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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盯上的宝刀

正劈那贼人劈得过瘾,习善的丹田恰好换气完成,内力瞬间重新灌注周身筋脉。

《重罡刀法》中的风卷残云式,连续迅猛的六连斩最后一斩在内力加持下势如破竹劈出。贼人佩戴的臂钩与善字刀接触的刹那四分五裂,内力因属性随即炸开,把窃贼像破麻袋似的摔飞一丈砸在沙地上。

“呕~”贼人的面罩被鲜血浸染,湿哒哒地从末端滴落。他左手紧握住右手腕,胸口起伏,剧烈喘息。

战斗中的局势瞬息变换,“我能反杀”这种错觉还是需要深思熟虑的。贼人前一秒还沉浸在封喉夺刀的幻想中,下一秒就被习善砍成重伤。

习善借着月光看向脚下,四根手里切口整齐地躺在地上,边缘还有被血液浸湿的深红沙壤。原来刚才那一刀不仅斩碎了贼人的臂钩,还将他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右手头指全部削断了。

“好小子,咳——今天算我栽了,但你这功夫想保住这把宝刀还是太勉强,咳——呕~根本没命走出这沙漠……”贼人内外都受了伤,面巾被遮挡的口鼻不断渗血浸湿,说话断断续续。

习善撤了内力,保持一段适中的距离听贼人说完。

此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人要偷的是这把镔铁横刀。

“别管我能不能保住这把刀,反正你是得死了。”习善有些无语,看来江湖上杀人夺宝的事从来都不是信口胡诌。自己刚在这三不管的沙漠客栈住下就给人盯上了,似乎人还不少。

不过他也懒得把此事太放在心上,该来的总会来,担心也没用。

当下提着刀走向贼人,准备先行结果了他。

“叮嗡~”

客栈方向惊起一道清脆的琴声,四周蓦然变得安静,仿佛月光都被诡异的静止,只剩一道隐约的破空声飞速逼近。

习善视线内,空气中一道扭曲的波纹眨眼间来到近前。

千钧一发,少年爆起内力将横刀撑在胸前。

“叮——!”那道波纹撞上刀身后爆发出的巨大力量将习善掀飞一丈有余,余波将脚下的黄沙炸得飞溅!

【绝顶高手,没下杀手。】莫狂也被这股琴音炸出冒了个泡,准备随时出手帮忙。头顶后方,那颗双色恒星缓缓运转。

“谁!哪位高人可敢饶我一命?!”习善在半空调整身体平衡,落地后还是一屁股摔在沙子上。

四周却始终安静的令人发毛,游离于天地中的能量也没有了先前被影响下大幅度迟钝的现象。等了许久后依旧无人应声,对方也没有继续攻击。

“小子,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这把刀还在你手上。”贼人勉强撑起身体捂着伤口后退,神色带着嘲讽,还有些许幸灾乐祸。

看着对方转身朝着客栈慢吞吞走去,习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不想,而是他不敢动,更不敢冲上去给那贼人补上一刀,那位隐藏在暗处的绝顶高手令他有种时刻如履薄冰的错觉。

【怪不得这飞沙客栈能在撒拉干沙漠做那么久生意,你的刀保不住喽。】莫狂悠哉悠哉的说道。

“你要是肯帮我不就啥事都没了吗?”习善心中埋怨。

【我得靠自己,不能总想着让我来解决问题。打不过就下毒,要么偷袭玩阴的,人家都跑到面前来打脸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我连人在哪都不知道,怎么下毒?”等了一会四周仍是没动静,习善有些纳闷。“那绝顶高手还在吗?”

【早走了,人家只是来救人的。】

习善松了口气,把刀归鞘,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大口喘息,后背湿了一片。哪怕知道有莫狂在自己不会死,但他仍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与恐惧。绝顶高手绝不是他这个三流货色能扛得住的,之前那一击如果自己手中持的是一把铁刀,必然是人刀俱裂的下场,此时尸体应该都凉透一半了……

休息过后习善快步跑回客栈房间,项应之与刘琉都已经穿好衣服和朴慕郎一起坐在椅子上等他返回。

“人没抓到?”朴慕郎问。

“打伤了,还砍了他四根手指,不过最后被一名绝顶高手救走了。”习善说完观察三人表情,听到那四个字后无一例外都是凝重与掩饰不住的惊慌。

“那你怎么活着回来的?”项应之问道。

“那人没打算杀我夺刀,只是去救那小贼的。”

“夺刀?你是说那贼人今夜的目的是你这把镔铁刀?”朴慕郎突然想到了什么,千小心万小心竟把这个给忘了!

“而且小贼还说……盯上我这把刀的不止他一个。”习善十分担心自己用着十分顺手的宝刀被人夺走,语气显得很没有信心。

项应之颔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让他们来,昨晚的绝顶高手既然摆明了态度不夺刀,别的人我到要看看谁有这个能耐!”

坐在一旁的朴慕郎与刘琉眼神交接一瞬而过,暗中点头。

“听二少爷吩咐。”

又合计了一番后众人各自回房睡了个回笼觉。

清晨太阳升起,早早的,一楼大堂已经坐满了江湖人,他们不是为了提早赶路,而是守着门口不让习善一行人走掉。

二楼的房门被习善推开,十几道目光瞬间从下方集中而来。

旁边的房门同时打开,一根枪杆最先探出,直到伸出走廊外一大截,项应之的身影才跨门而出,刘琉紧随其后。

下了楼,四人找了张空桌坐下,点些豆浆油条、馍馍开吃,过程中不断有来自西面八方的目光往此处偷瞄。

这时,距离较近一桌的两名男女按耐不住,一同起身走到四人近前,男的抱拳道:

“在下大漠沙雕,昨日见少侠惩治那恶人谷鬥,一把宝刀锋利异常占了大大的便宜,可否拿给我夫妻二人长长见识?”

“就这么点个内地沙漠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大漠了?”朴慕郎笑道,往嘴里塞了口油条灌了口豆浆。

这人也未觉得掉了面子,颔首道:

“道上的兄弟高抬罢……”

话都没说完,背对着他的项应之一拳朝后甩出,猛砸此人胸口,当即打得他倒飞出去,将后方桌椅砸倒一片。

他站在一旁的妻子吓得“噌”地一把抽出铁剑,却是不知所措,摆出某剑招的起手式后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大堂中的其余人见此情景心中暗声叫好,正愁没理由出手夺刀呢!

于是个个抄起兵器站了起来,桌椅板凳一阵作响,都瞪大了眼睛怒视项应之。

“你这小子是要做甚?!人家只不过要你兵器看看,就下死手!”

“不错,如此心狠手辣之辈,定是贼人无疑,我等定要取你狗命!”

“赶紧交出你们的兵器,束手就擒!”

项应之只是转过头盯着呆立在身后的大漠沙雕女,从怀中慢悠悠地拿出枪头,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和熙地照在上面,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镔铁枪头的出现,再次惹来一众眼红的目光。

项应之放平枪杆握住顶端,把枪头拧了上去。

“想要吗?我们可不止一把镔铁宝刀,还有小爷的枪头!”

项应之说完握住枪杆顶端朝后一拉,大枪如蛟龙出海撞入沙雕女的躯体。身前白刃进,后背红刃出,感受不到一丝阻隔。锐不可当的枪头余势未尽,前行三分之二丈才骤然停住。

项应之在末端手握枪根,中间是沙雕女断气的尸体。

沿着枪杆向前,是正在滴落血液的光滑冰冷枪头。

枪尖,停在一名叫嚣之人鼻尖前半寸,映照出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