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魔大会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的住血魔教,血魔教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打不过还往上硬刚,这又不是他们总部,一个小据点而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就好了。
其他两位门主大概是早就商议过这个问题,所以白齐修问出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奇怪,而是盯着这位城主。
阮才良早有腹稿,朗声道:“这点诸位不必担心,此事早有定计,本城主以名誉保证,血魔教绝不会提前逃跑,只是此计现在并不能说出来,还请诸位稍安勿躁,等清剿了血魔教以后,我再公之于众。”
闻言,几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不过既然城主已经拿名誉担保了,那他们也不好再问。
而苏恒心里冷笑一声,知道是怎么回事,血魔教自然不会跑,他们还眼巴巴的等着阮才良把猎物送上门呢!
如果是按原计划,阮才良也是这么说,而且事后也不用解释了,反正这群人一个跑不了,而现在的话也是这套说辞,等剿灭了血魔教以后就可以说血魔教的确派人试图利诱他,于是他虚与委蛇,将计就计,灭了血魔教,而那时候大事已成,大家也不会怀疑什么,反而会称赞城主足智多谋。
怎么样他都不亏!
接着,几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一一敲定了以后,阮才良站起身,用内力扩音,堪比大喇叭,对着台下的众多江湖散人说道:“近几日,血魔教散播流言,意图动摇我方军心,为了防止邪教下毒,我与三位门主商定,暂不摆设宴席,待功成归来,我再与诸位壮士一醉方休,此杯,我敬大家!”
阮才良将酒杯一饮而尽,台下众人纷纷叫好,于是大军开拔!
苏恒混在七星派的人群中,再次扫了一眼散修的方向,依旧没有发现蔚南溪的身影,不由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
十里路还是挺远的,也就是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这点路程对他们的脚力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一路上牧秋歌忧心忡忡,等走了半路,终于忍不住走到苏恒身旁小声的问道:“玄德兄,你认为城主他的计策是否有用?血魔教会不会设下什么圈套?”
张学义这会儿正和阮才良说话,牧秋歌不便打扰,同时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城主有问题,此刻去找师尊请教会打草惊蛇。
苏恒心里门儿清,但是他不能跟牧秋歌说,于是只好开口道:“我们应该信任阮城主。”
牧秋歌眉头紧皱,说道:“话虽如此,但临城内必定有血魔教的暗探,他们必定知晓今日我等没有中毒,而血魔教一计不成,恐有另外的奸计啊。”
“你就放心……”苏恒话说一半卡壳了。
是啊,临城会没有血魔教的暗探吗?之前的流言传遍了整个临城,血魔教会不知道?武林人士没有喝酒吃宴席就出发的事情他们会不知道?
霎时间,苏恒背脊一凉,总觉得问题有点大,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前方的阮才良身上,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阴谋?之前有空青做参谋自己脑子没怎么动,现在貌似后悔有些来不及了。
而这会儿空青也不在,没人给分析分析,难道空青也有失算的一天?
“玄德兄?”见苏恒愣住,牧秋歌出声道。
苏恒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不要紧,最大的可能是血魔教据点人去楼空,我们白跑一趟,现在有三大门派的精锐以及诸多散人同道,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这安慰有些苍白,牧秋歌点了点头,显然没有放下心来。
“师兄,刘少侠说的没错,这里有我们三大门派的精锐,哪怕有些小花招又如何?”徐宛容插嘴道,言语间颇为自信,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三大门派的力量若是和血魔教总坛对上可能是鸡飞蛋打,但只是一个分据点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恒应和了一声,然后开始在心里思索起来。
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这位阮城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想要覆灭血魔教,还是另有打算?
第二,血魔教必定有相应的消息来源,也知道了武林人士的大部队正朝着他们赶,他们现在有什么布置?
如果真像苏恒口中所说的那样,血魔教据点人去楼空,那么顶多是白跑一趟,并无危险,但若是有其他的陷阱,就麻烦了。
然而,这两个问题无论苏恒如何思索,他都答不上来。
唉,自己是不是太过信任空青了?这会儿计划出了问题找谁去啊?
对了,蔚南溪呢?一直没见到她,该不会出意外了吧?
一时间,苏恒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一张血盆大口。
怎么办,这会儿跑还来得及吗?不会被当做逃兵吧?
没等他纠结多久,远远的便看到了一座堂皇的堡垒,矗立在山脚下,而堡垒的正前方,有两座哨塔,上面分别站着一个穿着血红色衣衫的人,他们看见远远而来的大军,立即敲起了哨塔上的大钟。
“血魔教发现我们了!”落日派掌门毛承志面色凝重的开口道。
“无妨,加速出发,将整个堡垒围困起来,他们逃不了!”阮才良轻哼一声,然后举剑高呼:“诸位英雄,我们冲,将堡垒围起来!”
随机,他第一个冲了上去,后面的众人顿时群情沸腾,跟随着他一起往前冲,此刻苏恒只能硬着头皮混在人群中间。
两只箭矢带着破空声一左一右,精准无比的射中了哨塔上的两个血魔教弟子。
“张兄的穿云箭果然名不虚传!”人群中响起称赞的声音,原来是一位英武的中年搭弓射箭。
“雕虫小技罢了。”张怀远并不居功,谦虚的说道。
两个放哨的弟子虽然死了,但消息毕竟是传了出去,城堡的门被打开,一群清一色血红衣衫的人走了出来。
“何人敢在血神教门口放肆?”领头的是一个瘦小的男子,一只鹰钩鼻,整张脸看起来十分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