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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人肉包子

县衙的人全部出动,走访粮仓米面场所,经过数天缜密排查,找到了三个符合凶手体貌之人。

三人排成一排,面色有些紧张,崔衍来回询问一番,摇了摇头。

“再次加大搜查范围,一些小作坊也不要放过!”宋捕头吩咐。

“等等!”

崔衍说道:“这样做费时又费力,而且很容易打草惊蛇,给凶手逃脱的机会!”

他在纸上画出一个范围,说道:“我根据失踪人数比重和凶手踪迹,大概推测出一个区域,按照这个区域重点排查,只要和面类相关的一切行业都不能放过!”

宋捕头低头看了看图纸,点头道:“不错,这是一个好方法!”

随后众人就按照这个区域出动调查,此处位于清河县较为繁华的地段,附近商铺林立,龙蛇混杂,人流来往众多,排查过程中颇为麻烦。

崔衍想着如果自己是凶手,隐藏在这种地方,可谓是最佳的选择。

这时他迎面撞上了捕快孙麻子,孙麻子手中拎着纸包,嘴里吃着热腾腾的包子,满嘴都是油!

看到崔衍后他笑道:“搜查了一下午,还没吃饭吧?”

他提了提纸包:“我买了包子!走,到旁边的茶馆,大刘他们都在那里!”

茶馆内,众人吃着茶点,崔衍随意掰开一个包子,只见包子的肉馅很足,肥瘦均匀,不过肉质微微发红,边缘有一层很厚的油渍!

这好像不是寻常的肉类!

孙麻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记包子皮薄肉多,价格实惠,再加上它味道可口,在整个清河县都远近闻名,你上次没吃到,这回可要好好尝尝!”

崔衍没说话,他将肉馅凑到鼻端闻了闻,闻到一股怪味,皱起眉头咬了一口,在嘴里嚼着,只嚼了两口,他就感觉不对劲,直接吐了出来!

“快!都把嘴里的包子吐出来,这肉馅不对劲!”崔衍神色凝重。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包子有问题吗?”

众人都有些疑惑。

“相信我,不要再吃了,这肉馅不是寻常肉!”

崔衍转头对孙麻子说道:“你快把陈记包子的具体情况告诉我!”

看崔衍的表情,孙麻子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连忙说到:“陈记包子铺是陈氏父子开的,店铺只有他们两人,他们平时一个负责做包子,一个卖包子,每天只卖一定的数量!”

“那他们有没有哪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孙麻子想了想,说道:“以前陈记的包子口味一般,没那么出名,近两年突然变得好吃起来,买者络绎不绝!”

“还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陈父我一直没见过他,此人很少露面,听说整天都在屋里做包子,他儿子倒是经常能见到!”

听完孙麻子的叙述,崔衍低头沉思。

“我见过陈父!”

大刘突然开口:“我曾经见过他一面,印象挺深刻的,当时陈父扛着百斤重的面袋,毫不费力,他身材比较魁梧,比常人还要高出一头!”

“哦!”

崔衍双眼一凝,说道:“我可能知道谁是凶手了!”

“难道……”众人恍然!

…………

卖完最后一笼包子,陈浩与往常一样数着今日赚的钱,正准备收摊时,他看到一群捕快气势汹汹地向店铺走来。

“各位官爷,今天的包子已经卖光了,请明天再来光顾吧!”陈浩礼貌地笑道。

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配合爽朗的声音,给人以平易近人的感觉。

认识陈浩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温柔善良的男子,与人交谈从来都是面带微笑,平和舒畅,从不恶语伤人。

并且他还时不时地接济路边的乞丐,给那些无人问津,身上肮脏散发恶臭的人提供饭吃,在乞丐眼里陈浩简直就是世间少有的大善人!

不过面前的捕快们并不在乎这些,为首的年轻捕快冷冷说道:“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呢?”

“那这就有些为难小的了!”

陈浩依然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要不这样,我明天专门为各位预留多份,保证你们能吃饱,我看一些官爷也曾在我这买过包子,应该是信得过在下的!”

崔衍摆了摆手,说道:“现在先不说这个,刚刚有人举报说吃了你的包子,把肚子给拉坏了,所以我们来搜查一下店铺!”

“这……有些不好吧!”

崔衍眼睛一瞪:“怎么?你做贼心虚不成,难道你店铺食材真的有问题?”

陈浩连忙干笑道:“哪里,哪里!我包子铺的食材是最新鲜的,从没有人吃坏过肚子,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保证……”

“搜!”

一声令下,捕快们冲进店铺,开始进行搜查。

“你们……”陈浩想拦也拦不住。

“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崔衍冷冷注视着他。

陈浩讪笑道:“哪有?我是怕官爷们不小心碰碎了东西,我这只是小本生意,都是些锅碗瓢勺的,经不起折腾!”

“你父亲在里面吗?”崔衍随意问道。

“没有,他买面去了!”

崔衍走进店铺来回观察,陈浩小心地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来到厨房,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布置都很正常,崔衍看着案板上剁碎的肉,用手抓起一团在手心捏来捏去,仔细观察,最后用鼻子闻了一下。

“官爷,我这肉都是新鲜的,绝对没有问题!”

“你这是什么肉?”

“我这是自家密制的肉,寻常人做不出来的!”

“那这根骨头呢?”崔衍拿起案板上的一根骨头,来回抚摸,他眼中尽是冰冷。

陈浩解释道:“这只是寻常的牛骨而已!”

此时捕快们也来到了厨房,看着这一幕!

崔衍重重地说道:“我来告诉你,这是一名七到八岁孩童的小腿骨,这案板上的肉应该来自他身上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捕快们都满脸震惊,有些不敢相信!

“官爷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做作这种事!”陈浩瞪大了眼睛,仿佛也被吓到了!

崔衍冷冷道:“你不用再装了,从我们开始搜查店铺时你一直焦虑不安,站立不定。你在说话时眼神飘忽闪躲,反复舔嘴唇,揉衣角,尽管你掩饰的很好,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逃过我的双眼!”

“你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你的心一直跳的很快,皮肉紧绷颤抖,每个眼神和呼吸都在告诉我你很担心!”

崔衍的每一句话就像一双大手不断撕开对方隐藏的外衣,陈浩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森可怖的脸!

“你罪大恶极,敢把无辜的孩童做成人肉包子,万死都不抵你的罪过!”崔衍冷声说道。

此时在场的捕快,只要吃过包子的再也忍不住,纷纷呕吐起来,有的甚至把手伸进咽喉中催吐,要把肚子里的一切都给吐出来。

陈浩失常大吼道:“不,这不是人肉,这是美味的香肉,是香肉!它比半岁的鹿肉还要鲜美百倍!”

他面目狰狞,一张面孔扭曲到了极点,额头青筋暴起,犹如恶鬼一般!

“去你的,你这个畜生!”孙麻子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愤怒的捕快们一拥而上,上前对他拳打脚踢,阵阵惨叫声从陈浩口中发出。

“行了,再打他就要死了!”崔衍及时开口。

众人气呼呼地停手,此时陈浩头发散乱,脸上都是伤痕,他蹒跚地从地上爬起,嘴里吐出血水和几颗牙齿,然后发出阴森的笑声!

“你们不懂,都不懂!”

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虔诚的神色,好像在向往什么。

抬起流血的面庞,他狰狞地笑道:“孙捕快和大刘捕快不是很爱吃我做的香肉包子吗?你们和我都是同一类人,有共同的喜好!”

“你们受到了拘束,放不开自己,只有拥抱自己的欲望,向往内心,才能到达彼岸!”他疯狂大笑。

大刘怒骂道:“谁和你一样,你就是个畜生,疯子,我们是人,才不会与你一般!”

这时店铺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声音沉重有力,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背着面袋,腰间挎着一把宽大的菜刀,刀上布满斑驳的暗红污锈,这应该是沾染了无数鲜血留下的痕迹。

崔衍知道正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