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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糜家养猪

沈良在宴席上展露头角的小表演,却如同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他周围的很多事也因此悄悄变化。

比如张迎,以前对沈良的印象就是木讷,但如今觉得沈良还是有他多才的一面的,但是张迎还是要逼迫沈良去取得功名,她心气高,看不得自家丈夫比别人差,看不得自己比别人过得差。沈良的表现越来越好了,但是她似乎越来越不懂沈良了,她会时常的去揣摩自己这位夫君。

“怎么就突然好想很有才的样子了,以前为什么那样?装的?为什么装?”

夜已深,整个徐州已经进入梦乡,正当大家都熟睡的时候,有一个人却瞪大了眼睛,睡不着了。

这人便是张典妻子王氏,她之所以此时辗转反侧,便是因为沈良白天的表现。

如今张迎和沈良回了张家住,他们是一贫如洗,要是以前沈良那种窝囊样子,王氏大概是不会在意的。虽然张迎也会在生意上帮着父亲打理一下,但毕竟是女流之辈,以后有了孩子,还是会回归家庭的。而且张迎已经出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张迎对王氏和儿子的威胁并不是很大,家里多两个人,无非是多两个吃饭的,全当多养了两个下人。

但今天沈良突然变才华横溢了,王氏自然感到威胁,假如这两人在老爷百年之后,和自己的儿子争夺家业,我们孤儿寡母必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必须赶紧想办法把他们从家里撵走,而且现在就得开始着手准备,否则等到老爷快不行了,或者突然没了,到时候再想赶他们有就太过突兀了,也不太好操办。

当然,王氏也不可能因为对方如今的些许表现采取多极端的手段,她想到的是先让沈良出去找一份工作,等他挣些钱了,便再逐渐劝说他们自立门户,如此循序渐进而已。

翌日,王氏决定在饭桌之上提一下这事。家宴并没有太多讲究,大家边吃饭边聊一些闲话,期间难免提到沈良的那首歌曲,还有他的舞蹈。话题说到沈良,王氏便顺便提出了这个想法。

“老爷,前几日听说沈良有出去做些事的打算,是有这件事吗?”王氏一边吃着饭,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提起这事。

“嗯,这事倒没人跟我提过,不知道沈良自己做何打算。”

沈良来到这家虽然没几天,但想到自己以后就一直待在这家里,想来就无趣,而且张家的生意大概是不会让自己打理的,听见建议他出去工作,自然愿意,便说到:“我却是有这方面的打算,只是苦于没有地方去。”

王氏一笑,说到:“我一个表亲在糜家做工,近日听说他们那里有用人需求,不如沈良去那里试一试。”

沈良看了张迎一眼,想听她的意见。

“那夫君就去试一试吧。”张迎其实早就猜出来王氏的意思了。

“哦?糜氏家族也算我们徐州大门大户了,他们的田庄很大,家里钱财数不胜数,糜家奴仆食客万人,钱财过亿。他们的制贩酒的生意,虽然只是糜家一个小分支,就足以在徐州称霸了,我们都没法和人家的一个小小副业对比呀,哈哈哈......如果沈良对张家这贩酒生意没有什么兴趣,倒可以过去一试。”

沈良快速嚼了几下嘴里的食物,赶紧咽下去,说到:“好,那就听丈人安排。”

沈良自然想去糜家,糜家家大业大,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糜竺、糜芳必将是刘备集团的重要人物,大树下面好乘凉,在东汉末年这种纷乱的社会中,苟在糜家算是不错的选择,虽然是在被剥削,但也能得到糜家的庇护,也不失为一个出入。

沈良定了要去糜氏做工的事,王氏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之后说些其他无聊的事,一顿饭很快也就吃完了。

两天以后,沈良便由张家小厮领着出发去糜家。

糜家田庄,已经有人提前知道了要介绍过来一个干活的,此时两个小厮正在议论。

“唉,周甘,听说近几天要过来一个新人,跟我们一起养猪?”一人说到。

“指不定能不能来呢,听咱们头儿的意思,这家伙是一个大字不识还五体不勤的人,过来了也是累赘!”这人嘴中的头儿就是糜家主管养猪的人。糜家家业大,涉及产业多,世从垦殖,家业太大不可能所有的事都自己来管理,所以这里每项产业都由专人来主管。

“是吗?你怎么打算。”

“随便出点题,考核一下,找个借口拒绝了,让这么一个尸位素餐的人过来,占着一个名额,还不干活,苦的还不是咱们兄弟。”

“嗯,有道理!”

嘁嘁喳喳,两人对沈良的到来自然都充满恶意。

中午过后约一个时辰,沈良随从小厮便来到了糜家田庄。糜家田庄很大,除了庄庄边上一处大宅子,更有一眼望不到边的良田,有专门养猪的地方,有专门养鸡鸭的地方,田庄内人头攒动,怪不得史书记载僮仆过万,钱财过亿呢,实在是富有啊。

除了这些,里面有持兵器走动的汉子,料想必是田庄当中的部曲私兵。在汉代田庄当中如果能拥有自己的私人武装力量,足以说明田园的富有强大。

小厮在大门前说明了来意,便随着里面的人进了糜家田园。这田园很大,沿路有鸡舍,有鸭舍,有十数个猪圈。另外,便是一望无垠的良田。怪不得能养活一万人,真是富足啊。

此时,田庄内主管养猪的猪倌已经在猪舍边上一处小棚子里等着他。

远远的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子领着一个小厮,跟在自家门卫后边过来了,知道这人就是介绍过来干活的。不过看这瘦弱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沈良走近了,看着对面的猪倌正拿起一个陶碗,喝了一口浊酒,两人作揖行礼。

“在下沈良,字公德。”

“李文,字章台。”

李文打量了一下沈良,说到:“不满沈公子,我这里是糜家养猪的场所,这里的活就两个特点,一个就是累,再一个还需要一些养猪的知识。不知阁下有没有读过《相猪经》,对养猪的知识是否略知一二。”

《相猪经》是汉代养猪者相关的书籍,养猪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好的,总要学一些知识才行,李文问这些,无非是找个借口让沈良知难而退。

沈良自然没读过《相猪经》,但是前世小时在农村生活的时候,有过养猪的经历。

“不曾读过,但略懂养猪。”

“哦?”李文一听沈良没有读过《相猪经》,以为正好可以借此将其劝退,便道:“那我随意问些问题,如果沈公子能够答上来,便留在此处养猪,如果不能,我也爱莫能助了。”

“请问。”对方明显故意刁难,但沈良却面无生气之色,微笑应答。

“那就问你,什么样的母猪算好猪。”

这问题,沈良知道,他家以前猪出栏卖猪的时候,人家都会根据猪的好坏出钱的,便说到:“母猪鼻子短的,毛硬的算好猪。”

养猪书籍中有记载“母猪取短喙,无柔毛者良”,两个特点都能对上,李文自然不好再挑刺,于是又问:“那你说说,养猪要注意些什么!”

“嗯......这个嘛我想无非四点,其一,选好猪仔,不是所有猪仔都要拿来养的,要选健康......其二,做好环境卫生......其三,选对猪饲料,也就是猪的吃食......其四,做好防疫,也就是避免瘟疫在猪群中传染。”

沈良把自己知道的养猪知识先说了一遍,猪倌自认为自己养猪的知识比别人知道的都多,没想到还是有些地方不如沈良,而且沈良提出的“饲料”、“防疫”这些词汇,虽然以前从未听到,但用做养猪的专有词汇,竟然如此......贴切。

待沈良说完上边的那席关于养猪的话,李文已经决定要把沈良留下来了。不过,他还是有些东西想向他学习一二,顺便又问:“如你所说,你看我这里的养猪之法有哪些做的不对的吗?”

沈良微笑到:“有!”

“说来听听。”

“看这猪舍,每间猪舍将猪圈在一处,吃喝拉撒皆在一间猪舍内,想来其用意无非是将猪粪积攒起来,用作农耕的肥料。”

“不错。”

“但这样做有些不太卫生了。”

“那你说怎么办?”

把猪圈养起来,既容易喂养,又能积攒猪粪,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养猪方法,李文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方式。

沈良微微一笑,说到:“可以让猪上架!”

“上架?”

“对,在猪舍上做一个支架,用竹子做一面板子搭在架子之上,竹板留有缝隙,猪粪之类的可以在缝隙上掉到下层,猪在上层,只需要用水冲洗上层,下层的猪粪及时掏出即可,如此把猪和猪粪分离,又能达到更好的通风效果,岂不是比现在更优!”

太阳逐渐偏西,草棚之下,三个人成三角形互相对面站着,一个人在不停的讲述着什么,一个人是不是轻轻的点头,脸上满意的笑容逐渐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