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徐先生扔下的这个惊雷委实把苏烟炸懵了。
她面色古怪，张了张嘴，最终到底没多说什么。
“先生……好志向。”
徐先生垂下眼帘，不发一言。
这个时候，饶是苏烟也有些摸不清徐先生的情绪，但是身处大晟的护送队伍中，那大晟的六皇子都还在这里，他们巫启族势弱成这个地步，竟然大言不惭地在人家队伍中商量着谋反一事。
如今巫启与大晟合作逐渐步入正轨，徐先生方才却引她借此次平州之行收取民心，又多次提及高位，苏烟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
只是，徐先生凭什么认为巫启一定会与大晟作为对立面？
因为当初高贵妃和蛊师的事？还是其他什么？
再一看她，即便是那骇然的想法，徐先生面上还是一派淡定，是对外面巫启族的防守太过自信还是怎么的，苏烟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好转了话锋，声音不低不高：“先生可太抬举我了，巫启族如今小小的一个边陲小族，想要在大晟名声大噪，可难得很。”
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不管她们方才的话有没有被人听见，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哪怕现在巫启能得六殿下看重，已是咱们天神庇佑，哪敢奢求太多？”
“既然先生看那些难民可怜，倒不如在协助六殿下时多出些力……”
苏烟一番卖力表演，徐先生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并不搭话，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苏烟忍不住牙关一紧。
“不过先生倒是给了我警醒，苏烟记下了，先生这般大的志向该是苏烟景仰一番才是，才无愧先生的谆谆教诲。苏烟会尽力让巫启族发扬光大，让百姓安居乐业。”
说到最后一句话，苏烟面颊上带了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危险。
安居？乐业？
是想好了么？
那些难民……
徐先生抬眼，视线落在少女咬牙切齿的面上，不由失笑。
“若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徐先生说道。
苏烟眉心一拧，旋即又了然了一般，表情似笑非笑：“若我没记错，先生一直都在族中教书，从未踏出过巫启。”
“你外婆的吩咐。”
话音一落，苏烟声音一哑，面上笑容敛了起来。
这话就像是对苏烟的符咒一般，少女不再说话了，随后只静静地在马车角落里随手翻出一本书册来读。
徐先生看了眼书页，发现是苏烟不知从哪摸出来的一本关于经世之道的书，眼神才多了一丝变化，叹息一声。
不过，这书也没看一会儿就被人打断了。
马车外，叶泫和曾子才骑着马过来，两位少年面容俊秀，其中叶泫身姿挺拔，容貌更盛。
察觉到马车停下，苏烟便听到叶泫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圣女，咱们到了。”
苏烟看了眼徐先生，将手中的书放下，掀开车帘，目光一瞬间就落在了外面骑在马上的叶泫身上。
少年墨发高束，丰神俊逸，一见到她面上瞬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让她有些晃眼。
苏烟才发现，原来少年笑起来竟这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