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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艺多不压身

重新踏入戏班大门,哪怕刀斧加身终是矢志不移,从一而终!

无尽的毒打整整持续一天,各种惩罚他俩几乎尝了个遍。

小豆子眼中没有懊悔,像其他人一般,惨笑着去求饶去认错,终于做回一次正常人。

可练功的日子是枯燥的,为了找些乐子,和深重新练起所学的搏斗技巧与龟波气功。

身处一个传承正规的戏班,最不缺习武用的各种场地与器具,再加上经验手法尽通,功力自是一日千里。

凭借武功带了的优势,和深很快被师傅们立为吴家班首席武生,处了旦、丑两角,其他皆可登台上场。

小豆子见师兄已出类拔萃,自己仍籍籍无名,不知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心中不免黯然。

闲暇之余,拉着和深找到一处静地,手里捧着三块大洋求道:“师兄,可否教我本事?”

“师弟想学什么本事?唱念做打皆有师傅们传授,他们都是行业内的翘楚,够你学一辈子的了。”

和深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认为少年对他有些羡慕嫉妒而已。

“我想学师兄私下里练得东西。”少年不兜圈子直抒来意。

看来这小子发现了什么,和深来回走动几步,背过身问道:“你可知我练得是什么?”

“不知道,但我觉得很厉害。”

“不清不楚就要学艺,你难道这么相信我?”

少年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上前搂住和深的腰,深情且肉麻的说道:“师兄数次帮我救我,小豆子不但看在眼里,还早已记在心里,您就是我的亲人,是我的......”

不待少年说完,和深只觉头晕恶心,一阵膈应。

被一个男人搂住腰,还说如此亲昵感人的话,别提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赶紧给我松开,要不然师兄揍你了。”

“你就是揍我,我也不松手!”这股倔强像个怨妇,一般人招架不住。

“师弟,我教你本事,赶紧松开!”他必须掐断少年的无耻念头。

怨不得系统提示他要适可而止,再不制止就要兵戎相见了。

只见他伸手握住少年的手腕,一个巧劲将其拉开,然后迅速转身朝他肩头一推,小豆子“蹬蹬蹬”向后退了几步,力道不大,只是击退未有伤人。

少年站定身子,摊手上下查看,未见伤痕也无疼痛,不由露出惊愕之色。

“师兄,这是功夫吗?好神奇!”

和深拍了拍衣服,察觉背上有块湿痕,不由苦笑:“你一个男子汉,别整日搂搂抱抱,还有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没事哭什么!”

此话一出,少年竟红脸害羞。

“男人之间搂抱何错之有?想我夜夜搂着师兄而眠,岂不大错特错!”

“对!就是大错特错,往后你我必须分席而睡!”

少年还想狡辩,和深赶紧转移话题:“刚才你也见识到了,我用的正是功夫!你想学吗?”

提到百口口相传的功夫,少年别无二致满脸希冀之色。

“想啊,师兄可否教我?”

和深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过来坐下,师兄弟二人靠着门框谈起了功夫。

“所谓法不可轻传,一般人在教授武术时,需要讲明门派来历、契约规矩、辈分礼金之类的。”

小豆子一脸认真地听着,听到礼金的时候,忍不住从兜里掏出那三块大洋,和深不等他表示继续说道。

“师兄我传承甚杂,严格来说只拜入了自然门,但平生所学又非出自本门。”

“师兄,什么是自然门?”小豆子好奇的问道。

“这个以后再说,师兄根据你的体质,给你选了几门功夫,你平常就练习咏春拳与太极拳,闲暇的时候,再教你几手擒拿防身的手法。”

“咏春?太极?很厉害吗?”

“练好了几十个人近不了身,练不好只能强身健体,不过用来唱戏绰绰有余。”

说道这小豆子两眼放光,站起身拉着和深说道:“师兄赶快教我!”

“不及,不及,你的基本功在平常训练里打的很牢固,现在差的只有招式和手法,以及对敌的经验。”

这点和深说的没错,戏班练的基本功跟国术并无二致,都是锻炼肌肉松弛筋骨,好日后登台有把子力气。

就这样,师兄弟二人每日练功习武、唱念做打。

十年风霜雨雪,已是风度翩翩志学有成。

一日,晨辉晓露,蔚然醒来。

用过早膳,徒弟们各自练习剧中的花活,师傅们则一脸陪笑招待戏园经理那坤,此人的一张嘴可是决定戏班的生死存亡。

那坤名下不但有自己的戏园,还包揽各大高门府邸邀戏的活,可以说手段通天八面玲珑,关家戏班万万得罪不起。

只见一伙人从屋里出来,关师傅跟在后头不断点头哈腰,仔细听那坤说:“衣服好穿,戏活难做,张公公当年可是陪着太后听戏的主,糊弄的了吗?敢吗?”

关师傅哈着腰连称:“不敢,不敢。”

“戏活不好砸了我的招牌到是没什么,像您这样的!能给您囚起来。”

这一咋呼,吓得关师傅身子直哆嗦。

那坤抬头恰好看到小豆子身着红衣,站在石墩上舞着袖子伸展腰肢,看扮相分明是个小尼姑。

“这孩子有点意思,学几年戏啦?”

关师傅一瞧有门,顿时一喜招呼道:“小豆子,赶紧过来,给经理请个安。”

只见光头少女慢慢收起水袖,踏着碎布快速绕进门廊,双手叠在一起,微微躬身道了一个万福。

那坤带着眼镜仔细审视,嘴角一翘赞道:“身段不错!想必有点昆腔的底子,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就来段“思凡”吧。”

说完坐在廊杆上,打算考究一下。

少女一撩水袖直接唱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为何......”

唱到这少女意识到词错了,可想改已来不及,况且他心中未必想改。

和深早就注意到这边,见此情景突然想笑,想哈哈大笑,这么年总算没有白费,可算让他记住自己是男儿郎了。

戏园经理那坤不干了,起身就要走,关师傅想要挽留,可不知怎样开口。

转眼看到和深,老家伙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把拉住求道:“小石头,师傅算是求你了,劝劝小豆子吧,他平日最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