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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个故事

谢林沉默了一阵子后,叹了口气,“教授,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有着追求力量的野心。但是,也许您不会相信,如果我不是出身于马尔福家族,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成为如洛哈特教授那般的冒险家,到世界各地去探索遗迹、去展开冒险,可以的话还要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一本书……”

谢林一边说,一边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但在仅仅片刻后,谢林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但是,那只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我出生在马尔福家,是马尔福家族的一分子,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那么为了保护我自己以及所有我想守护的人,我就必须变得更强大。”

邓布利多估计也没想过谢林会这么回答,即使以他的心境也愣了许久。

一阵沉默之后,邓布利多微微笑地给谢林讲起了一个小故事。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年轻的小巫师,他有着幸福的家庭和不错的生活。当他进入到霍格沃兹学习魔法的时候,他发觉了自己的天赋,并随之产生了一系列的抱负和理想……”邓布利多用舒缓的声调轻轻地讲述着,就仿佛是在怀念着什么,在他那半月形的眼镜后头,苍蓝色的瞳孔泛着幽幽的光辉。

“数年后,小巫师以最优异的成绩在霍格沃兹毕业了……可他的家庭却就在这数年间出现了很多很多的意外,这让他不得不中断了自己的理想。当时他的妹妹还小,在她施放魔法的时候,被三个看到她展现魔法能力的麻瓜男孩袭击了。这次袭击,使他妹妹的精神变得非常不安定——她的魔力失控了。他们的父亲为了报复那几个麻瓜男孩而施展了恶咒……他为了保证自己那可怜的女儿不被终生囚禁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而独自承担了所有罪责,被送进了阿兹卡班。之后,他们的母亲带着他们搬家了……”

听到这里,谢林便立刻意识到,这故事中的那个小巫师,恐怕就是邓布利多本人了。

“可不幸的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邓布利多微微抬起头,镜片随着光线角度的变换而变得一片明亮,遮去了他那微微出神的双眸。

“小巫师的妹妹十四岁的时候,她的魔力再次出现了暴走……这次意外,使得母亲的生命就此戛然而止。当时,唯一能阻止妹妹魔力暴走的、小巫师的弟弟并不在家。那时,小巫师很痛苦……痛苦极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而生活还要继续过下去。他承受着弟弟的怨恨,不停地安慰着自责的妹妹,承担起了这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庭。”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然后接着说,“就在这时,一个与他有着相同抱负的小巫师出现了,他们很快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并让小巫师重新拾起了他的理想,他们拥有想要改变这个巫师界的决心,也有想要成为巫师领袖的野心。而就在这时,小巫师的弟弟指出,如果有妹妹作为牵挂的话,小巫师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巫师领袖的,小巫师的挚友对此非常生气,并朝小巫师的弟弟施放了一道钻心咒,小巫师选择保护了自己的弟弟。结果,三人之间爆发了一场乱糟糟的混战。在混乱中,小巫师的妹妹希望能给哥哥们帮上忙,却被一道不知是谁施放的魔咒杀死了!”

邓布利多的那白花花的长胡子微微颤抖着,似乎至今仍未释怀。

“从那以后,小巫师将自己的理想全都放弃了。他不知道他一直以来的野心和抱负,究竟有什么意义——妹妹死了,弟弟永远地恨上了他,连挚友也反目成仇。”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突然看向了谢林,眼神犀利而又严肃。“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他如此问道。

谢林抿了抿嘴唇,脸上平静依旧。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自己去寻找。”

邓布利多一直观察着谢林脸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居然露出了微笑,“你虽然和我那老朋友很像,但是你和他有一点不一样,你非常清楚自己想追求的是什么,并且拥有敢于直面命运的勇气。”

谢林顿时明白到,他在这次的交谈中已经成功过关。邓布利多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说话,他对自己的野心和谋划也展现了一定程度的容忍。

就在谢林再次告辞离去之前,邓布利多突然说道,“在你走之前,我还希望让你知道,上次哈利他们潜入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他们虽然攻击了你的兄长——是的,我必须承认他们触犯了非常严重的校规,但我没有将哈利他们开除,是因为哈利他们有必须留在霍格沃兹的理由……”

谢林撇撇嘴,说到底就是偏心呗,那还不是因为哈利是你对付伏地魔的全盘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罢了。

同时,谢林也意识到邓布利多对霍格沃兹的掌控力是多么的强。若是在阿芒多·迪佩特时代,像哈利这样恶意伤害同学的行径早就被开除了,当年的纽特·斯卡曼德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校长和教授们力保也没用。

董事会拥有制衡校长的权力,只要操作得当,开除一个学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斯卡曼德也不是毫无背景的软柿子,当时年长他9岁的兄长忒修斯·斯卡曼德已经成为一名傲罗,在魔法部崭露头角,可是纽特依然在邓布利多的力保之下被学校开除了。

到了邓布利多时代,显然的,十二位校董中至少有一位是邓布利多的人(举报卢修斯威胁之人),其余的董事即使不是邓布利多派系,也至少是不愿意得罪邓布利多的骑墙派。可以说,校董会在卢修斯被逐出之后基本上名存实亡,说邓布利多在霍格沃兹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邓布利多望着他的表情,微微笑道:“你觉得我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不公平,对我有所不满,我可以理解。我之前也和斯内普商量过,我会给予斯莱特林学院一点补偿的……”

谢林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学校走廊上看不到一个人影,但是却非常的热闹。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所有画像都在嘁嘁喳喳讨论密室里面发生的事情,在看到谢林之后,每一副画像都好奇地拦住他,希望他能讲一讲他是怎么打败蛇怪的。

谢林没有搭理这些画像,径直往校医院走去,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去做个检查比较放心。

下一秒,砰地一声,家养小精灵多比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主人,多比自由了,哈利波特解放了多比,他让主人给了多比一个袜子,他比多比原先知道的还要伟大!”小精灵用刺耳的尖声说,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全是泪水,虽然谢林名义上不再是多比的主人,但是多年培养的感情,让多比依然心甘情愿地称呼谢林为小主人。

“恭喜你了,多比!”谢林轻声说,他看到多比右脚上面穿着哈利黏糊糊的臭袜子,“多比,你现在已经获得了自由,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多比都想好了,小主人!多比喜欢自由,但同样也喜欢工作,多比需要一份工作,并且通过工作获得工钱。”小精灵说着说着,突然变得有些失落,“不过这很难,人们恐怕不愿付给多比工钱,这不符合一个家养小精灵的品质。”多比的声音越来越低,一点也没有刚开始时的喜悦。

“别担心,多比,这不是还有我嘛!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来帮助我吧,我在霍格沃兹里需要一个助手,我可以付给你工钱,怎么样?”

多比激动地痛哭流泪,他伸出双臂抱住谢林的腰,紧紧地搂了他一下。

谢林对于多比能够逃离马尔福庄园是打自心底非常开心的,先不说家里人对他的各种刻薄虐待,迟早有天伏地魔归来之后,多比极可能会被折磨,甚至杀死。

况且,多比能够自由地在霍格沃兹里幻影显形,对于谢林来说是个很有价值的技能,它可以帮助谢林到校外进行各种采购,还可以带谢林进入一些被特殊手段封锁的密室,比如斯莱特林的密室,现在已经是个空置的空间,除了懂得蛇语的哈利,也就只有多比能够通过幻影显形进去了。

【“仆人”多比获得!】

谢林从校医院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当晚的庆祝晚宴,晚宴是庆祝这次蛇怪事件完美结束的,几次袭击中的受害者全部都被治愈,出现在晚宴中和朋友们拥抱在一起。之后,麦格教授站起来告诉他们,学校为了款待大家,决定取消考试。除了赫敏以外,所有学生对此都很高兴。

同时,邓布利多宣布:很不幸,洛哈特教授决定辞职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辞职,也没有人会去关心这个问题,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只顾着爆发出一片欢呼,谢林不禁怀疑起世界线的强制力。

和原著里唯一不同的是,邓布利多的确给哈利加了一些分数,但是他也没忘记给谢林加分——没有了魁地奇,谢林单单在小绿仙事件和识破奸细事件就为学院挣了110分,于是今年的学院杯毫无疑问地落到斯莱特林手上。

斯莱特林长桌上,小巫师们陷入了狂欢!小巫师们高声欢呼、在餐桌旁跳上跳下,德拉科丢去了平日的矜持,以轻快的节奏大力拍打着桌子;潘西和她的闺密们用魔杖喷出了漫天的彩带;高尔和克拉布吼得连声音都嘶哑了……

刚刚康复出院的赫敏拉着有点害羞的金妮,大方地走到斯莱特林长桌,在达芙妮、梅瑞狄斯可以杀死人的目光中,向谢林致上祝贺和谢意,感谢他拯救了金妮,也祝贺他成功为斯莱特林夺得学院杯。

谢林打败蛇怪的事迹早已由画像们传得神乎其神,所有人都知道这次风波是由谢林终结的,所以这次斯莱特林夺得学院杯是实至名归,即使是最不喜欢斯莱特林的小狮子都无法反驳这个事实。

赫敏原以为有了自己的提示,哈利和罗恩会是解开斯莱特林传人之谜的关键,没想到他们两个榆木脑袋根本没想过到校医院来探望她,这让她有点不高兴,但她也明白探望一个被石化的病人是件无意义的事情,所以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情生小伙伴的气。

没想到的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听说密室事件已经解决,而且是被同样为2年级学生的谢林解决的。在听闻谢林独自一人面对未知险境时,选择勇敢地孤身犯险,而且成功战胜了一头五星级危险度的蛇怪,还不计前嫌地拯救了和他一向不合的罗恩的亲妹妹。

在她心中,谢林几乎已经化身一个勇敢、正直、而且强大的英雄形象,比洛哈特教授还要厉害、还要耀眼的存在。所以她忍不住打着向谢林祝贺和致谢的幌子,其实是想趁机和谢林私下聊聊关于密室的事,却没想到自己会在斯莱特林长桌那里引来那么多充满敌意的目光,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也只能无奈吞回去。

晚宴就在这样的一片欢乐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