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双手各持黑白剑的人冲天而起,然后便有如同暴雨倾盆般的,数之不尽的箭矢,朝他急射而去。
听说宗师级可以短暂御空,但所依仗的也不过是一口内劲之气,远无法和传说中的仙人相比。即便是宗师,半空之中,也根本无法借力,既要维持高度,又要左支右挡,难度远远超过在地面上应对箭矢。
因此这个看起来实力极高的家伙,也根本无法冲破那层层箭雨,虽未受伤,但也只能被迫落了下去。
若是周午在此,看到这幕,看到那人,定要感叹一番:
玄翦这货就是个被箭射的命,天行九歌正剧中就被围着射,现在自己穿越而来,帮他逆天改命,可还是免不了被射的命运。
当初周午几人在密林遭罗网伏击,同样遭遇箭矢,当时以几人仅仅六七八段内劲的实力都没事,何况玄翦?
当然,罗网终究不是正规军,不管是当时伏击的人数,还是箭矢储备量,都远无法和此刻的魏武卒相比。
所以当玄翦落回地面后,就算明知道无效,典庆还是命人继续射击。
不求破防,只求消耗玄翦,还有另一个宗师的内劲和体力。
魏庸被一众人围在中间,边上还倒着不少尸体。
除了玄翦和另一个身着黑衣的无名宗师外,魏庸身边还聚拢了起码几十个大高手。
其中最次的,也有内劲六段实力,至于更低的,已经扛不住连续好几拨的箭矢,倒地了。
魏庸脸上挂着愁容,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只守不攻,他们迟早会被耗死。
宗师又如何?若是这样打阵地战,就算来十个宗师,也顶不住几千魏武卒。
当务之急,还是得抓紧破局,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
以宗师之力,只要冲破那密集箭矢形成的禁空封锁,而后近身杀那些弓箭手,简直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魏庸侧眼看向玄翦,“若是老夫殒命于此,你也休想再见到你女儿。”
闻言,玄翦紧紧的攥起了拳头,而后缓缓松开,如同一个冲天而起的炮弹,以着斜向上的角度,迎着密集箭矢掠去。
箭雨袭来,玄翦连忙挥剑格挡,舞的密不透风,但空中身形角度不易变换,剑花舞的再好,也不可能全无死角。
因此当他越过墙头时,身上已经插了三根箭。
这就是代价,还好没有被命中要害。
玄翦果断的把那插在身上的箭矢,从肩头和身体肌肤相平的部位,齐齐斩断。
只留箭尖还扎在身体里。
稍稍犹豫了下后,玄翦把箭头也拔了出来。
因为他感受了下,这箭矢有毒,虽然以他的雄浑内劲,短时间完全可以抗住,但若是箭矢深入体内,毒性长期侵蚀,那就麻烦了。
还好箭头逼出时,玄翦也已落在了院墙上,他手持白剑挥舞,黑剑则顺着自己的伤口处一抹……
这一抹,速度快到无法想象。
再加上方才时候,剑身与那些箭矢来回密集碰撞,本就温度很高,因此一抹之后,随着一股焦味散出,那伤口居然愈合到了一起!
墙头稍作修整,而后玄翦如同饿虎入了狼群,朝着潜藏在外面的那些弓箭手,冲杀而去。
俄顷,便有接连不断的哀嚎传出。
典庆气的跺了跺脚,忽有所感,朝不远处看了眼,而后几个跳跃,在地动山摇般的轰隆重响中,去找黑白玄翦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玄翦的对手,但他还是得去。
职责所在,义无反顾。
空中的剑雨越来越稀,玄翦在和典庆缠斗的时候,依然在持续的击杀那些弓箭手。
黑衣宗师估摸了下此刻的突围难度,而后挟起魏庸,同时让手下两名九段高手在旁护卫,便要去冲破封锁。
但就在这时,一名斗笠男,带着十几个人,忽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斗笠男沉声开口:“交出魏庸,我家公子不会难为与你,公子爱才,定会留你一命!”
黑衣宗师嘿嘿冷笑,“逍遥子,堂堂道门人宗大弟子,未来的人宗掌门,没想到也当了魏无忌的走狗。”
斗笠男叹息:“当今乱世,诸子百家,又有谁能真的避世?天宗的师兄,信陵君好歹是一代贤士,总好过你跟着魏庸这等狼子野心之辈。”
虽同属道门,但天地人三宗之争由来已久,二人目光冷冽,都也懒得再多说,挥剑长鸣,迅速战成一团。
二人实力本来应该在伯仲之间,但黑衣宗师还要保护魏庸,自然不敌戴着斗笠的逍遥子,不过魏庸一方还有另外两名内劲九段高手,在旁协助那黑衣宗师,因此三人战成一团,倒也不分胜负。
再说典庆那边,虽无法制服玄翦,但他一身铜皮铁骨,就算偶尔被玄翦刺中,也不过是在身上留下了浅浅伤口,无关大碍。
不过玄翦速度要比典庆更快,因此战斗之余,还能顺便清理下弓箭手。
没多久,又有一袭红衣劲装女子落在典庆身侧,帮助典庆一起对抗玄翦。
“三娘。”,典庆用着闷闷的声音,有点欣喜,又有些担心的唤了声。
“师兄,师父不放心你一人,让我来帮忙。”
这名为三娘的劲装女子实力弱于典庆,因此依旧是典庆主攻,而她从旁协助,不过有了她的干扰,玄翦也无法再那么肆无忌惮的袭杀弓箭手了。
典庆还未到宗师,但因其铜皮铁骨之身,再加上天生巨力,一身实力早已超越普通的内劲九段,虽然没有宗师那等短暂御空之能,但随便一跳,就是好几丈的高度,因此玄翦数次想要腾空,却都被典庆硬生生给逼退下来。
在地面,是魏武卒的主场。
不多时,附近的弓箭手或是死亡,或是退去到其他地方,换来全身武装,身穿重甲,手持重盾和重剑的披甲兵。
这披甲兵才是魏武卒的真正王牌,一个个就犹如是缩小版的典庆,协助主将典庆,横冲直撞,朝着玄翦围杀。
陷入小型军阵,玄翦一身实力再无法发挥出来,只觉得手臂逐渐酸疼,原先被箭矢射中的伤口处,麻痒感也愈发强烈。
他的剑意乃是破,属于那种越战越勇的剑意,而当锋芒被连续挫灭的时候,剑意也会逐渐减弱,因此没过多久,玄翦情况便岌岌可危,差点被典庆那巨大的菜刀给劈中头颅。
感受着如泰山压顶般的巨刀锋芒,玄翦的后背惊出细微冷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远处传来一声娇柔的惊呼……
玄翦霍然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