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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羊汤拌饭

当李洛【入静炼己身】炼肉进度突破10%的时候,这门功法开始提高对入静的要求。

起初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当李洛想放空心思,专心体会周身的时候,喧嚣的声音、陈腐的味道、闭上眼也能透过眼皮的微弱光线、口中残留的味道......被强化的各项感官都在干扰着他,甚至连脑海中乱窜的想法,也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难怪书上的高级训练室,要求彻底隔绝一切的环境。’

他默默的想着,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盘膝而坐,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入静。

五色迷尘,心猿意马,纷扰我心。

但每晚从不间断的练习,慢慢的,入静从一开始的感官搅扰,杂念浮动,到后来......渐渐地找到了感觉。

随着不知多次的练习和尝试,心越来越宁静,脑中慢慢放空......周围的各项感官一一消失,如同身处深潭,不兴波澜。

从那时起,外界的一切干扰被完全屏蔽,只有触感越发敏锐,人体内部各项器官活动的感知,被急剧的放大。

肺部呼吸绵长而又悠远,心跳如响鼓重锤,肠胃如小虫蠕动......他甚至能隐隐感知到血管上血液的流动,如溪流奔涌。

经过半个多月的练习,李洛终于排除其他灵敏感官的干扰,掌握了入静的技巧,可以进一步练习这门强化法,进度也就突破了10%。

一开始只是能感知到,稍有分心就恢复正常,甚至以为自己如坠梦境。

但后面感知慢慢清晰,李洛集中精神按照强化法一条条感知。

【入静炼己身】分为肉骨筋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的炼肉,就是将全身肌肉统合起来,做到如臂使指,能够精细操控。

具体练法分为两种,第一种是由表及里,先炼化潜意识,再到具体的部位。第二种是由点到面,从具体的部位练起,再水到渠成的完成全身炼化。

两者并没有实质性区别,只是在于上手难度,一个先难后易,一个先易后难。前者要求高深的入静功夫适宜天才,后者水磨工夫勤能补拙。

半个多月才能入静的李洛知道自己的悟性,果断选择了后者。

由点到面也是有选择的,李洛感知着自己的身体,在心中投射出一副人体的图像,他优先炼化最常用的四肢肌肉。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苦修,此时图像的两只手臂已经大部分点亮,而这么快的进度,除了他的辛勤训练,还有各种药材进补的功劳。

但这强化法只是降服自身,并没有提供具体的攻击技巧,李洛在一起行走的商队里,花了十两银子,向一个很厉害的老商队护卫请教了一招枪法。

那个护卫当着他的面,雷霆一枪,钉死了一条扑上来的毒蛇。

因为发力的形状,这招被很直观的称做弓步直刺。

枪术直刺对于很多人来说,很难入门,刺出去的枪头难以把控,不能击中自己预想到的位置。

但对于入静后渐渐把控自身双臂肌肉的李洛来说,手眼合一,完全就是一练就会,根本没什么难度。

不是他舍不得出钱,但人家只肯教一招,还说什么家传绝学不能外传,但李洛怀疑他是只会这一招。

学会刺枪并不难,反而是身体要适应双臂花了更长的时间。

李洛这段时间的练习基本都是在场中细心体会身体变化,慢慢调整身体发力。

这股力量不是用蛮力,发力也不是越大越好,而是让全身肌肉发生联动,并找到肌肉联动的节奏。

从踏地的左脚板,上至腿臀,到腰肢,到胸间,再到臂膀,手指,再到持有的兵器,让中间的每块肌肉,每个关节都参与发力,从而积少成多,集腋成裘。

利用人体关节这套杠杆,用最小的力,撬动最大的力,力量从脚底开始层层增幅,最后激发贯穿到尖端,形成这股能贯穿圆木的力道。

这段时间身体慢慢恢复,加上炼肉的进一步深化,李洛从最开始一刺、两刺,到现在的一瞬三刺,进步不可谓不大。

据那个护卫说,祖辈的最高境界就是一瞬六刺,他已经达到了上限的一半。

李洛有些小自得,但附近也没有对比,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所谓的整劲。

......

院子里小娟换了一身新买的灰色连衣裙,拿了一张矮凳坐在两个石灶间看着锅里的肉,火焰小了就加点木材,她脸上已经鼓起微微的轮廓,长发梳成马尾垂在背后,看起来充满青春活力。

李洛又练了一会枪术,微微喘气后就停了下来,目前的身体还没那么强健,不适宜运动过量。

他挪开身前的圆木,圆木后面是一间房屋的墙壁,墙壁上插着两根木棍,木棍之间系着一条布满绳结的绳索,每个绳结上都挂着大小不一的铃铛。

小娟看到他搬开圆木,很自觉的拿着自己的小矮凳挪到了远离墙壁的角落,一看就很有经验。

李洛手中握着一柄雪白的飞刀,用力一甩,唰的一声就击中了墙上的木棍。

挂着的铃铛收到木棍传导过来的力道,彼此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李洛闭上眼睛,双手舞出残影,一把把飞刀急速朝着铃铛飞去。

一阵叮当声后,所有的铃铛上方的绳索都被切断,铃铛掉在地上,声音也戛然而止。

“这门飞刀技术基本小成了。”睁开眼看着满地铃铛,李洛满意的点点头。

之前身体没有不够强健,他也不敢太过剧烈运动,只能一边食补一边从细微处开始锻炼,除了调整自身发力的枪法,顺便琢磨了这飞刀锻炼法,还找铁匠专门打造了一套飞刀。

从最开始的准头,到接下来的力道,再到现在闭眼的听声辨位,倒是进步极大。

身体控制,听觉,视觉各项能力也有了长足的锻炼,还暗自掌握了一门新的技艺,自己目前在人前显露出来的只有身体灵活,天生神力,飞刀就是自己隐藏的底牌。

当碰到老硬币想要玩远程消耗的时候,自己就掏出一排飞刀教他做人。

“小娟,别看了,把铃铛收拾一下,再把家里的米饭端出来,准备开饭了。”李洛满意的看了一眼晃荡的绳结,感觉自己又稳妥了一点。

“噢,马上端来,”

小娟去里屋拿了两套碗筷,又端出一个双手环抱的蒸屉,一边摆碗一边抱怨着,“老爷你能不能不要晚上射铃铛了,邻居张婶来过几次了,说你吵得她们家睡不着。”

“有吗?她们家这么早就睡了?”李洛瞅了瞅天色,觉得现在估计也才晚上七八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大家都是这个点就睡了啊,有什么奇怪的。”小娟摆好碗筷,端端正正的坐好,疑惑的反问。

“好吧,我下次注意点,先练刀再练枪。”李洛随口答道,他发觉这是自己想得不够周到,把现代人的作息时间套到古代人身上了。

这里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他们一天两顿,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像那边的西街,没有赌场欢场的夜生活。

古代可没有什么物业警察来处理扰民,邻里和睦全靠自觉,如果一家劝说不听就多家一起。

但是这个院子里在白天还摆了一大堆晾晒的香皂,他可不想因为一点思虑不周,影响自己的低调大计。

李洛看位置收拾的差不多,接过小娟端过来的米饭,揭开炖着羊肉的锅盖,一股蒸汽铺面而来,羊肉和胡萝卜在烧开的热水里面翻滚,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羊肉经过长时间的熬煮,羊皮、筋膜、羊肉三样分离,一口咬下去鲜嫩爽口,与胡萝卜同烧,不但可以去掉部分膻味,烧出来的羊肉,吃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油腻。

李洛还在里面放了些桔皮、红枣和绿豆,进一步去除羊肉的膻味,只留下羊肉的醇香水嫩。

“老爷,你怎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菜啊,我以前过年也吃过羊肉,跟这个完全不是一个味道。”

小娟两口吃完一块羊肉,被烫的哇哇叫也不肯松口,吞下肉问道。

她被李洛说了一次,也不自称婢了。

“老爷我这厨艺都是经过检验的,你跟着我算是有口福啦。”李洛慢条斯理的吃了两筷子羊肉,得意的说道。

然后就是一通当年做过的各种名菜,把个小娟馋的点头不停。

等他说完那几道拿手好菜,低头正准备大快朵颐,却突然揉了揉眼睛,咆哮道。

“羊肉呢,我那么大一锅羊肉呢?!”

“窝补直刀。”小娟嘴里塞满了肉,她挪开视线,不去看李洛和那一锅只剩肉星的汤头。

李洛揉揉太阳穴,强笑着说:“看来是我做的太好吃了,当年三星级酒店的学费没白教。”

那能怎么办,就当养了个能吃点的女仆吧。

小娟一个人就负责了整条香皂流水线的包装工作,油纸包好后还整整齐齐的码好装箱,实际产出远高于食物支出,最重要的是保密性贼强。

“三星级是什么?我觉得老爷以后肯定能去皇宫里当大厨,天天给皇上做饭吃。”小娟吞下肉,一脸的憧憬。

李洛噎了一下,他看着小娟天真向往的眼神,没好气的说道:“别想了,去,把屋里面的汤勺拿出来,再蒸上一笼饭。”

“我告诉你啊,这羊肉汤拌饭可是有讲究......”