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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腹新军

敲定了“助饷”之事,朱慈炯便出了嘉定伯府,拿着事先向王承恩、娄振等人借的五千两白银穿过长安大街(当然说是借,又有谁敢让皇上最宠的皇子还呢?),向当朝首辅文渊阁大学士魏藻德的府中而去。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写魏府两个气势雄浑的行楷大字。朱慈炯撕下卖帖,便竟直进入门去,家丁小斯本想阻拦,但见来人拿着老爷的卖帖便也不敢阻拦,由着他进入其内。

“问帐(即买二手房的)的来了,魏首辅,魏大学士还不出迎。”

朱慈炯立于院内垂花门大声呼喊,配着华服玉带的一身行头,像极了纨绔公子。而周围的一众小斯面露凶色,恐怕主人一声令下,便要将这个不知深浅竟赶闯首辅家的宵小赶出去。

“三皇子,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屋。”

“诶,我来此所为私事,问帐来了,这些可够?”

“帕拉!”

足两白银、大明宝钞重重的砸在了八仙桌上,魏藻德恐怕做梦也没想到,当朝首辅的府邸,竟真有人敢不给面子前来问帐,而此人还是他万万不敢拒绝的三皇子。

“够……了,够了”

此时只见魏藻德面如死灰,擦拭着额上汗珠,签下了契书,心想恐怕不久后当朝首辅便要落魄街头,只怕是几千年未有这大谬。

“五千两若是只卖此宅,魏阁老可能还有些许小赚,只是若你府地窖下,有少许银两私藏,您可就亏了!”

了解这段历史的朱慈炯,早就知道当年崇祯帝“助饷”之事,魏藻德不过只出资500两。但后来刘宗敏却在此宅搜刮出不下十万两,当下便敲打起魏藻德来。

“这……”

“请三殿下开恩!”

只见被接了老底的魏藻德浑身一颤,便瘫坐在地上,求饶起来,看来历史记载果真属实。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秋,朱慈炯现在才有身临其境之感。而文臣之首魏藻德、外戚之首周奎已被其全部解决。

至于功勋之首英国公张世泽、成国公朱纯臣等,在见其他两方改变这么大,定会见风使舵。就这样大明这艘残破的巨轮,在朱慈炯口若悬河,妙语连珠之下改变了航向,历史车轮滚滚而行。

第二早朝会,局势竟翻转过来,一向装傻充愣的魏藻德、周奎为首的众大臣竟争相“助饷”起来,而英国公张世泽见此也当即表示共赴国难。

崇祯皇帝见众人如此,龙颜大悦,立刻赏赐众人加官半品福荫子孙,不过区区两日“助饷”之资便逾千万。

在见坤宁宫内有说有笑,朱由检难得大喜与周皇后共进午餐,两人时不时眉眼传情,在大明危局之中,也是少有的恩爱场面。

“什么,你说“助饷”之事,是慈炯的功劳?”

朱慈炯虽聪慧,但如此大事朱由检本是不信,但见周皇后如此认真,不似嘻笑,当下便也信了。

钟粹宫内朱慈炯正拿着兵部库房里找到连子铳、十眼铳、拐子铳、迅雷铳、五雷神机、鲁密铳、抬枪、鸟铳、火铳等图纸,和一个火绳枪实物研究着入神。

“小爷刀斧之物,您可万万小心呀!”

娄振自幼便净身入宫,伺候贵人,从未见过火器,当下便心生畏惧,但虽说如此却还是生怯的关心着以表忠心。

“娄伴伴你若害怕,便隔的远些,我在研究一会。”

朱慈炯并未理会娄振的劝诫,只是随口回了一句,便又研究起来了,毕竟改良火器,是他打造新军的关键所在。在说他一个现代人,能让一个没有装填弹子的火绳枪崩着不成,那不成笑语了。

“哎呦,三殿下,您可真让老奴好找。”

“哦,王中官(即对太监的一种敬称)来了,有何贵干呀?”

“皇上在乾清宫等着你那,老奴这不来请您吗。”

问清了原委,朱慈炯明白他“邀赏”的机会来了,便兴致勃勃随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往乾清宫而去。

见过了礼,崇祯皇帝便让他坐下了,朱慈炯看自己老子心情不错,当下便试探的提起筹建新军之事。

“皇儿,如此上进,朕本该欣慰,但皇储已定,你如此行事,又想置东宫于何地!”

“若天下承平,儿臣定安分守己做个太平王爷,但如今山河破碎,儿万万不能因一己之私,便致社稷于不顾,天下兴亡匹夫尚且有责,何况我等久食明粟的帝胄呢!”

“未想筹建新军之事,竟惹父皇猜忌,若至父子不和,儿万死不能赎其罪也。”

天威难测,此时朱慈炯终于知道了其深刻含义,见崇祯皇帝神情严肃,朱慈炯当下便猛的俯地叩首,情到深处不能自已,久泣不止。

“皇儿,竟有如此志向,是朕误会你了,快快请起。”

朱慈炯终于过了多疑的朱由检这关,而崇祯皇帝见皇三子如此神情,当下便将其扶起,疼爱之情更甚。

也难怪崇祯皇帝一反常态如此怀疑,毕竟自成祖皇帝始,争储、党争之事便屡见不鲜。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生怕朱慈炯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为斗争的工具罢了。

见皇子无恙,崇祯当下便表示让朱慈炯在北京三大营、二十六卫中任选千人,组建新军。若成果良好,便将此事铺于朝堂之上,由大臣公议之后,便给与朱慈炯分掌京营甚至总督三大营之务。

回到钟粹宫后,朱慈炯便让娄振上兵部取在了三大营资料,着手开始了准备工作。

这不看不知,一看却将朱慈炯吓了一跳,实在未想三大营的情况竟比二十六卫更槽。

其中五军营本是负责训练新军之用,但朱慈炯查看卷宗才知,现内老弱过半,战斗力几近全无,成军士养老之所也不为过。

三千营、神机营由成国公朱纯臣节制,战力稍强,但其屡战屡败,士气低下。更别提吃空响,倒卖军火之事,糜烂腐朽,用朱慈炯的话说,真是旧军阀的部队,腐败到顶了。

“古代,训练一支铁军非一年不成,如果若按历史进程,留给我的时间至多两月,迟则生变。”

当下朱慈炯便决定建立一个以热兵器为主,冷兵器为辅的新军,而成军时间短,形成战力强,也是其如此坚定的原因。

理清思路后,朱慈炯也不在犹豫,当即便前往三千营、神机营等处,选拔精明强干、身体健硕或早谙火器使用方法的军士去了。

至夕阳傍晚时分,朱慈炯便已得满意军士八百,在从崇文门处抽调二百,方才成伍,名曰护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