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什么？”孙蝶云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拳脚无眼，点到为止就好，”林紫雪凤眸淡淡眯起，唇角漾着一抹狡诈阴冷的微笑，“不过，既然拳脚无眼，那打伤打死就概不负责了。”
嗯，那就好，莫瑶低首，殷红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紫雪，你有什么冲我来，”李若雪把莫瑶拉到后面，唇微微颤抖，眼眶通红死瞪着林紫雪，“你故意的是吗？你的丫环这么高壮，阿瑶她……”
莫瑶缓缓抬头，既然她们坚持能动手绝不吵吵的原则，那她也没办法不奉陪了，是吗？
高大壮又怎么样，打架是讲技巧的，光有蛮力可不行。
如果连这个高大壮她都解决不了，她在那魔鬼组织就白混了。
莫瑶正想走过去，却被李若雪一手拉住，噙着泪水的美眸看着她，摇头，“阿瑶，不要去，我和紫雪陪礼道歉，不然赔钱也行，她想怎么样都行，你、你不要去……”
“我不一定会输的是吗？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莫瑶淡淡一笑，话音轻柔如水，似能安抚人心。
“阿瑶……”李若雪其实很想说，看两人的身形，胜负已分了。
莫瑶掰开她的手，她现在只想快点打完，快点结束这件事情。
莫瑶站在前面，朝高大壮姑娘微微点头。
“保娜，如果你连这个丫环都赢不了，你就不要回来了。”林紫雪低沉而干脆的声音，冷眼厉色对她一瞥。
“我……”保娜脸色一变，看着莫瑶的眼神变得凶狠冷酷。
莫瑶不禁挑眉，心里暗暗叫遭，这下变得棘手了，没有退路，这个高大壮肯定会拼命的。
不过，她也不能输。
“谁先来？”保娜目光棱棱的眼睛盯着她，眉峰的皱蹙之间，隐隐蕴藏着一股杀气。
莫瑶做了个请的手势。
保娜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地朝她冲过去，一个直拳劈向她的脑袋，莫瑶灵巧的往旁边一个跳跃躲了过去。
她还没想好怎么对付这个高大壮，先做好防御。
她要用最少的招式解决掉这个高大壮，不然会被人怀疑她的身份的。
左拳，右拳，直拳，勾拳，保娜不停地攻击，拳拳凶猛，招招致命。
这高大壮，好狠啊！
“你为什么不出手，你不会打架吗？”保娜的眼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
“对啊，我不会打架，那又怎么样？”莫瑶云淡风清地躲着不断落下来凶狠的拳头。
“那你就不要躲，让我赢啊！”
“呵呵，我考虑一下！”
“你——”
好了，躲够了，到她出招了。
她用拳，她也用拳。
她要用咏春拳里最快的招式结束这场无聊的打斗。
咏春拳凶猛凌厉，阴狠毒辣，无限制搏击，专打要害，讲求以弱胜强之道，很适合她现在使用。
保娜凶而猛的拳头她都一一化解了，不但掰着她的大拇指，趁机坎她脖子，劈她的脸，还给她致命一蹬，把她踢了出去。
好痛！她忍不住揉了一下手腕，高大壮的骨头太硬了，刚才控制她手臂的时候不小心挡了一下。
她忍着不皱眉头，若无其事的看着摔在地上的保娜。
保娜眼神痛苦又凶狠地瞪着她。
她走过去伸手想扶起她的时候，保娜冷哼一下，愤怒地咬唇，“为什么是你赢？”
“是我运气好吧。”不让她扶，莫瑶也懒得扶，唇边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轻声说，“只能一个人赢的话，为什么不能是我？难道你以为一定是你赢，太自以为是了吧。”
“你……我输了的话，我必须要离开林府，”保娜说着，凶狠的脸上似乎有些动容，“我没有地方可去……”
“天大地大，怎么可能没地方去，天下不是只有林府一个地方。”
“你……”保娜看着她转身挺直的背影，只能咬着嘴唇，无法说话。
李若雪立即冲过去，美眸充满关切：“阿瑶，你有没有受伤？”
“还好，只是有些累，”莫瑶微微一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们赶紧回家。”她紧张地说。
“嗯。”莫瑶点了点头。
林紫雪走过的时候狠狠地瞪着她俩，眼神最后落在还趴在地上的保娜。
“你真没用，还要在地上趴多久，丢脸！”她冷冷地的看了她一眼，扭过头，不想再看她。
“小姐，我……”
“蝶云，我们走吧。”
“好。”
***
“太子爷，您在这里干什么？”刘瑾奇怪地看着躲在柱后，眼睛直盯着御花园一眨不眨，还傻笑的朱厚照。
“你没看到吗？刚才那群无聊的千金小姐在打架。”他咯咯地笑着，一副观看了一场好戏的样子。
“有吗？没看到呢，太子爷。”
“你现在才来当然没看到，打得可起劲了。”朱厚照对他翻了个白眼。
“太子爷，她们在御花园打架，如此失礼，要不要启禀陛下处罚一下她们？”刘瑾弯着腰，眼神飘忽，恭敬地问。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才看得可起劲呢，而且她们都是皇叔的客人。”他一边说，一边摆弄着刚才莫瑶的招式。
“这一招这样，怎么这么有趣，是什么武功？”他很认真地想着，摇了摇头，“刚才是这样摊手吗？掌心怎么弄，朝哪个方向……”
“太子爷，我们回去吧。”刘瑾在旁边轻声喊着。
朱厚照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什么事，“咦，刚才那个姑娘好像有些面熟，在哪里见过？”
“噢，我想起来了。”说完，他迅速往翰林院的方向跑去。
“太子爷，不要在宫里跑，小心陛下责怪。”刘瑾紧张地在后面追着。
“向哥哥，你果然在这里。”在花园里，朱厚照看到向清惟抱着一捆很旧的藏书走出来。
“向公子，你很忙哦，又来翰林院帮忙了。”刘瑾阴阳怪气地盯着他说。
“杨老师说要修辑书籍，人手不够，我来帮忙的，”向清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平静，只是轻挑了眉，“不知刘公公来是干什么的呢，也是来整理书籍的？”
刘瑾摆了摆手，呵呵笑：“向公子开玩笑了，刘瑾目不识丁的哪能担当修书撰史的重任呢！”
“向哥哥，你跟我来。”朱厚照蹦蹦跳的拉着向清惟的衣服。
“什么事？”向清惟把书放在花园的石桌上，就被他拉走了。
“上次有个姑娘，我没有付她钱，这次我看到她了，你赶紧跟我来，那姑娘可有趣了。”朱厚照一边说，一边拉着他穿过宫里爬满花藤的长廊。
“太子爷，您说清楚，什么没付钱的姑娘，什么有趣，你又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刘瑾在后面追着，满脸愁容急冲冲地问。
但是这两人毫不理会他。
向清惟看到前面，知道他要去御花园，立刻停步。
李英卓邀请他今天参加御花园以宁王名义的春茗会。
宁王在江西，不奉诏藩王不得进京，拿这样的借口以为他会相信吗？这个名义也太没水平了吧！
况且这种无聊的茶会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听说还有几个千金小姐，知道这事，他就更加没兴趣。
他想转身走，但硬被朱厚照拉着走。
当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已经没人在了。
“人呢？”朱厚照紧皱眉头，“去哪里了，走得这么快？”
向清惟却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