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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一个疯子的世界

方木槿悠悠醒来之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一清醒,入眼便是一个精铁打造的牢笼,自己躺在一个半人大的蒲团之上,一摸身上,衣衫完好,乾坤袋也并未被拿,只是双手双脚均被铁链捆绑,拴在了铁笼外的一个铁栓之上。

晕倒之前,方木槿就已得知袭击自己之人,便是那城主之子沈维安。

此人不图财、不好色、也不害命,囚禁自己究竟为何?

查看此处应是一间地下室,入眼之处全是石壁,头顶还镶嵌了许多夜明珠,将这里映照的亮如白昼,四角各置几处通风孔,是何人竟将一处囚禁之所修建的如此完善?

方木槿尝试调动灵力,但依旧灵脉不通,想必此屋亦有一个法阵,她伸手将那精铁栏杆向两侧掰了掰,竟觉浑身软弱无力,似那凡间女子一般。

她本是妖魔血脉,定不会因为灵力被制就变得如此无力,这沈维安定是给她喂了什么药,让她的一把子力气荡然无存。

方木槿又将头上的筷子取下,将筷子别在铁笼栏杆上,用力想将栏杆撬断,奈何筷子太短,栏杆太粗,自己又浑身无力,只得作罢。

“来人!有没有人!救命啊!沈维安,你给姑奶奶滚出来!”方木槿用力拿铁链拍着栏杆,想要制造出一些噪音出来引起别人的注意,或者能将那沈维安叫过来也好,最起码自己得知道他为何如此。

“别喊了,这法阵是上古法阵,能隔绝外界束缚灵脉,被困法阵之中便如凡人一般,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一只手指就能杀了你。”方木槿昏倒之前听到的男声又响起,一身穿蓝色长炮的男人走了过来,方木槿见有人来连忙向后退去。

沈维安伸手摸了摸铁笼,将铁笼外的铁链捡起握在手中,用力一扯便将方木槿扯了过来,贴紧了栏杆。

方木槿尽力向后倾斜着身子,以离他远一些,嘴里还不忘问他:“你做什么?为何将我囚禁于此,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乖乖的做我的宠物,我会照顾好你,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太瘦了。”说着话还伸手摸了摸方木槿的胳膊,一脸怜惜的样子。

“呸,你这个疯子。”方木槿一口吐沫淬在沈维安的脸上,扭过头不想看那人的表情,这人白长了一张好面皮,实则内里变态异常。

“呵呵呵呵。”沈维安突然笑了起来,直笑的方木槿背上冷汗直冒,这人可是个疯子,疯子一笑起来,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如方木槿所想一般,那人突然将铁笼打开,一把将方木槿给扯了出来,抬脚将她踢倒,一脚踩在她的胸口之上。

方木槿只觉得被踩的心跳一滞,肺部传来的压迫感让她觉得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一开始都这么不听话,无妨,我就喜欢看着你们这一脸倔强被我驯服成乖巧温顺的样子。”沈维安脚下微微用力,掏出帕子来仔细擦着脸。

方木槿只觉得胸腔被挤压的犹如即将爆炸一般,一口腥甜直冲喉咙,遂抬头一口喷在那沈维安的衣服下摆之上。

“哈哈哈哈哈。”沈维安突然大笑,抬起踩在方木槿胸口上的脚,照着她的左腿用力踏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方木槿只觉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压抑不住的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沈维安将浸血的外袍脱下,手上一挥将方木槿扔回笼中锁好,一个引水术浇在她身上便转身离开。

方木槿被冷水一激清醒过来,环顾四周见那变态已经不在,伸手掀起裙摆查看,左腿小腿骨头已经断掉。

方木槿呆愣的坐了半晌,胸口上传来的疼痛又将她拉了回来,恐怕肋骨也被踩断了几根。

现在这种情况来不及让她哭天抹泪。她忍着疼伸手用力将腿上的骨头掰回原位,扯了裙子将头上筷子取下绑在腿上固定好。只希望不要接歪掉,不然自己以后怕是得变成个跛子。

她仔细回想刚刚的细节,那沈维安说的话中已经证明了这里以前也囚禁过其他女子,想那失踪的发妻成婉凝兴许也是遭了他的毒手,恐怕早已被生生折磨而死了。

现在这种情况她需要冷静下来,不能再冲动行事,在一个疯子面前,最好还是顺着他为妙,反其道而行必然会受尽折磨。

最起码也要等自己伤养好了再想办法逃走。

既然身在法阵之中,是法阵就一定会有阵眼。

方木槿仔细打量起这间屋子,只觉入眼并无怪异之处。

方木槿有些崩溃,拿着铁链用力拽着那个铁栓,拽了几下胸口又开始痛起来,方木槿力竭晕倒。

……

“你知道吗?你和她很像,她也如你这般瘦弱,整日在笼子里呆呆的坐着,每次他带我来给她看的时候,她都无动于衷,甚至目光从来都未曾在我身上停留过哪怕一息,她只那样直直的盯着他,眼神空洞麻木,看似要将他的脸盯出个洞来。”沈维安坐在笼子边,将手里的水喂给方木槿。

方木槿并没有反抗,喝了几口后问道:“她是谁?”

沈维安目光一暗,将空了的茶碗收回,拿出帕子给方木槿擦干净嘴角的血后才道:“她是我娘。”

“为何她会被关在这里。”方木槿忍住心中的厌恶,任由沈维安摆弄着自己,像是一具傀儡一般,只是时不时的开口说话,引着沈维安将更多的信息吐露出来。

“他们以前是同门,我爹是她的师弟,从小便喜欢她,可她却喜欢着她的大师兄,我爹后来拼命修炼做了这里的城主,设计将那大师兄害死,又强占了她,后将她囚禁于此。她后来生下我时早就已经疯了,她一次次的自缢,一次次的被我爹救回来,直到我长大后我爹教了我这个法阵,我才有机会进来将她杀掉,她那么想死,我便成全了她,以报她当年生我之恩,呵呵呵呵。”说完这番话沈维安突然笑起来,笑了半晌又接着道:“你说,这世间情之一字,是为何物?他为情杀人夺爱,她又为情心甘赴死。”

“那失踪的女子可都是你抓的?”方木槿赶忙又问。

“我杀了她差点被我爹打死,但到最后他还是不忍心下杀手,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年,我爹一定是因为我把他的宠物杀了才会如此生气的吧?他不是喜欢将别人囚禁起来吗?我便去抓了个女子来,将她关在这里带我爹来看。”

“你爹把她杀了?”方木槿道。

“自然没有,我爹又将我打了一顿,可是他也没有放走她,只是命令我杀掉她,可是那么惹人怜爱的宠物,我怎么舍得杀了她呢?我便将她养在了这里,每天细心照料,可惜后来她还是死了,我便又去捉了一个新的。”

方木槿闻言颇为震惊,疯子的世界她不太懂。

稳了稳心神,方木槿又问:“你的发妻成婉凝,你又是为何会杀了她?”

“我本不想杀她,可惜她不该发现这里的,她骂我失心疯,骂我变态,我都不生气,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要离开我,她那么坚决、那么狠心,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当年那人看着我爹一样,空洞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方木槿深吸一口气,将心悸的感觉压下,一个人性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陷入了魔障,他永远都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爹为何要将这么多人引到这城中,他明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为何不袒护于你?”方木槿又想到了一点不通之处。

“不是他,是我。”沈维安说到此处突然桀桀桀的笑起来,方木槿看在眼中心里一沉。

沈维安笑罢又道:“我爹他,早死了!”说着表情一变,由疯狂转变为愤怒:“他居然想将我囚禁到这里来,我便下毒杀了他!我把我爹杀了!哈哈哈哈。”

待他笑够,方木槿才开口道:“你为何要将这么多修士引至此处?”

“当然是杀了他们!有人给了我一个功法,搭配上我手里的阵法,便可以吸取他人功力给自己提升修为,等我变强之后,看谁还能再阻拦我!看谁还能骂我是疯子!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所有人,都是我养的宠物!”沈维安说罢,伸手摸了摸方木槿的脸颊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有这法阵保护你,你就安心在此,看着那些城中的人被法阵吸为人干,看着我将那些人的功力占为己有!”沈维安说罢转身离开,留下方木槿被震惊的久久不敢动。

竟然有人能用法阵将一整个城屠杀殆尽,这沈维安定是个阵法高手,不对,应该是那个给他功法之人定是个阵法高手!吸收别人的修为变成自己的修为,这一定是邪修无疑,只是,那邪修真的会帮一个疯子吗?

方木槿思索一番,觉得此事定没有那么简单,中间肯定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