代前沿化的内容。
《文献检索》、《生命的进化》、《基因的探索》、《体悟生命真谛》、《宇宙起源及发展》《阴阳学说》……
不协调的古怪感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像是在专门给他们传递什么信息，又像是普通的干扰项让人分不清真假。
雀羚甩了甩脑袋将杂念排出，一本一本的书名在眼前飞速掠过。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第一轮还是碰碰运气把每一本书名先过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逐渐黯淡下来，一天下来看过的书名也只是这一层楼的一小半。
雀羚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着因为信息量过大而胀痛的脑袋。
先前因为专注于寻找，现在才感觉到肚子已经发出阵阵抗拒声。
她朝楼下走去，途经四楼时余光有道白衣闪过。她转头往那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唐乞伸着手蹦蹦跳跳的样子。
“想要哪本？”她走前，唐乞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外套，下身搭配着牛仔裤，与她余光中看到的白衣不太相符。
“谢谢姐姐，要那本，《神明法则》。”唐乞接过雀羚递给他书，看去十分兴奋。雀羚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她跟在唐乞身后找到了另一个书架前的方江雨。
“有发现吗？”听到声响后，方江雨抬头，露出希翼的目光。
“没呐，书太多了，而且还不确定书一定会在书架。”雀羚朝她递了块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
酥脆的饼干放进嘴里的那一刻，强烈的空腹感瞬间涌来。
三人下到一楼，他们最先注意到的是被关的门，其次是躺在地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牌匾。
牌匾写着很大的警告两个字。
下面用正常字体写着：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在天黑时把门打开。
“这是姜浩从顶楼带下来的。”锁铭从某个书架后钻出，看到雀羚瞥了眼他，又瞥了眼门，他又补充道，“门是我关的。”
“那你们看到餐厅没？”雀羚摸了摸自己衣兜，这次走得匆忙没背书包，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只剩下了六块。
“没。”锁铭道。
“六楼有几间关着的门，不知道是不是。”姜浩的声音从书架后传出。
“要去看看吗？”方江雨的语气稍有犹豫。
“算了，天已经黑了，我们也不知道哪扇门不能开。”
雀羚盯着牌匾叹了口气，想到余光中的那一片白衣，也不知引出来了什么东西。
迟迟没等到唐悦下楼，几人一起跑到三楼寻找。
因为年代久远，馆内的灯已经不能用了。他们没敢分开太远，站在能伸手触碰到其余人的范围内，雀羚试着在黑暗中寻找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步一步地往深处走着，书架间、书架顶、天花板……一切看起来可能与不可能发现人的地方，众人都寻了遍。
直到走到了三楼尽头，那里有一扇嵌在墙内的门，门的颜色与墙壁色调一致，它卡在一半并没有关严，雀羚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门把手。
它的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而现在，在那灰出现了一个手印，毋庸置疑，有人进去过了。
雀羚将手搭在门把手，方江雨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可是，牌匾……”
她才刚开口，就在雀羚具有压迫力的视线下本能将手缩回。
“我能开吗？”雀羚手没有使劲，她像往常一样很随意的笑了一下，像是询问，又像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