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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那骏马像抽风一样~

“不应该会跑?”俞岱岩一下子没想明白,遂反问了一句,心里犯嘀咕,这大汉不会是在和他对切口暗语,让听说混江湖的都有黑话,就是不知道怎么讲的。

你还别说,这憨傻的大汉还不服气了,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牛眼,手里的半长狼牙棒甩荡着:“你有好多?”

“我有俩!”俞岱岩心想谁不是一个妈妈生的,还能有几个?不过一向前世有一个,这辈子还有一个,那他还真就有俩,也是存心逗一逗这个傻大个。

这傻大个面露不屑,仿佛见了天大的笑话。

这就轮到俞岱岩不服气了,怎么谁还能有多少妈妈?不过俞岱岩想想他前世还有正式拜认的干妈义母,干妈对他特别好,与亲妈也没有两样,必须得算上,然后竖起了三个手指:“我有仨!”

说完俞岱岩就笑了,怎么还和傻子较上劲了,和他们斗气怎么能赢,毕竟他们这么多年过来经验肯定丰富。

这傻了吧唧的大个子终于不耐烦了,他也伸出三个手指:“我有三千,买不买?”

俞岱岩有些蒙了,这三千是怎么个回事?还能买卖?这里面有什么发家致富的道理?

“嗬tui,穷批,马(妈)都买不起!”这傻子就有那么一种暴发户的劲,伤害性不大,反正就是侮辱性极强。

俞岱岩这就不能忍了啊,他武当山全是人,就快穷的只有钱了,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从怀里掏了两根金条拍桌子上,俞岱岩有些上头:“买,有多少,都要了!”

“哎呦,莫不是财神啥?疯球噢,都要了?”这大汉把狼牙棒往地上一扔,上前拉住俞岱岩得手臂,像是怕他跑了:“有公有母,我们柯家做生意不掺假,都能生。”

有公有母,emmm,还能有公的?这又是什么原理,科技都这么先进嘛?难道人妖还是从我中原传出去的?

这么一想也不对啊,都能生这肯定不是妈,听他这意思应该是卖马的,柯家,卖马,是兰州的柯家无疑了,俞岱岩恍然大悟,真是丢人了啊,赶紧装作毫无异样。

“嗨呀,你们兰州柯家,我们信得过,利落的很!”俞岱岩一伸手抄起金条就往大个子怀里推,这点钱买三千匹马,定钱都不够,可不能让他看出破绽:“这两金条你先拿着,见面礼,三千匹马,我们武当全要了。”

这傻大个还真见钱眼开,一听俞岱岩全要了,立刻就学起了斯文,还说起了官腔,模仿着高门贵派的样子,就是话说得多少不那么利落:“那还真爽快,要不我们这就下山,去我们兰州马场看看,我和你讲,在草原上操马那才爽利!”

“唉,唉,大哥,别急着走。”俞岱岩赶紧拉住这大兄弟,果然草原上操马的汉子像疾风一样:“敢问这位大哥如何称呼,是柯家哪位当家的?”

柯见愁一撩络腮胡子,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某才十八,叫不得大哥,是柯家老四,柯见愁,叫我柯老四就好。”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俞岱岩听师叔清微讲起过塞北兰州有个柯家,会七种寻常暗器,配合使用起来非常厉害,而且在《江湖散手》中俞岱岩也看到过关于柯家“七青”的出处,连忙秀气了口活:

“柯家的‘七青’手法乃是江湖一绝,所发暗青子如天罗地网,铺天盖地,一发不可收拾,所向无敌......天雷钩动地火,干柴烈火,野火烧不尽......弓如霹雳弦惊......”

本来柯见愁听俞岱岩夸耀他柯家的武学非常高兴,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想哭。

他柯家的“七青”这么厉害吗?他大哥柯见喜都到不了这水平的十分之一吧?

柯见愁悲从中来,果然他们柯家这一代就像是他老爹说的一样,读书读书不行,练武练武拉跨,就吃喝没够,他们是垮了的一代,是扶不起来的一代,愧对列祖列宗啊!

原本他还沾沾自喜,兄弟四人一起闯出了一个文雅的称号“喜乐忧愁”,意思是“喜乐忧愁都见,却是生死个中滋味”,得到了江湖兄弟的认可。就觉得老爹他们忒能忽悠人。

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看看江湖人给起的名号多文雅,就是怎么想都和他们四兄弟的气质不搭调,听完俞岱岩这番吹嘘,才懂得那不是江湖人认为他们兄弟四人文雅,而是在嘲讽他们“菜比”,只配“吹拉弹唱”演个小曲。

“┭┮﹏┭┮,这么厉害吗?”柯见愁赶紧拦住俞岱岩连弩一样的嘴,悲伤而又惭愧,多多少少还是想表现表现,高低挽尊:“我这给家里丢脸了,‘七青’我就会一手飞蝗石,要不兄弟你看我狼牙棒耍的咋样?”

“那什么,我先喝口水。”俞岱岩缓了口气,超级海碗吨吨吨,然后才缓过气来:“不着急,有机会在练,咱们兄弟好好聊聊?”

这个柯见愁果然不会来事,人家被舔成这样都会赶紧应承着,他这倒好,不吭气,非得看看他能说多少好话。

柯见愁是老实人,他哪懂这些。

反正马卖出去了,不用再和场上这些穷批咯牙,嗬tui,马都买不起!

实诚人就喜欢半实诚事,柯见愁把狼牙棒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就坐狼牙棒的尖刺上,一点也不觉得疼,还更俞岱岩留了一半,示意他也来做:“那聊聊?”

“你家的马都是哪里来的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俞岱岩从舒服的椅子上挪了下来,忍着疼也坐在了狼牙棒的尖刺上,还别说,习惯了就停酸爽,与大宝剑有得一比,堪称全自动“马杀鸡”

“西边来的,有纯种的,也有后来我们自己研究配的,有跑的快的,有跑得远的,要是走远路或者走荒路,我们这还有北边找来的马,就是丑了点,但是特别耐操。”柯见愁一边说一边还学着骑马的动作晃动了起来,这下好了,俞岱岩直接就跟着“菊花残,满腚伤”。

顾不得“五谷轮回大道”的伤痛,俞岱岩听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且先不说这马还有他们柯家的这门路,要事合伙把这丝绸之路再走起来,那不是武当山上都能铺水泥路了?

“额,兄弟?你这咋还流口水了?那马肉他不好吃。”柯见愁喜欢马,见不得别人糟贱马,就像是方谧一听俞岱岩想吃狗肉就拔剑,要不是孤鸿子拦着,可能坟头都在峨眉山上了。

俞岱岩擦擦嘴,赶紧遮掩:“没,我想到了骑马喝酒,我们武当山有一种‘悟道酒’,好喝!”

“有多好~吸溜~多好~咕咚~好喝?”柯见愁一听好酒,舌头都快甩出来了,估计他老爹看见了肯定一脚就上来了,毕竟吃喝没够,当然也可能他爹更不堪。

俞岱岩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这么简单的一回想:“那个小酒(jio),嘶,哒,啊~”

柯见愁腾就站了起来:“我兰州柯家愿意世代给武当山操马,那酒能管够吗?”

柯见愁这一起身,属实是太突然了,他不讲武德,俞岱岩大意了,没有闪,一屁股冲下来,差点残了烦恼跟,真要是残了烦恼跟,说不得以后可以试试练《九阳神功》,弄好了直接搞出《葵花宝典》。

这人声鼎沸的金顶,风声也格外喧嚣,俞岱岩只是觉得无趣,他想给柯见愁唱首歌:“*马的柯家,你威武雄壮,被*的骏马,像抽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