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红着眼眶，披头散发，整个人如同一个疯子。
“李言，你这是………丧期未过，你怎么回来了？”
“先生！”
李言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为人子不报父仇！又有何颜面立于世！所以我要习武，我要报此家仇！还望先生答应！”
铁先生皱起眉道：“那你可知凶手是谁？”
“我知，是前些日子那女尸案的凶手，他，是江湖上的人！”
胡先生说道：“你既知，那你应当知道凶手已伏法受诛！你的父仇已报！你又从何而来的父仇？”
“我都知！”李言眼中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但我父亲是被江湖的人害死的！什么狗屁侠义！整个江湖都是我的仇人！我要习武，我杀绝江湖的人！”
方长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了，这是开地图炮啊！
至少，他是个好人吧………
“李言，你是为师最中意的弟子，我不想你走上歪路……”
铁先生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因丧父而悲痛，但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啊………”
“杀你父亲的人已死，而你父亲也去了，活着的人就要向前看！”
“你父亲不止一次私下来找我，希望我多加照看你，好让他们李家出一个进士，光宗耀祖！”
“这是你父亲生前最大的心愿，难道你不想完成他的遗愿吗？”
“先生，我明白了。”
“我这就去读书！”
李言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坚定得离开了。
等他走了有一会儿了。
胡先生笑道：“一夜不见，你这口才又见长了啊。”
“我怎么不记得李财私底下找过你交谈了？”
铁先生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他习以为常道：“都说是私底下了，你怎会知道？”
“你就编吧！”
胡先生不再与他争辩什么了，他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方长身上。
“让贾先生见笑了。”
“无妨。”方长倒是觉得有些稀奇。
这铁旦谎话张嘴就来，哄骗学生有一手，堪称“人生导师”啊！
铁先生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贾先生，我们不妨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
方长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们要这么这么做………”
在学堂后院整整交流了一个时辰后，方长才解脱了。
MD，他终于下班了！
看着远方日落西山的美景，他喜极而泣，不是月明星稀就好！
“糟了！”
方长突得想到了明月还在屋子里头等他送饭。
但现在就算赶回去也来不及做饭了，到时候又是一阵自杀威胁警告………
他的脑壳有些疼了………直到他经过了城东客栈。
店小二认出了方长身上的学士服，十分热情迎了上来。
“这位先生，可是有什么需要？”
“要一些盒食，我要带回家吃。”
方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且很爽快的给了钱。
“读书人，可真有钱！”
客栈的角落里，几个人看到方长豪爽的付了十两银子买盒食，他们的目光一下就变得阴测测了。
“老大，我们干吧！”
“是啊，老大，反正这里是边境！我们都逃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干完这最后一票就能马上逃到辽国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觉着这人……瞧着有些眼熟………”
“老大，你这就多虑了。你看他身穿学士服！咱们是江湖草莽！他一个学堂的先生与我们岂会相识？”
“在理！好，干他娘的！”
一个魁梧大汉仰头猛地给自己灌酒，到一滴也不剩后，他带着手下的两个兄弟静悄悄得跟上了方长。
方长哪会不知他们三人的跟踪。
若是平日，他定会把他们引到旮旯角落里，一个一个给解决了！
但现在，他赶着回家送饭，只想快点把饭送到明月嘴里，不然他的耳边到时候就清静不了了！
两者比较之下，自然是他耳边清静比较重要了！
他一路拎着食盒，加快了自己的步子。
后边三人紧跟步伐，但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跟不上，最后一个转角，他们就跟丢了。
“他娘的！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
“他一个学堂的先生，怎得动作如此之快！”
“不！不！”魁梧大汉想到了什么，全身发抖了起来。
“这是日行千里！他定是周门的弟子！”
“走！我们快走！这里留不得！”
三人本想在边境之镇再干几笔杀人越货的事的，但眼下全没了心思，他们急匆匆得跑出城。
急行了一个半时辰后，他们绕过巡防边军，来到了宋国边境。
“只要跨过这里，我们就是辽人了！从此加入大辽兵器境！有花不完的钱………”
然而这三人的脚尖还未出宋国边境线就被人一刀斩杀了。
“这些后辈，一代不如一代！竟忘了十几年的血海深仇！居然想去投奔辽人！数典忘祖！”
“别气了，那买下我客栈的小家伙不挺好的吗？”
“他啊……刀鬼，你是不是眼瞎啊！他人还不错？明明是色胆包天！连百草谷的人都敢掳！还把她日夜困在身边………”
“哎，你懂什么，那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女娃子要是不同意，或者受辱了，早就自杀了！这说明什么？这叫两情相悦！”
“呵，你个没闺女的人说得都是胡话！”
“老王！你有闺女你了不起啊！那是你亲生的吗！”
“滚！”
许久，半空中传来了声声叹息。
“唉………这日子何时是尽头。”
“杯酒卸武，赵一啊……你可真是算尽了心思为了赵家天下……这是吃准了我们不会背叛拼尽了性命守住的汉人江山啊………”
……………
“你今天烧的菜怎么这么难吃？”
“这不是赶着做吗？”
方长见明月有些不耐烦了，连忙哄骗她说：“我今天从学堂回来的迟了，明天不会了。”
“你先凑合着吃，我明日给你做一样甜食补偿你。”
“嗯。”明月随意得吃了几口，然后便把菜全部扔给了小黄。
鸡可能是没有味觉的。
“叽叽叽……”小黄埋头苦啄，吃的可开心了。
“明日要记着………”
里屋，明月躺在床上，喊完这句话之后就入睡了。
吃完就睡！
肯定发胖！
方长才不会提醒她。
她发胖了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是夜，方长睡在新床上，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梦里，明月她的肚子肉眼可见的胖了！但她的人却是瘦的！
这可……太好了！胖的不均匀！
翌日，没了明月的打扰。
方长一觉睡到了日晒三竿。
神清气爽！舒坦！
他刷了牙，洗了脸，就把昨日的面团拿了出来，经过一夜的发酵，它的程度刚刚好。
而朱达萧江已经在早上他熟睡的时候，把简易的烤箱送来了。
方长先把面团揉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压扁，再撒上了一些自制的砂糖，最后放入简易烤箱。
添柴添柴，隔热烧烧烧………
一个卖相不怎么好的简易版曲奇就完成了！
方长尝了一口，味道还是挺好的，甜而不腻！
他端了满满一盘子转身走进了屋子。
“这是你做的？”
明月十分诧异得说道，这玩意不是曲奇吗？
他怎么会做？
难道他跟我一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