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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家闺秀”

余殃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睁眼就看到了余瓶儿的小脸盘子,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醒了醒了,公子你总算醒了。”

“别,可千万别哭。”眼看余瓶儿又要哭泣,余殃赶忙制止。

“好疼啊!”

起身牵动伤势,疼痛一股脑袭来,余殃差点大叫。

余瓶儿将他扶坐起来,用蚕丝玉枕垫在身后让他靠的舒服点。

“公子,这是奴婢熬的汤药。”余瓶儿端着一碗中药味扑鼻的黑乎乎汤药。

余殃看着一脸紧张的余瓶儿,微微一笑接过汤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余瓶儿用一块秀帕给他轻轻擦拭嘴角,动作温柔,像是头婚的姑娘家一样。

屋内摆设整齐,金丝楠木的桌案上文房四宝一样不落,房间里还挂着几副画作和诗词,余殃看在眼里,那绝对是名家之作。

临窗的位置立着一面铜镜,看起来是女子梳妆打扮用的,再就是身下这张玉床。

床上还残留着女子的幽香,猛吸一口顿时心旷神怡。

不用他问,余瓶儿解释道:“公子,这里是夏府,主家好像是个员外,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余殃当时昏过去后,黑衣斗篷将他拎着交到余瓶儿手里,告诉她来夏府借住,余瓶儿没见过黑衣斗篷,可容不得她询问,对方就消失了。

举目无亲之下,余瓶儿只好按照对方所说找到夏府,谁知这夏员外见到昏迷的余殃格外热情,更是将他宝贝女儿的闺房让给余殃疗养。

搞清楚来龙去脉,余殃放心了,这个什么夏员外他虽然不认识,可黑衣斗篷做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余瓶儿,给我说说前几日你都去哪玩了?”余殃漫不经心问道。

余瓶儿一口气说了好些个京城胜地,什么白马道,云恩寺,千叶湖……

“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受伤?”

“公子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奴婢,既然公子不说,奴婢就不该多问。”

余殃兴致怏怏,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

“那公子再睡一会。”余瓶儿轻手轻脚将余殃安置好,道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余殃眉头拧在一起,过了半会叹了一口气,将布满女子体香的绒被盖过头顶,安然入睡。

“喂!你给我起来!”

睡梦中。

余殃感觉有人敲打他的脑门,想要接着熟睡,可这敲打的力度越来越大。

痛感自脑门传来,他再也睡不住了,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了一张俏脸。

还是一张气鼓鼓的俏脸。

“你是谁?”余殃刚醒来脑袋一片茫然。

女子叉腰怒道:“你睡在本小姐的床上,你还问我是谁?”

余殃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那个夏员外的宝贝女儿,他讪讪一笑,调侃道:“这闺床体香迷人,我舍不得离开啊!”

看着瞪眼就要骂他的女子,余殃有心捉弄一番,谁让对方扰了他的美梦。

“要不你也上来,咱俩一块睡?”

闻听此言。

女子满脸通红,指着余殃的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

气急之下,女子操起手里的痒痒挠狠狠地照余殃的脑门敲了下去。

“不要脸的登徒子。”女子一刻也不想留,夺门而出。

可惨了余殃,被敲得眼冒金星,头晕脑胀,眼泪差点迸出来。

“妈的!疼死了!”余殃怒叫道:“余瓶儿余瓶儿…”

好半会余瓶儿才急急忙忙赶来,见余殃捂着脑门脸色难看,她小心翼翼问道:“公子,怎么了?”

“你跑哪去了?为何在我睡觉时会有刺客闯入?”

“啊!”余瓶儿大惊,刚刚她去煎药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公子,我,我这就去找夏员外问清缘由。”

“算了算了”余殃当然不会真计较。

“噗…”余瓶儿噗嗤一声笑,她现在才看到余殃脑门上隆起一个大包。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余殃板起脸来,“不准笑了。”

余瓶儿点头答应,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憋的得多难受。

晌午。

府中下人前来敲门。

“公子,老爷备好了酒宴,请公子用膳。”

“知道了!”

余殃穿戴整齐,打算去看看这夏员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余殃二人刚进大堂,一个肚大腰圆满脸肥油的胖子笑呵呵迎了上来。

“殿下,住得可好?”

“甚好。”

“如殿下不嫌弃,这夏府,公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余殃还未答应,有一道声音先是拒绝。

“不行,让他赶紧走。”

余殃一看,正是那个敲他脑门的女子,此时她一脸嫌弃看着余殃。

“清禾,这里没你插嘴的地方,退下。”夏员外严厉呵斥。

夏清禾一愣,她娘死的早,从小父亲就特别溺爱她,别说呵斥,就是大声说话都没有。

可今日,却当着外人如此对她。

她跺了跺脚,坐在饭桌上生闷气。

夏员外刚训斥了宝贝女儿,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歉意道:“殿下莫要见怪,清禾从小被我宠坏了。”

余殃呵呵一笑,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对这夏员外刮目相看,此人不简单呐。

“殿下请坐!”

余殃也不客气,走过去大大咧咧坐在夏清禾的正对面,惹得对方贝齿磨得咯咯响。

夏员外坐下后,肚皮都快放桌面上了,他给余殃倒了一杯酒,道:“请!”

余殃招手让余瓶儿坐下,此举让夏员外颇感意外,下人同桌,他也是头次见。

“员外认得我?”余殃问出了心中疑惑。

夏员外摇摇头。

见余殃疑惑不解,他问道:“公子可姓余?”

“正是!”

“那就没错了。”

余殃也没多问,其中来龙去脉,迟早会弄清楚,不过就目前来看,对方并无恶意。

饿了好多天的余殃,食欲大增,一顿饭下来,夏员外一个人说这说那,他只顾着吃。

夏员外叫夏福德,以前算半个朝廷官员,现在也就是一个穷的只剩钱的富家翁。

话里话外,余殃听出来了,这夏福德好像受过余征的恩惠,所以对他这般尊敬。

摸了摸鼓起来的肚皮,余殃倍感舒坦。

打眼一瞧,这余瓶儿和夏清禾不知何时瞪起眼来了。

二人水火不容,一个要夹菜,另一个非要抢。

两人都气的将白花花的馒头捏来捏去。

“清禾,成何体统!”夏福德训斥道。

“爹”夏清禾一声爹拉了好长的调,不服气道:“您干嘛总向着外人啊?”

夏福德眼皮子乱跳,忙道:“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以后余公子就是自家人。”

夏清禾怒摔竹筷,“那您就认他做儿子吧!”说完负气离去。

夏福德尴尬道:“殿下见笑,清禾从小被我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