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妙妙看着陈智彬,粉拳握成了一团。
陈智彬也腼腆的笑了笑,扫了眼车内,将目光停留在香水瓶上,惨白的掌心一翻,香水自瓶中窜了出来,漂浮着,来到安妙妙身前,开始不断的变幻着各种形状,最后,一朵盛放的玫瑰应运而生。
陈智彬手掌狠狠一握,香水玫瑰瞬间冻成了冰玫瑰,香气则化为了阵阵青烟,自玫瑰不断向外蒸腾,充盈了整个车厢。
陈智彬另一只手向前排中控一勾,中控表面的一层实木贴片脱落下来,向着他手中飘来。等到陈智彬手中时,实木贴片已化作了一尊精致的迷你花瓶。
陈智彬将香薰冰玫瑰小心的插入花瓶,双手托着,恭敬的送到了安妙妙身前。
安妙妙惊奇的看着这朵盛放的玫瑰,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缓缓伸出了细嫩的小手,颤巍巍的接下了。
“吼……”梦山山巅,霸王如一尊巨石般,静静的坐在岩石上,望着远方的晚霞:虞儿……你可还在……
“梦都……呵呵……”霸王干裂的嘴角竟然微微翘了起来:有点意思……
“就让我看看,现今天下,谁敢称王!”霸王双臂一举,猛得轰了下去。
“轰隆隆!”整个山顶如被雷击了一般,狠狠晃了晃,刚才霸王所坐的岩石更是随着巨大的震动和双拳的怒砸,灰飞烟灭。
“吼……散魄!”如黑洞一般,暗光一过,霸王消失不见了,小帅叼着根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出现在山顶。
“小帅,我,终于可以掌控霸王的力量了!”小帅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回想起刚才觉醒后那种开天辟地的力量,那股藐视苍生的霸气:乐瑶姐姐,现在,小帅就要下山给你报仇!
“啪!”一声巨响,一股热流从小帅耳边飞过。
“什么?”小帅一转头,看见自己身后的大树上留下了一个枪眼。
“子弹!”小帅一愣。
“啪!”又是一枪,小帅下意识的向地上一趴,子弹贴着头皮擦了过去。
“怎么回事!”小帅不敢抬头,就地打了几个滚,躲到了一颗大树后。
跟着,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勇哥,刚怎么看着不像熊啊?”一个男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除了熊,什么东西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别偷懒,大伙儿四处找找看!”
“好勒。”随着一帮人的回应,原本成群结队的几人纷纷散了开来。
“原来是偷猎的!”小帅挠了挠头:难怪了,这种地方,平日里怎么会有人来。
“勇哥,这儿有脚印!好像是人!”突然一束头灯,沿着小帅刚才所在的位置,一路射了过来,停留在了小帅藏身的大树上。
“出来!”沙哑的声音喊到,跟着一群人的脚步声都向大树合围了过来,还配合着阵阵枪膛拉栓的声音。
“别开枪!”小帅头皮一麻,他可不想被人打成塞子,赶紧举起双手,缓缓从树后转身走了出来:“我不是熊。”
“恩?一个山里娃?”一阵亮光照在小帅脸上,沙哑的声音说到。
待适应了光亮,小帅方才看清,来者约莫六七人,人手一杆长枪,当先说话的人牛高马大,穿着破旧的迷彩,一脸胡渣,头发像刺一样胡乱生长着,一只眼睛已然瞎了,另一只眼则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像要把自己生吃了一般。
“勇哥,咋弄?”旁边一个小罗罗望着当先的这位勇哥,问到。
“你,碎娃,叫个啥,有啥遗愿吗?”勇哥用沙哑的声音问到。
“我……遗愿……你们……不会要杀了我吧?”小帅一听愣了,满以为对方见自己人畜无害便会放自己下山。
“恩,放心,只要不挣扎,不痛的,子弹一下下就过去了。”勇哥将枪放了下来,朝身旁一人挥了挥手,那人便意会着抬起了枪,黑黑的洞口对准了小帅。
“你们,偷猎归偷猎,何必杀人呢?”小帅有些不解,也暗暗准备随时觉醒,看来,这是帮亡命之徒,不得以真得动手杀人了。可是,即便是霸王,小帅也不知能不能对付得了子弹。
“少废话,要是没有什么话留下,爷们就送你一程了。”勇哥转头跟瞄准小帅的人使了使眼色。
“糟了!”小帅暗叫不好,正欲“夺魂”二字脱口而出,突然,一根长棍划破长空,“嗖”得一声撞在了举枪者的胳膊上。
“咔嚓!”“啊!”一声骨裂一声吼,原本举着枪的罗罗顿时倒在了地上,胳膊以一种怪异的形状扭曲着,显然是被这飞来一棍给打折了,没叫两声,痛晕了过去。
“谁!”一众罗罗立马紧张的转过身,一排排枪口瞄向了木棍飞来的方向,却没看到人影。只有勇哥似乎早已知道来者是谁,反而淡定的扔下了枪,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木兰,你可知,女扮男装,乔装入伍,已犯欺君之罪!”北魏太武皇帝高高在上,质问着殿下的花木兰。
“替父从军,木兰无悔,愿领责罚,以振纲纪!”花木兰坚定的回到。
“你可知欺君是要杀头的!”太武皇帝声色俱厉的说到。
“木兰知道。可家父年事已高,若不替他,是为不孝而国家危难,若不从军,是为不忠木兰虽身为女子,却也不愿做那不忠不孝之人。”花木兰铿锵有力的说到:“至于皇上所说欺君,木兰认罪,甘愿受罚!”
“花木兰!”太武皇帝气不打一处来:“到这时了,你都不愿求一次情,你让朕如何赦免于你!”
“木兰从未要求赦免,为明军纪,请皇上按律惩处!”花木兰单膝跪地,低头说到。
“你……”太武皇帝咬着牙,指着花木兰想骂,却最终忍了下来,长袖一甩,对着殿下的臣子们喊道:“你们这些高座朝堂,尸位素餐的人,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了吗?!”
“皇上!花将军所言极是,若因她一人坏了纲纪,以后还如何治军,如何管理国家!”一个大腹便便的花袍文臣站了出来:“依属下看,花木兰理应问斩!”
“崔浩!”太武皇帝虚眼看着花袍文臣质问到:“我问你,昔日你身陷柔然,是谁带兵将你救出?!”
“回皇上,是花将军。”崔浩不慌不忙的答到:“下臣感念花将军救命之恩,却怎奈将军所犯之罪实在滔天,便是想帮,也无能为力啊……”
“所以你便这么站出来,要送木兰最后一程吗?”太武皇帝深吸了一口气,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
“花将军死后,下臣自当念经诵佛,为将军追往来生。”崔浩面无表情的说到。
“好,很好……”太武皇帝脸上抽了抽,突然大声吼到:“来人!给我把崔浩带下去,殿外正法!”
“皇上!”崔浩闻言猛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喊到:“下臣何罪之有,你竟要杀臣?”
“不思国恩,恩将仇报!朕看你就该死!带下去!”太武皇帝狠狠的说到。
“皇上!臣多次有功于我北魏,你怎能说杀便杀啊!”崔浩看了眼花木兰的背影:“花将军,是我错了,不该恩将仇报,还望你向皇上为我求情啊!”
“谁也不能帮你求情!”太武皇帝喝止住了崔浩:“放心,你死后,寡人自当请人为你念经诵佛,追往来生!”
“皇上!皇上!”崔浩惨叫着,被拖出了正殿,不过眨眼功夫,再没了声响。
“其他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太武皇帝蔑视着堂下,缓缓问到。
“儿臣还请皇上念花将军救国于危难,赦免其欺君之罪!”太子拓跋晃深知圣心,赶紧站了出来。
“请皇上恕罪!”众臣子赶紧随声附和。
“那赦免死罪后,又该当如何?”太武皇帝面无表情的问到。
“这个死罪可免,活罪……”太子小心的看着太武皇帝,刻意停顿了一下。
“恩?!”太武皇帝双目一瞪。
“活罪自然也当免去!”太子脱口而出,心脏差点惊得停跳。
“恩。”太武皇帝点了点头,似在思考。
“属下不这么认为!”突然又一人站了出来。
“哼!是吗?”太武皇帝两眼一虚:“那你倒说说看!”
“皇上,花将军文武双全,忠孝无双,忧国忧民,身先士卒,先后救我北魏于战火之中,何来罪之有?!”只见此人唾沫横飞,滔滔不绝,一脸的正直,满嘴的强辩:“依臣看,根本就不该罚!应当大大有赏才是!若花将军被罚,可是会凉了我大魏的民心呐!”
“恩”太武皇帝一听,暗自欢喜:“这么说,倒也没错……”
“无耻!”殿下一帮众臣心里无不骂到,但到了口中却纷纷变了味:“臣复议!”
“臣复议!”
“臣复议!”
“恩,你们倒还算公正。”太武皇帝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花将军,看在众臣为你求情的份上,朕这次就赦免了你,既往不咎。你看,你退胡夏,镇盖吴,大破柔然,南击刘宋,对我北魏功不可没,朕问你,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民女自知有罪,皇上赦免乃仁慈之举,更不敢提何要求,只望能回家侍奉高堂,以尽孝道。”花木路荣辱不惊的说到。
“这个嘛,也可以将你父母接来这边侍奉嘛。”太武皇帝搓了搓手,堆起笑,又问向众臣:“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这最好不过了……”“就是啊,花将军,还是咱这边空气好……”“可不是么,太医也多嘛……”“可别辜负了皇上一片好心啊……”文臣们纷纷为皇上的建议点赞。
“民女一介武夫,实在不敢为官误国,还望皇上成全。”花木兰丝毫不为所动。
“你……”太武皇帝挠了挠头:“你咋就这么倔!”
“还望皇上成全!”花木兰一意孤行。
“好啦好啦!唉”太武皇帝一声长叹:“你起来吧!既然花将军一心尽孝,朕也不便强留。这样,朕封你为孝烈将军,赐自铸铢币花不完,赐自治亳州我不管,再赐你两个太医死不了,这样可好?”
“谢皇上厚爱!”花木兰遂起身,鞠躬行礼,退了出去。
“唉……可惜了……”太武皇帝看着花木兰的背影,摇了摇头:“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