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士见黑衣人溜之大吉,纷纷露出看家本领,以最快的速度散去。眨眼间,出口处只余梦婆几只鬼怪。
叶欣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跨出一步,出现在梦婆的视野中:“前辈,可否将白狐归还于小女?”
四周一片寂静,只余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梦婆身边的四只鬼怪纷纷垂下头,好似叶欣不存在一般。
而梦婆则坦然与叶欣对视片刻,笑道:“我捡的自然是我的,何来归还一说?”
叶欣闻言一愣:这胡搅蛮缠的性子可真是像雪儿!
对付这种事,叶欣早已熟练,脱口而出:“我观前辈虽入鬼道,但性情却坦荡率真,望前辈莫要为难小女!”
“这话我爱听!”说完,梦婆微微一笑:“但狐狸还是我的!”
“前辈这般喜欢它,是它的荣幸!只是——”叶欣朝梦婆眨眨眼,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梦婆追问道。
“此狐不吉,天生克制鬼煞!”叶欣一脸不忍的说出秘密。
“哈哈哈!有这事?”梦婆一只手将怀里的狐狸拎起,仔细看了看:“我觉得它挺正常的啊!”
“那是因为前辈功力深,而它现在过于虚弱!”叶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嗯!有道理!”梦婆将狐狸扔给一鬼怪,也未发现异常,便看向叶欣,她那昏暗的双眼似乎在问叶欣:为何其他鬼怪也没事?
梦婆这番操作,让叶欣有些意外,无奈之下,咬牙道:“不瞒前辈,那白狐乃小女道侣,因受重伤而退化为原形!望前辈成全!”
“道侣?你本是人族天骄,怎么能与妖族一起自毁前程?”叶欣的话,梦婆似乎并不意外,她耐心劝道:“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呢!”
“???”叶欣愣住了:“前辈,你我素不相识,这种私事,您为何过问?莫非——”
“呃!老婆子我见你面善,故好言相劝!”说完,梦婆将白狐扔向叶欣,嘀咕道:“自古以来,人妖殊途,若没大的因果相绊,怎会有好下场?”
叶欣双手捧着白狐,忍不住问道:“那,敢问前辈,人与鬼的因缘际会又是因何而起?”
“哼哼!我命由我不由天!”梦婆冷笑着白了叶欣一眼,挥手间,便带着一群鬼怪消失于叶欣面前。
“我命由我不由天!真能如此吗?”
叶欣轻轻嘀喃,恍然间,好似看见一位红衣女子对她眯眼笑道:“姐姐,你总说这世间万物都有各自轨迹可循,其命数乃天定!可是,我偏不想要这天定的命数!我的命运,得由我来定!”
一切缘于此,一切又将终于此!透过斑驳的光影,叶欣看向那个不为人知的过去——
“吱——”白无忌醒来便发现叶欣静立于丛林间发呆,忍不住一爪拍向她:“这种地方,没人护卫你也敢悟境,不要命了!”
“白无忌!”当叶欣透过时光长河,即将抵达彼岸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唤醒。
叶欣低头看向怀中的白狐,只见它精神抖擞,一扫之前的虚弱:“你这是吃了什么灵果?效果居然这般显着!”
“哼!”白狐傲娇的昂起头,看向别处,小声道:“多谢了!”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对过去,叶欣虽有些好奇,但她觉得:活在当下,也不错!
“咳,本王觉得,这个秘境有本王破境的机缘!有劳你相护一番!”白狐瞪了叶欣一眼,小声解释道。
“哦?是吗?正好我对这地方挺熟的,要不,我带你去找找你的机缘?”叶欣收敛心神,对白狐提议道。
“你知道?”白狐双爪抓着叶欣的衣袖,有些惊讶。
“我,可是东域之主!区区秘境,终究是在我东域境内!”说完,叶欣有些心虚。在她眼里,东域之主不过是个唬人的称号罢了。但是,这个秘境,她确实熟!
“小心!”白狐扯着叶欣的衣袖,紧张地盯着一处小声提醒道。
“啧!”叶欣刚想尽一下地主之谊,便被打断,心里着实不痛快。她一手托着白狐,一手握着几枚灵石,暗想:可真是阴沟里的老鼠,没完没了!
叶欣冷哼一声,那化神境的威压倾泻而出,直逼不远处的空间波动。
在叶欣的逼迫下,一个黑衣老者狼狈的现出身形,对叶欣俯首道:“叶域主息怒,老夫只是路过!”
“路过?哼,糊弄谁呢?我若没记错,阁下前些日子的修为已降至金丹境了吧!不过区区数日,居然就增至元婴境,这般修为,也不知祸害了多少修者!”
说话间,数枚灵石从叶欣手中射出,形成一个阵法,将那黑衣老者困住!却不料,那黑衣老者化作一缕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心,他曾是法宗的老祖宗,精通五行之术!”说完,白狐闭上眼,仔细寻找着黑衣老者的下落。
与此同时,叶欣发现四周出现各种颜色的云雾,她笑了:“精通五行之术么?不巧,我也懂一点!”
叶欣手一抬,掷出五枚灵石,在她的控制下,五枚灵石化作五行之气,然后又分出千千万万道五行之气,扑向四周的云雾。
“哧——”不一会儿,五行之气的碰撞擦出点点火花。叶欣对五行之术虽然算不上精通,但她的境界却比那黑衣老者高出一个境界。化神对元婴,高低立见!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我法宗的术法!”黑衣老者捂着胸口,喘息道。
“法宗的术法?”叶欣冷笑一声:“据我所知,这五行之术原乃东域许家的嫡传之术,不过千载岁月,便成了你法宗的东西!当真可笑之极!”
“你究竟是谁?跟那东域许家是何关系?”黑衣老者谨慎的与叶欣保持距离。
“我是谁?”叶欣只觉好笑:“五十年前,你们不顾身份在东林山对一小金丹出手,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你,你是那个拥有上古传承的女修?”黑衣老者大吃一惊:“这不可能!不过才区区五十载,金丹怎能变化神?这绝不可能!”
“这世间之事,变化无常!又岂是你能想到的!”叶欣看着眼前那近似疯颠的老者,回忆着当年盛气凌人的化神修者,只觉唏嘘!
“叶欣,此种祸害不能留!”白狐本以为叶欣会与老者大战一番,却不料叶欣居然只以一招便将那老者压制。它见叶欣心软,忍不住提醒道。
“也对,这种视他人性命如草芥之流,确实该偿还他的罪孽了!”经白狐这么一提醒,叶欣打起精神,果断开启杀阵,欲夺其性命。
“叶域主,请住手!”一群人从天而降,阻断了叶欣的启阵术法。叶欣抬眼望去,那为首的正是那个在鬼来客栈自称孟九娘的蓝衣女子。
“你们是一伙的?”叶欣看向孟九娘身后的四位黑衣老者,扬眉问道。
“叶域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魔盛道衰,我人修必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方是正途!”孟九娘一手执箫一手拈缎,凛然劝道。
“正途?好一个正途!”叶欣垂首与白狐对视,白狐微微摇头,示意她自保为上。
叶欣独自在心中盘算:除了孟九娘外,她身后的四位老者也是化神境。五对一,她完全没有胜算!但就此退走,她心有不甘!
“孟九娘,你可知,他如何在区区数日便从金丹进阶元婴?”叶欣抬头与孟九娘对视,她想知道这个孟九娘的心性如何?
孟九娘有些意外叶欣所指之事,她看了一眼被阵法所困的老者,坦言道:“他对我还有用,所以不能死!”
“你确定?今日你若救他,那么他以后的所有因果,无论是善还是恶皆加于你身!”叶欣好心提醒道。
“叶域主,你这话,为免有些危言耸听!”孟九娘凝视叶欣,反驳道。
“危言耸听?是与否,你心里应有数!”说完,叶欣便抱着白狐远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