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学过？！怎么会没学过呢？”
柳无忧当场就傻了，剧本不该这么写啊。
这不应该一步到位，用赢来的十几个馒头直接套出后续功法，一举将静德拿下吗？
没学过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美丽的愿景正在被现实无情的碾压。
静德在脑袋上包了会浆，憨憨道：“哦。师父说过，《大日金刚诀》是佛家最上乘的内功之一，相传是如来佛祖修成正果前傍身的内功。
咱们石磐寺里是没有中后篇的拓本的，普天之下只有中原的雾隐寺才有《大日金刚诀》中后篇的秘籍。而且只有通过雾隐寺设下的重重考验，才有资格学习。”
“中原雾隐寺？”
“嗯。师父说雾隐寺是大夏佛教的集大成处，也是除了传说中的大雷音寺外，大夏僧人们心中的唯一圣地。”静德眼中充满了向往。
“这么厉害？！”柳无忧道，“这金刚诀还得通过他们的考验才能学？”
“是呢。师父说以前雾隐寺没有设置考验，任由寺内僧侣修行《大日金刚诀》。第一批练习的僧人中，有一大半练着练着浑身冒青烟，等人发现时已经成了一片灰烬。”说着，静德缩了缩脖子。
“师父说他们是着了心魔，自己把自己度化了。也自那以后，雾隐寺才设下了重重考验。”
“这么邪乎？”
柳无忧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算是没有经过考验就修炼了《大日金刚诀》，柳无忧自个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适合。
万一练着练着就把自己超度怎么办？
他心里有些许焦虑。
“怎样才算是考验合格？”柳无忧道。
“不知道。师父说初篇是不会发生度化的问题的，所以静德也没去接受考验过。”静德挠了挠头。
嚯，原来练到高深才会有隐患啊。
柳无忧暗自松了口气。
至少暂时来说，《大日金刚诀》都是安全的。
“咔嗒！”静德咬了颗瓜子，接着说道：“静德好想去雾隐寺瞧瞧。他们每隔三年都会在寺中开坛论佛，届时天下各地的高僧都会一同前往。
师父说每一次雾隐寺开坛论佛，都是大夏佛教的一场盛会。”
“只有僧人能去？”
“好像不是的。师父说一些江湖上颇有威望的大侠们也会受邀与会。”
“得多有威望？”柳无忧心里亮起了一道光。
要是混进这种高手论坛，到时候多备些绿球，那不是想开哪个大侠的罐子就开哪个大侠的罐子。
武林绝学岂非皆在他一锤一罐之中。
“这静德倒是听师父提起过，至少···至少···”静德看着房梁想了半天，忽又模仿着清念老和尚的样子压低声音道，“得是名门大派的长老以上的人物才有资格参加，比如你师父我。
那些地方上的小门派连掌门都收不到邀请的。”
“这样啊···”柳无忧心里那道光又慢慢熄灭了。
“不过师父说来年年中又是雾隐寺开坛的时候，到时去中原论佛，让静德直接去跟雾隐寺住持大师学中后篇。”
“你不是说要考验吗？”
“师父说静德资质过人，一看就不像是会生心魔的人。”静德憨憨地挠了挠头，他不太习惯夸自己。
“嗯。那我到时候再替佛祖来考你。”
柳无忧心中有了主意。
待静德先去学会后续功法，自己只要逮着这小胖和尚薅就行了。
反正小和尚没头发，也不怕将他薅秃了。
而且万一后续功法自己练得有问题，大不了散功重来嘛。
自己有那一山的罐子，根本不用担心散功重修耽搁时间的问题。
柳无忧又转念一想。
要是还有绿球，自己倒是可以找机会试试去摸一下清念老和尚。
前几日他那一手风轻云淡的徒手接刀，一看就是个高人。
忽的，他又悠悠叹了口气。
薄衫玉女倚栏轻笑，我自埋头囊中空荡。
还是缺钱，真是缺钱。
不然还不将清念和尚摸个通透。
不能再这么游荡下去了，接下来自己得好好想想怎么多弄点钱财才是正经事儿。
······
时光匆匆，转眼柳无忧二人就在石磐寺过了半个月。
这半月来，他们过着吃饭、睡觉、打和尚的日子。
因为不用担心生计，又在寺里放开怀了吃，一大一小两少年是油光满面，圆润了不少。
大年三十，也是他们下山的一天。
“真不在寺里过年吗？”大胡子和尚跟十几位武僧将柳无忧二人送到了门口。
短短半月，一帮武僧与柳无忧每日打架切磋中，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感。
现在柳无忧要下山了，静鲁反倒是有些不舍。
“过年还得回自家过。年后我再来看你们。”柳无忧伸手拍了拍静鲁的肩膀。
“一定啊。贫僧已经想到方法来破解你的刀术，等你回来，非好好把你揍一顿不可。”静鲁眯眼握了握拳。
“哇···葱头，过完年你一定要上山找静德玩呀。静德···哇···静德不想你走···”
静德拉着葱头的手，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眼泪如两道水柱，滋出三尺开外。
“静德你别哭呀。哥···我们真不能留在寺里过年吗？”葱头也是泪眼婆娑，他轻轻拽了拽柳无忧的衣角。
“不能，我们自己有家。”柳无忧拒绝道。
“嗯······静德，你等个几天，我一定上山来找你玩，你放心。”
“一言为定啊。”
“嗯。”
葱头鼻头酸楚，和静德重重拉了勾。
两人这才算是破涕为笑。
“小施主，你的刀还给你。”
清念老和尚越过众人，将苗刀递了过去。
“谢方丈大师。”
柳无忧一抱拳，恭敬地接过苗刀。
“下山后，要一心向善，不要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因果背得太多，容易出事。”清念老和尚微笑道。
“无忧受教了。”柳无忧深深一揖。
无论老和尚留他半月的目的是什么，但就冲老和尚这几日对自己和葱头颇有照顾的份上，也值得他的一揖。
“善哉善哉。下山吧，时候也不早了。”清念老和尚双手合十。
一大一小两少年挥手与众人告别，一路走下山去。
山脚拐口，柳无忧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半山腰的石磐寺。
寺庙门口，清念老和尚静静伫立，朝着他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