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脚。
墨倾将整扇门踢开了。
江齐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轰然弹飞的大门,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这太简单粗暴了吧
撬锁也行啊。
不过,在墨倾进了门后,江齐屹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跟上了墨倾。
餐客厅一目了然,空无一人,江齐屹先一步走到次卧门口,推开了门,接下来入眼的一幕,令他一怔,浑身血液倒流。
床旁就是一书桌,电脑屏幕是黑的,一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赫然就是吴凃。
江齐屹一个健步冲上去,扶起了吴凃,第一时间将手指递到吴凃鼻翼下,测试鼻息。
感觉到气息那一刻,江齐屹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赶紧拿起手机。
墨倾走过来,蹲在一旁,给吴凃把了脉,瞅了眼他,凉声问:“你做什么?”
“打120。”
“别打了。”
江齐屹以为她说吴凃没救了,当即怒声道:“人还没死呢!”
墨倾拧了拧眉:“把你兜里的药给他喂两颗。”
“喂个屁啊,那有什么用!”江齐屹没好气地说。
这时,电话已经打通了。
江齐屹赶紧说明情况,让救护车赶过来。
挂了电话,江齐屹将吴凃放平,等待救护车到来。同时,也意识到方才语气过激,有些愧疚地看向墨倾。
想了下,江齐屹将药瓶取出来,问:“你那药到底是干嘛的?”
墨倾没有回他。
起了身,墨倾走到窗帘前,将其掀开。原本漆黑的次卧,顿时被光线充盈,视野变得明亮起来。尔后,她又开了窗户。
这房间太久没通风了,气味混杂,有些难闻。
江齐屹眯了眯眼,看向墨倾的侧影,微微抿唇。
这药丸,他都吃过两次了,应该没坏处吧。
这么想着,江齐屹打开药瓶,倒出两粒药,给吴凃喂了。
药丸很小,入口即化,吴凃哪怕在昏迷,也能顺利服用。
收了药瓶,江齐屹见墨倾要往外走,叫住她:“哎。”
江齐屹顿了下,有些别扭地说:“我刚不是故意凶你的,就是太着急了。”他耳根有点泛红,声音低了几度,“对不起啊。”
墨倾顿了下,没有搭理他,走去了客厅。
江齐屹望着她的背影,局促地挠了挠后颈。
正当他纠结之际,原本躺地上的吴凃忽然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
“吴凃,你没事了?”江齐屹惊奇地说着,同时扶着他的肩膀起身。
吴凃身体仍是虚弱的,使不上劲儿,脑子昏沉了半刻,将身边的人认了出来:“江齐屹?”
“是我。”江齐屹忙不迭点头,“你感觉怎么样?”
吴凃缓了会儿,很是茫然,他抬手扶额,皱眉:“头有些晕,很困。睡一觉就好。”
他吃力地想起身。
江齐屹扶着他,不大放心:“我给你叫了救护车,去医院看一看吧?”
“不用。”吴凃说着,将他推开,然后踉跄向前,伸手扶住了床沿,他吸了口气,“我不去医院。”
许是太累了,吴凃没跟江齐屹多说,直接往床上一倒,就昏睡了过去。
见状,江齐屹很是茫然。
忽然就醒了,然后又睡了?
他的救护车白叫了?
在床边站了会儿,最终,江齐屹挠了挠头,把吴凃的腿搬到床上,又给他盖了点被子,然后稀里糊涂地取消了救护车。
他格外迷茫地走出了卧室。
此时,墨倾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
其实餐客厅都乱糟糟的,客厅根本无处下脚,杂物堆得到处都是,沙发上的衣服堆积成山。
但是,墨倾却清理出了一片空间,不知在哪儿找了茶包和茶杯,给自己泡了杯茶,此刻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与环境格格不入。
江齐屹瞧着这一幕,觉得极其诡异,一时间没吭声。
墨倾喝了口茶,眼睑轻抬:“醒了?”
“对,他”江齐屹刚想说吴凃没事了,但话到一半,断掉的某根神经忽然连上了一般,他猛然回过神,“是你这药的原因?”
墨倾睇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喝茶。
她的沉默,让这个答案,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江齐屹开始回想起两次服药的经历。
第一次感觉不大,吃完有些神清气爽,那一晚他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可依旧精神满满,第二天大早他还感慨睡得香效果好。
第二次,也就是几个小时前。
他因为熬夜玩游戏,没好好休息,心跳加快、浑身无力、无比疲惫,感觉在猝死的边缘徘徊。
可是,在吃了两粒药之后,他到现在都没休息,却愈发地精神。
他本以为是运动的效果。
但仔细一想,以他熬夜爆肝的身体状况,再跑那么远
不猝死才怪呢。
期间唯一发生的事,就是吃了那两粒药。
再想到刚刚
原本身体状况极其糟糕的吴凃,竟然在吃了两颗药后,立即苏醒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药啊?!
药效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江齐屹又一次拿起药瓶,瞧了瞧墨倾,不知怎的,变得心虚又拘谨起来。
“你这药”江齐屹起了个话头,想了半天,这才吐出了一句,“值不少钱吧。”
“”
墨倾无言地看了他一眼。
江齐屹囧得不行:“你看我,现在诚心诚意给你道个歉,还来得及吗?”
墨倾轻叹一声,扫了眼敞开的破门,淡淡道:“修门的钱,你出。”
江齐屹: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